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打起情骂起俏来,把白小路都忘了,好在,小丫头早就习惯了父母无时无刻的秀恩爱耍花枪,这会儿也是只是笑眯眯地看了几眼,然后趴地上继续去研究她爹的宝藏去了。
白芍与宗晢,明明上一刻还在说着“我们不一样”,下一刻,就说起他们后来共同看过的动漫和漫画,白芍小时候并不是那种爱摆弄芭比娃娃的粉红小女生,所以,严格说起来,俩人幼时的爱好和审美,其实,还是挺相似的。
“小芍,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小时候白叔是不是把你当男孩养啊?”
宗晢越来越发现,自己过往对小女孩真的抱有非常大的偏见和误解。
而现在,他的这些偏见和误解,正在被女儿和白芍的童年往事给一点点纠正拉扯回来。
白芍仔细想了想,“我爸他又没当过爹,把我抱回家之后,临时抱佛脚,能让我健康长大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哪里知道要适当培养我的少女心?”
白芍这么一说,宗晢又觉得有道理,白向东那人,本来就不是多细心的人,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是真不相信这样粗心的一个大老爷们能孤身一人把白芍拉扯大。
而且,白芍身心皆十分健康,并无任何人格缺陷。
甚至,严格来说,比起父母双全家境环境优越的宗晢来说,人格要更完整一些。
“你说得也是,白叔挺了不起的!”
“我爸当然了不起,总之,你得接受,在我心里,我爸排位可比你要高!”
这种醋,宗晢可不敢吃。
毕竟,若没有白向东的善心和爱心,也许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白芍这个人的存在。
“傻瓜,我怎么可能跟白叔计较这个,我只会和你一起,好好地孝顺他!”
白芍拍拍白小鹭的屁股,“好了,赶紧去洗手吃东西,不是嚷嚷着饿了吗?”
小丫头这才想还有下午茶点这东东,撑着地腾地站起来,小跑着往洗漱间窜,边跑还边对宗晢嚷嚷,“爹地,看看我俩谁跑得快!”
宗晢应声而起,白芍笑道,“你这小丫头真不自量力,也不看你爹那腿那长度,一腿等于你俩腿,跑得过吗?”
白小鹭听着后面的追随而来的路步声,咯咯笑了起来,“可他是我爹啊,他会让着我呢!”
行吧,连这都算计进去了,还比什么比?
宗晢原本真打算让让女儿,可听小丫头这么一说,突然改变了主意,迈开大长腿三几步便追了上去。
白小鹭急了,一把拽着她爹的衣服后摆,“爹地,你不能跑!”
宗晢收了收脚步,但依旧以压倒性的优势领先着白小鹭一个身位。
“宝贝儿,既然你说比赛,就该是公平竞争,赛场上,可没有父女情可讲哦!”
白小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松开了宗晢的衣摆。
宗晢她两步走到洗漱间,然后,蹲在门口张开手臂等着宝贝女儿。
白小鹭跑过来,输了,自然有点委屈,嘟着嘴不情不愿地挨到宗晢身上。
宗晢摸摸她的头,又亲亲她的脸颊,“宝贝,如果你刚才跟爹地玩闹,那爹地会让你,可你,说是比赛。”
白小鹭轻轻“嗯”了一声,垂头,绞着手指不看宗晢。
“宝贝儿,爹地是想告诉你,凡事,别存侥幸之心,同时,也不能把自己的胜利寄托在他人身上,只有你真正强大,才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而不是因为别人的失误或退让,让你成为胜利者。只要尽了力,输了,不可耻也不可怕。同样,若胜之不武,赢了,并不光彩!”
白小鹭咬着唇垂着眼不吭声,手指纠结了绞来绞去,宗晢也不催促,静静地等待女儿消化自己的话。
时间仿是凝住了,但无论是宗晢还是白芍,都耐心地等待着小丫头去领会。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小丫头缓缓地抬起头,对着宗晢举起了手掌。
宗晢不甚明了地用疑惑的眼神瞅着她,白小鹭咧嘴一笑,“你赢来了啊,难道我不该和你击个掌庆祝一下吗?”
宗晢立即举起手掌“啪”地与小丫头击了一下!
“愿赌服输,这样吧,我给爹地洗一个星期的臭袜子,怎么样?”
显然,白小鹭不仅把这当成了比赛,还当成了赌局。
“宝贝儿,爹地可没说跟你赌,只是比赛而已。”
说笑,臭袜子扔洗衣机里洗是了,宝贝女儿这手粉#嫩粉#嫩的,泡在冷冰冰的水里给他洗袜子?
那得心疼死他!
可白小鹭却不依了,“就算是比赛,赢的总有奖品吧,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洗一星期袜子。”
小丫头爽快地说完,从宗晢怀里钻出来,闪进洗漱间洗手。
宗晢哭笑不得,“小芍,我们家闺女这什么毛病,就这么爱洗臭袜子?”
宗晢不理解的事,白芍却看得通通透透,“她是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记住这个教训,你就随她吧。”
白芍都这么说了,宗晢心疼也没办法,再说,他特意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教育小丫头,既然她自己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去反省,那他确实不该阻止。
不过,宗晢还是有点怕女儿会因为输了而情绪低落或记恨于他,走进洗漱间时,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哄哄小丫头。
哪里知道,他还没开口呢,白小鹭便把一大团的泡泡糊他手上,“爹地,你赶紧洗啊,不然,我连你的吐司一起吃掉!”
她这笑意盈盈的模样,哪里像是情绪低落或是记恨的样子?
宗晢不得不佩服她快速的自我治愈能力,“爹地刚才把手压麻了,宝贝儿能帮我洗洗吗?”
白小鹭仰脸白了他一眼,“啧,爹地你还真是大爷啊!”
嘴里满是嫌弃,小手却把宗晢的大手拉了过去,踮起脚又泵了点洗手液到自己手上,然后糊到宗晢的大手掌上,认真仔细地帮他从手指尖到指缝揉搓了一遍。
“爹地,你自己冲水可以吗?”
小丫头没半点的不耐烦,问得也很认真,在宝贝女儿真挚的眼神下,宗晢都不好意思再扮可怜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