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烨一脸正经,“追求问题吧,她读完研究生之后本来是想进研究所工作的,但她爸妈说那没钱途,她一气之下自己开了个网店,然后把赚的钱全给了她爸妈,说这些钱,是用来买她之后的人生。”
白芍没想到能到到这么一个励志故事,“她挺热血的嘛!”
袁烨笑了笑,“我们研究所里,有谁不是热血青年?”
确实,在如今这个富足的年代,许多年轻人所追求的,已经不再是钱,而是自我的价值和活着的意义。
“是啊,我也是热血青年呢!”
白芍觉得,自己虽然不爱到处浪,但她还是挺有追求挺热血的。
袁烨笑意更深了,“还在意我说的那些?”
白芍笑着摇摇头,“没有,我对自己的现况还是挺满意的,而且,偶尔审视一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袁烨嗯了一声,“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偶尔也出去走走,别被阿晢困住了你。男人呢,其实很难伺候的,既想老婆听话又乖巧,又想老婆大方有见识。”
白芍从没想过袁烨会跟她说这样深刻的话题,一时间没太明白他的用意何在。
袁烨见她一脸困惑,又解释道。
“阿晢前几年是一个人过着避世的隐居生活,有些方面难免会和现实脱节,同时,因为曾经失去过,如今失而复得,对你和小路子难免会有些病态的独占欲。”
白芍像是听到什么荒谬的笑话般看着袁烨,“袁医生,你说的这些,宗晢都没有吧?”
白芍仔细回想,并不觉得宗晢有这方面的问题,甚至,连倾向都没有。
袁烨认真的审视了她一会儿,似是,在看她有没有说谎。
白芍觉得,袁烨不像是会说出谎的人,可他说的那些,同样不像是危言耸听,无端端说出来吓唬她。
唯一的可能,是宗晢曾经有过类似的问题,但现在好了?
“袁医生,难道宗晢在此之前有过类似的心理问题吗?”
袁烨愣了一下,终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的,他在知道你带着小路子回归宗家之后,在国外找心理医生治疗了一段时间才回国。”
如此一来,便能解释得过去,为什么宗晢没有在白芍与白小鹭回归宗家的第一时间回到她们身边。
白芍心脏被莫名地揪成一团,“他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他当然不会跟你说,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连提起你的名字都不佩。”
有时,愧疚完全可以击垮一个人。
即便是像宗晢这种看起来十分强大的人,也一样。
白芍心情复杂,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袁医生,我觉得他现在和以前并没两样,甚至,比以前更温柔了。”
袁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抱歉,是我多虑了。”
良久,他才又说,“看来,对阿晢来说,你和小路的爱,才是他最佳的治愈良药。”
这个话题,实在太沉重,车厢里完全陷入了沉默的肃穆当中。
一直到回家,俩人都没再说什么。
白小鹭像往常一样出来迎接白芍,她拉着白芍的手蹦蹦跳跳回到客厅,捧过一堆本子和资料放到茶几上。
“妈咪,这些是我今天做的作业和温习的内容。”
这是白芍对白小鹭在家温习的条件,每天她下班回家,第一时间便要检查作业和她温习的内容。
白芍陪着小丫头盘膝坐到地毯上,把她的作业一项项检查了一遍,然后拍了照片发给她老师。
特殊时期,只能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应对。
白小鹭收拾好作业,又腻到白芍身上,“妈咪,爹地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白芍心直口快,“有啊,他没打回来?”
小路子嘴巴立即撅得老高,“哼,爹地不爱我!只给你打电话!”
白芍心里好笑,捏捏她的小脸安慰道,“爹地打给我是因为工作上的事,他忙着呢。”
事实上,瞧见女儿沮丧的模样,白芍居然有一点点的优越感和喜悦感。
白芍暗骂自己心眼小,居然吃醋吃到女儿身上了。
这事若是被宗晢知道,只怕会高兴得尾巴翘得老高。
“好吧……那我一会吃完饭,可以打电话给他吗?”
白芍算了一下时差,“可以的,不过,你不能聊太久,而且,如果你爹地不接,你也不能生气。”
按宗晢的说法,李萱娘家的公司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他这次过去,若真的能让公司起死回生,要做的事肯定很多很多。
白小鹭给宗晢打电话的时候,白芍正和她一起待在书房里,小丫头打电话,白芍在忙白天留下来的事。
白小鹭窝在书房的沙发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袁烨买给她的网红蛋糕,边吃边聊,十分惬意,偶尔,还抬眼看看白芍。
白芍今天余下的工作有点多,所以,全神贯注地忙着,无暇去听小丫头都跟他爹聊了些什么。
“妈咪,爹地问你想什么礼物!”
小丫头大着嗓门喊过来,白芍想都没想便回她,“没啥想要的,让你爹赶紧忙完回来陪我们就行。”
小丫头把她的原话转达了,电话那头的宗晢便问,“你妈咪在干嘛?”
白芍事先跟小丫头通过风透过气,若她爹问起她妈咪在干什么,就说在看书。
“妈咪在看书……”
小丫头瞥一眼噼噼噼打字的白芍,答得无比心虚。
“看书?看什么书?”她爹好像不太信。
“看育儿书啊,里面好多可爱的宝宝,妈咪可喜欢看了!”
小丫头唯恐她爹不信,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可她越强调,便越容易让人怀疑。
“是吗,那你让你妈咪听听电话。”
白小鹭噔噔噔跑过去,把电话递给白芍。
“妈咪,爹地找!”
白芍正看一个策划案看得入神,耸起肩膀夹着电话,“什么事?”
“你在干嘛?”宗晢重复了之前问过女儿的问题。
白芍的注意力被拉回了一些,“在看书啊!”
她答得十分自然,只是,宗晢仍是不信,锲而不舍地问,“看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