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的吗?”
白小鹭体能好,加上这阵子天天早起跑步,眼下这样遛圈一样的慢跑,边跑边聊天对她来说基本没啥难度。
“是啊,爹地还小的时候,这里有一片梨树林,梨花开的时候,漂亮得不得了。”
白小鹭瞧瞧眼前一大片光秃秃的枯枝林,颇为疑惑地问。
“那这些是什么?怎么一片叶子都没有?”
“这些是桃树,现在叶子都掉光了,再迟些日子,会长出花蕾,春节的时候,花就开了。”
白小鹭看看眼前大半坡的秃枝,略略想像了一下,“哗,那不是好多好多的桃花?”
“是啊,一大片好像看不到尽头一样,曾奶奶喜欢桃花,所以,曾爷爷特意种了这一大片。”
那时宗晢还小,看着工人把梨树砍掉,还生气了了好一阵子。
后面长大了一些,知道了实情,便不由得感慨爷爷真浪漫,一把年纪了还秀恩爱。
“哗,曾爷爷好浪漫!”
白小鹭称赞完她不曾谋过面的曾爷爷,仰脸打量一下她爹。
“爹地,你怎么就没有遗传到半分浪漫细胞啊?”
宗晢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赶紧向小情人承认不足及错误。
“是啊,爹地以后一定要好好改进提升。”
白小鹭哼了一声,一脸恨铁不成钢表情。
“你这样,妈咪会被追走的……”
宗晢很想告诉女儿,他和她妈咪明天就要去领证了。
可转念一想,领证了,并不代表就不用去呵护及维系。
“宝贝儿,爹地知错了,以后一定改!”
白小鹭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小脸儿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跑了一小段路之后,她突然停下来,扯着宗晢的手臂示意他弯下腰来。
宗晢俯身,小丫头便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爹地,妈咪可多人追了。”
纵然,宗晢无从去追究小丫头这话的真假,但就算她什么都不说,宗晢自知周围危机四伏,即便明天就去领证,潜在情敌仍旧很多。
这时的宗晢,把自己的危机感归咎于他与白芍的年龄差,与及内心的强烈亏欠感。
但事实并非如此!
仅仅,只是因他太爱白芍,所以,缺乏安全感。
“那宝贝儿要帮帮爹地,可以吗?”
自觉危机四伏的宗大少爷,十分聪明地把宝贝女儿变成自己的盟友。
小丫头既然这般直白地提醒,明显,是认为爹地做得不够好,而且,比起别的任何人,她自然更希望妈咪和爹地在一起,而不是和别的她认识或是不认识的男人。
“当然!我还想要当姐姐呢!”
“一言为定!”宗晢幼稚地朝女儿伸出尾指。
小丫头撇撇嘴,伸出尾指与他勾了勾。
因为女儿的一番话,宗晢一边跑步一边暗地反省,等他带着小路子绕了一小圈回到大宅,各自洗完澡,宗晢换了出门的衣服来到客厅。
“宝贝,爹地有点急事要出去处理一下,可能不回来吃午饭,你在家好好陪陪曾奶奶和外公。”
小路子这时正在给老奶奶读早报上的新闻,听到宗晢的交待,跑过来搂着他的腰,仰头问,“那妈咪呢?”
宗晢蹲下来搂着她,“我给你妈咪留了纸条,你别去吵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他回房洗澡时,白芍还睡得十分香甜,他在床头给她留了纸条,说有个客户需要见面聊聊,让她起床后在家好好陪陪老人孩子,不用等他吃午饭。
小丫头手环上他的脖子,把脸贴到他脸上蹭了几下。
“那你办完事早点回来,我们等你吃晚饭!”
女儿的不舍,让宗晢十分受用,乐滋滋地亲亲她的脸颊,带着笑意出了门。
白芍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卧室里静悄悄,显然,除了她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生物。
白芍只以为宗晢在楼下陪小丫头玩或是陪长辈们聊天,懒洋洋地起了床,站在床边伸懒腰才发现床头柜上用手机压着的纸条。
宗晢纸条上所说的客户,白芍知道,是个麻烦精,事儿特多,因为合作涉及的金额巨大,宗晢这阵子都极有耐性地陪对方耗。
白芍拿起手机给宗晢发了条信息,“怎么样,还顺利吗?”
宗晢很快回了过来,“不用担心,我能解决!”
白芍于是不再多问,安心地去刷牙洗脸,然后下楼找东西填肚子。
客厅里如昨天早上一样,空空如也。
“大少奶,大少爷出门办事,老夫人他们去散步了。”
没等她开口问,迎上来的佣人便把几位主人的行踪报告给她。
“哦,有什么点心或米粥之类的吗,麻烦帮我热一点。”
佣人应了一声,转身去厨房准备。
白芍坐在客厅里等吃,想起明天要去领证,便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领证注意事项。
认真把注意事项看了一遍,发现所需证件除了身份证没一样在身边带着。
她想了想,干脆把注意事项复制了一份,直接发到宗晢的邮箱。
这回,宗晢回得有点慢,直到白芍把喝了半碗米粥,他才回过来。
“我回来的时候顺路回家去拿,明天一大早去,省得晚了要排队。”
白芍只回了个“好”字,又专心吃早餐。
吃完早餐,白芍给白向东打了个电话,知道他们这时又在温室花房里料理花草,想着那边不是老就是少,决定还是跟过去照看一下比较好。
“妈咪,你要不要摘点薰衣草?”
白芍才迈进花房,还没见着人,便听见女儿的声音,她循声看过去,便见到紫色的花海里有个人头冒了出来,那小人儿对着她摇着小手,“妈咪,这边呢!”
白芍和几个长辈打完招呼,便朝小丫头大步走了过去。
“别摘了,我们房里的玫瑰还开得很灿烂,你要的话,摘你自己房间里的就好了。”
白小鹭哦了一声,然而,怀里却已经捧了大大的一束薰衣草。
白芍瞧瞧那束花,又瞧瞧女儿有些失望的小脸,忍不住又说,“要不,我们试着用来做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