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他都不能说,因此,只能在老奶奶与袁烨的双重夹攻下死守着阵地,坚决说不!
老奶奶和袁烨也是知道他有多固执的,软硬兼施劝了一会,都有些泄气。
“既然你俩都谈不拢,那就别弄了,反正,你爸他们来烦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再烦些日子也没关系了!”
老奶奶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宗晢听不得老人这种话,毕竟,老人爱他疼他,这么久以来,无论在他幼小还是强大之时,都全力力挺他为他撑腰。
即便许多时候老人并不理解宗晢的用意,但只要宗晢说,她就会去支持。
所以,让老人为难,宗晢心里其实挺不好受的。
“我舅他们又来烦你了?”袁烨脸色也凝重起来。
“暂时还没,估计还没收到消息呢。”
老奶奶否认了袁烨的猜测,只不过,三人都清楚,这种宁静,不会太久。
也许,今晚那几兄妹就会杀到,最晚,明天估计也到了。
而事实证明,他们都低估了宗茂几个的洞察力和反应力。
老奶奶这话音刚落,外隐约就听到外面吵轰轰的,听着,似是有好些人在吵架或是急论着什么,宗晢最先反应过来,起身走到门口,还没开口,便听到人声渐近,不用怀疑,走廊外面自远而近的阵阵脚步走,正是老奶奶那几个不肖的子女和媳妇女婿。
老奶奶皱起眉,还没见着人,已经头疼起来。
袁烨急中生智,一把将老人抱起来,匆匆走到床前,把人放到床上,“姥姥,你装一下睡,我和阿晢会解释的。”
宗晢扭头看看已经躺在床上奶奶和站床边的袁烨,朝袁烨打了个眼色,便开门走了出去。
宗晢掩上门,大步朝着宗茂几个走了过去。
“你们吵什么,奶奶不舒服!”
那架势和神态,根本没把宗茂几个放在眼里。
“你骗谁?管家说妈刚才还十分精神呢!”宗兰十分轻蔑地瞪宗晢一眼。
宗晢伸开双臂站定,“奶奶什么年纪了?刚才确实精神十足,但吃了饭之后,血压突然升高,晕得厉害,刚刚我哥给她打了一针,才舒服一点睡了过去,你们吵哄哄的,是怕奶奶病得不够重吗?”
宗茂走上前来,“阿晢,是你咒你奶奶,不是我们!”
宗晢冷笑一声,“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别到时说我迁怒。”
宗茂狠狠瞪他一眼,“你现在翅膀硬了,想迁怒不是随时的事吗?我们是弱小群体,不得不仰赖你的鼻息而活,现在跟我们说什么提个醒,提醒了就不算欺负人了?”
宗晢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只是,眸子冷冷的,半点温度没有。
“知道你们是弱小群体就要谨小慎微,做事该小心翼翼才对!哪能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得像是来找我报仇的。”
宗晢无所谓把战火引到他的身上,反正,从小到大,他就习惯了和这帮人对垒,且从不输阵。
只不过,宗茂却也不笨,并不上当。
“你说老妈病了,那行,我们动静轻点,你让我们去看看她。”
宗晢确实想过要把这些人拦在门外,但若拦不住,那也尽量拖延多点时间,让袁烨和奶奶在里面做好准备。
“让你们去看看不是不行,但谁也不许说什么烦心的事,奶奶需要静养,你们那些破事,还整天扯奶奶衣袖哭闹,当你们是没断奶的小奶娃呢!”
反正,宗晢丑话说在了前头,这些人若是乖乖听话,那就最好不过,若是不,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见一群人安静了下来,宗晢才放下手,转身领着他们进了房间。
老奶奶闭着眼躺在床上,乍眼看去,确实是睡着了样子。
而床头柜上,放着个大大的药箱。
听着声响,袁烨扭过身来,脖子上还挂了个听诊器。
“给姥姥打了针,血压还是偏高,心跳也不太规律,你们看几眼就走吧,别妨碍姥姥休息。”
袁烨对宗茂这帮人向来是没有好脸色的,此时,也是冷冰冰的,仿佛不认识他们似的。
宗茂几个,向来不把袁烨放在眼里,因而,他是什么态度,他们根本也不在意。
但宗晢在,作为医生的袁烨又说了这样的话,他们也不敢造次,站床边看了老人几眼,谁都看不出什么破绽,只好不情不愿地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宗晢拍拍袁烨的肩膀,“哥,麻烦你照看奶奶,我下去一下。”
这帮人,总得有人去应付一下的。
这个人,自然是宗晢。
“嗯,我在这看着。”袁烨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而且,他也懒得应酬那帮人。
宗晢跟着一群人下了楼,在楼下客厅坐下。
佣人早端了茶水和点心放在茶几上,作为现场最老资格的宗茂,一坐下便质问宗晢。
“阿晢,你奶奶回来了,你怎么不通知我们?”
宗晢倒是不怕得罪他们,“奶奶说不用通知你们,反正,你们就算知道她回来了,来见她,说的肯定也是股份的事,宗氏的事。”
宗晢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默了。
“阿晢,你这是什么话,她是我们的妈妈,她回来我们难道不应该来看看她吗?”
宗晢笑道,“如果真心要看她,是应该的,但你们是真心要看她吗?”
“阿晢,你这话什么意思?”
宗兰第一个沉不住气!
“我什么意思你们心里面不明白得很吗?在这装什么装?”
自从上次宗盛那般辱骂小路子之后,宗晢对这帮人就一直没好脸色看。
宗兰气不过,指着宗晢骂。
“宗晢,你别忘了你姓宗!在你眼里,还有我们这些长辈吗?”
宗晢笑着点点头,“我姓不姓宗不是你们说了算,至于当不当你们是长辈这事,你是真猜对了,没有!”
感情从来都是相互的,在他们眼里,他宗晢或是赚钱工具或是挡着他们路和障碍,总之,偏偏不是侄儿。
他不是圣母,学不来以德报怨。
“宗晢,你被那个姓白的迷晕头了,早分不清东南西北,姓甚名谁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