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音吃完那顿无味的晚饭,想着回宿舍也是没啥事干,干脆便留在实验室里,帮着几位实习生分析数据。
叶音电话响的时候,一旁的实习生不经意瞥见上面显示袁医生,可叶音,拿着手机由着它响着,似乎,没有接的意思。
实习生并不知道叶音和袁烨似乎出了点相处障碍,俩人同时选择了各退一步,如此,便便生生把彼此的距离拉远了不少。
“叶老师,是袁医生的电话呢!”实习生好心提醒叶音。
叶音愣了一下,众目睽睽之下,只得硬着头皮接通了电话。
“袁医生,有事?”
她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实习生们也没多心,低头继续忙他们手头的事。
“我在你宿舍门口按了一会铃,没人应我,你不在?”
叶音看看时间,这不还挺早的吗?平常这个时间,她基本都在实验室里和大家一起泡着啊。
“我在实验室,刚好他们遇了些问题,我在这帮着处理一下。”
此时,站在走廊里袁烨,递起手里的外带甜品看了一眼,沉默了半秒,才道。
“由着他们自己弄吧,她们进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不能事事依赖着你。再说,你今天刚回来,累得够呛的,不好好休息还到处乱跑。”
袁烨虽是在咖啡馆里坐了挺久,酒气下了一些,但脾气,还是比平时大了些,而且他站这楼道里等待了良久如今又气叶音不爱惜她自己,语气不由得便有点重。
叶音似是怔了一下,“我不累,睡了一下午,时差都倒回来了。”
袁烨不愿再听她解释,“你马上上来,我给你带了些吃的,放软了就不好吃了。”
叶音并不习惯拒绝别人,尤其是,这个是人袁烨。
即便她与袁烨这些天似是生了些嫌隙,但几年下来的习惯,那是说改就能轻易改得掉的?
“好吧,我现在上来……”叶音颇有些无奈,但还是答应了袁烨。
很快,她从电梯门迈出来,一眼便看见袁烨提着一袋东西,背倚着她宿舍旁的墙壁,两条长腿搁那,极为惹眼。
听见声响,他朝叶音看过去,人没动,只朝走过来的叶音递了递手里的食物。
叶音不是第一次吃他带回来的甜品,一眼看见那熟悉的袋子,心头一热。
这男人的脾性,一直都是这样的,她跟他,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总归,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相处,不就啥事都解决了吗?
心里想通了,人便对着袁烨漾起开心的笑意。
“又给我带了曲奇和甜品啊,谢谢了,我正饭得慌!”
说着,毫不客气地接过袋子。
袁烨什么脾气都没了,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然后,直起身转过身来,看着叶音开了门。
叶音进门之后,却没像下午那样把门关上,而是扭过头问他,“要不要进来坐一下,给你们还的礼物,我都忘了分给你们。”
袁烨顺势点了点头,“你不累的话,我进去坐一会。”
虽然,叶音已经做好了退回原本那样的相处模式,可袁烨,却似乎并不配合。
他这话说得有些客气,同时,还有点小心翼翼的味道。
叶音哭笑不得地让开身子,“我说了我不累啊,袁医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的?”
确实,袁烨向来都是有话说话有事做事的人,像这样瞻前顾后小心翼翼的做派,的确不像他。
袁烨跟在她身后进了里屋,熟门熟路地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要喝什么?”
叶音把装了甜品和曲奇的袋子放到茶几上,打开冰箱给袁烨拿喝的。
“不用,我在咖啡馆喝了一肚子水,你先趁热把甜品吃了吧。”
叶音也不跟他客气了,进去厨房拿了个勺子出来,打开袋子揭开碗盖,却不急着吃,凑近些吸了吸鼻子,然后十分满足地“嗷”了一声。
“还是回国好,太多好吃的东西了!”
袁烨瞧她一副饿惨了的小弃狗模样,既好气又好笑。
“看你这样子,饿了十年八年似的!”
叶音已经舀起一勺子送进嘴里,嘴里“唔唔”表示着赞叹,却懒得和袁烨说话,迫不及待又往嘴里送了一勺子。
就这样,她接二连三地吃了几口甜品,眼看碗里里甜品的水平线下降了近一半,她才满足地发出一声长叹,“爽!”
袁烨不太明白她为了几口甜品就幸福得要哭的心情,嫌弃地指指茶几上那些曲奇,“别只顾着吃甜品,这里还有曲奇呢,经理说,最好尽快吃掉,放久了会软。”
叶音唔唔应着,含糊地回他,“放心,我把这些吃完,再吃曲奇。”
袁烨担心地看看她,视线不自觉地扫过她肚子。
“吃这么多,不怕撑着?”
以前,袁烨从来不会好奇叶音这些,毕竟,她时常饱一顿饿几顿,所以,饿惨了的时候,狼吞虎咽毫无仪态不说,就是食量,也较普通的成年男人要大很多。
可今天,她不是正常吃了晚餐吗,而且,如果他没猜错,她吃的还是司机从大宅那边送过来的饭菜,应该很对她胃口才对。
但眼下,她却像饿了几年的饿鬼一般,看着甜品和曲奇眼睛都要闪绿光了。
“撑不着,我晚饭没吃什么。”
叶音一时忘形,说漏了嘴。
袁烨奇怪了,“你不是很喜欢吃我家大厨做的饭菜吗?今晚的不合胃口?”
叶音愣了一下,好在,她还算机灵,迅速反应过来,对袁烨的猜测矢口否认。
“当然不是,是我坐了太久的飞机,睡醒之后胃口还没开,所以,吃得不多。”
她这理由,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的,袁烨不再怀疑,却是忍不住又开始责怪她。
“我说你也别太纵容那帮小家伙,他们啊,就是仗着你好说话,什么难题都找你帮忙。”
叶音早习惯了和那帮实习生的相处模式,所以,她并不认同袁烨所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没有依赖我,也没有把工作推托到我身上的习惯。大家一起工作,不就应该把各人的优势最大化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