…
何卫国咬了咬后槽牙。
“有应柏宇的下落了吗?”
田顺平摇头,“第三舰队申城舰航母受困于双马岛,舰上850人,成了俘虏。”
“一艘利根级重巡在苏维埃舰的救援中正返回黄海。”
“肇和号沉了。”
“还有一艘轻型巡洋舰。”
“也沉了。”
…
田顺平深呼口气,“要不要再电东北野战军司令部?”
何卫国头疼。
他已经三电东北野战军司令部了。
陆军能给他们提供的增援不多。
马近山司令已经将三分之二的战斗机派往徒河,琴岛等机场,配合海军执行海面作战行动。
但连日来的天气,不利于战机升空。
只能说高野五十六找了个老天爷给的漏洞。
他望着窗外波涛汹涌的海面。
天,总有晴的时候吧。
…
他现在不敢和鬼子发生冲突,是因为应柏宇失踪。
原龙骧号航母850人成为俘虏。
…
何卫国深呼口气,“晚一会吧。”
他也不知道叶安然有没有回东北。
如果他在的话,也许没有那么惨。
只是。
东北海军没有那么惨,但南疆的老百姓又该如何呢?
叶安然就像个裁缝。
在这破碎的华夏,缝缝补补。
但愿。
但愿有一天祖国强大。
但愿有一天,没有人再来欺负华夏。
何卫国眼睛通红。
他低头看着海洋地图,“老田。”
“命令补给舰回琴岛,徒河装运物资弹药,我们和鬼子,一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田顺平重重的点头,“是。”
…
双马岛。
一座军事基地。
鬼子的军旗和膏药旗高高的挂在旗杆上,迎着海风飘扬。
一间昏暗的房间里。
应柏宇被挂在十字架上。
在他面前放着煤炉,里面放着烧红的烙铁。
应柏宇全身的衣服全部成了烂布条,每一道烂布条,都是无数鞭子抽打的痕迹。
他半条命,没了。
在房间的另一个屋子里,关着七十多人。
中间用铁窗隔断。
他们大多数是原龙骧号上的海军,是高野五十六的老兵。
是原第二舰队的海军士兵。
他们看着应柏宇被打成了废人,除了咆哮,用日语骂打人的鬼子混蛋,没有半点办法。
甚至。
他们骂人骂的越狠,打人的鬼子就越是兴奋。
砰!
厚五厘米的铁门被人打开。
高野五十六身着大将军装,穿着军靴走进房间。
看到高野五十六,七十多个人噤声。
高野五十六看向他们。
他们眼神闪烁,不敢抬头直视他。
“呵呵。”
“真想不到,大和民族竟然也会出现叛徒!!!”
“你们简直就不配做人!!”
他走到钢筋隔断前,掏出手枪,随意的瞄准他们,连开数枪,直到打光了弹匣。
…
七个人倒在地上。
众人看着残暴的高野五十六,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恨不得弄死他。
高野五十六把枪递给身边的副官,他走到火炉前,拿起烧红的烙铁,走到应柏宇面前,直接把烙铁怼在了副官的胸口处……
噗嗤!
一丝烧焦的气味在房间里弥漫开。
应柏宇醒了。
接着又昏迷了。
高野五十六拿走烙铁。
重新丢进火炉。
应柏宇胸前肉眼可见的形成一个巨大的透明的水泡。
高野五十六看着他满身都是伤痕,嘴角上扬,“弄醒他。”
“哈依。”
伫立在高野五十六身边的士兵,端起水盆,一盆水浇在应柏宇脸上。
应柏宇挣扎了两下。
他睁开眼睛,血红色的眼睛,非常吓人。
他看着高野五十六。
默不作声。
干裂的唇角,稍微动一动,都会有血丝流进嘴里。
胸口处传来剧烈地疼痛,传遍他全身每一根神经。
疼啊!
疼的他甚至想要咬舌自尽。
但他不能死。
除非,面前这个混蛋一枪打死他。
否则!
否则……
他一定亲眼看着高野五十六是怎么死的。
他相信,东北野战军和东北海军联合舰队不会坐视不理。
高野五十六看着醒过来的应柏宇,他贱贱的笑了笑。
“吆西。”
“你很坚强。”
“但是你的坚强,在我眼里,没有用。”
“用我的人,我的军舰,来袭击我的军舰,杀我的人。”
“你们的叶安然司令真是个人才。”
“我不需要你替我做什么。”
“我只需要看着你慢慢地死去。”
“让那些背叛我的国家的人也看着,看看背叛天蝗,和天蝗为敌的下场!”
…
高野五十六伸手搓了搓应柏宇胸前的水泡。
他阴险的笑了笑。
接着手指突然用力一捏。
那一层薄薄的水泡皮噗一声碎了!
“啊……”
应柏宇仰头嘶吼出声。
疼啊!
疼得他浑身出汗,身上的汗毛全部竖起来。
“呵呵。”
高野五十六大笑,他揪住应柏宇破掉的那层皮,接着用力的一扯。
一块通红通红,渗着血水的皮肤露了出来。
这一次。
应柏宇没有叫出声。
他直接疼的昏迷了过去。
高野五十六冷笑。
他转身看向那些军人,“背叛天蝗的下场,和他差不多。”
“别急。”
“等我收拾完支那海军,你们都要受这个罪。”
“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
…
他神色突然一冷,“把他弄醒。”
“哈依。”
…
鬼子又端起一盆水,泼在应柏宇的脸上。
一息时间。
应柏宇喘着粗气,醒了。
撕心裂肺的疼,传遍全身。
疼到他想拿着头撞墙。
疼到他想咬舌自尽。
他紧紧地咬住后槽牙,以至于后槽牙牙齿血流不止。
应柏宇凝神看着高野五十六。
“你有种,你弄死老子!!”
…
高野五十六笑了笑,“杀了你,和我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但是你的死,没有意义。”
“我一定会榨干你死前的所有价值,你是个支那人,对我后面这些蠢猪而言,很有教育意义。”
…
应柏宇:……
他不畏惧死亡。
但他却感到了无比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