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芍便端了茶出来。
“你看,得是贵宾,才会由少奶奶亲自沏茶给你喝!还不知足!”
袁烨接过白芍递过来的茶,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润润喉咙,才又对宗晢说,“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小芍答应嫁你了吗?少奶奶?你想得美!”
袁烨落井下石完,转头对着白芍笑了笑,“小芍,我说得对吗?”
别人,是不怎么敢拿这事来开宗晢的玩笑的。
也就袁烨这个表哥,才敢当着宗晢和白芍的面前如此开涮。
多少,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也有一部分,是老奶奶托他多劝劝宗晢,赶紧找个好日子,把白芍正正式式娶过门。
白芍便也笑了,“袁医生你认识他三十多年了,他脸皮多厚,你今天才知道吗?”
宗晢被袁烨这么揶揄,却也不恼,还厚颜无耻地说,“也就表哥你说她不是少奶奶,我奶奶早承认了。”
袁烨却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傻,奶奶承认了没用,得小芍这上当事人点了头才有用!”
宗晢这下有点恼了,起身拉着白芍就要往外走,“小芍,你别听他胡言乱语!”
白芍倒是挺看得开的,对婚姻,她并不执着。
或者说,现时来说,她认为时机尚不成熟。
“行了,袁医生逗你呢!”
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回沙发上。
“袁烨我告诉你,别指望我接手你那些股份。”
白芍以前真没发现,宗晢也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大概,是因为病了一场,许多事都看开了,所以,干脆尽情释放真性情了?
袁烨脸色正了正,“姥姥跟你说了?”
宗晢点点头,“不是你让她跟我说的吗?”
在宗晢十几岁的时候,他有过一段时间和袁烨关系挺僵的。
倒不间俩人有什么误会,或是彼此生了缝隙。
而是,宗晢单方面不爽袁烨。
那就袁烨报考了医科大,并在宗老爷子面前明确表示,他不会沾宗氏半点事务和内政。
宗晢那时有种被背叛的愤怒感,明明,爷爷一直都告诉他,“小晢放心,你哥会和你一块接管公司的。”
十几岁的宗晢,也想和别的孩子那样在球场随意撒野,偶尔和同学一起看看电影,在电玩店里玩玩电动游戏。
可事实是,这些普通少年常态的生活,对他来说却极为奢侈。
无他,因为他是宗氏未来的继承人,他必须为他将要接下的担子做许多准备。
而那个本该和他并肩作战的表哥,却中途退了出去,说他不要这样的生活了。
十七八岁的袁烨,毕竟不姓宗,加上他妈的支持,说要去读医学,隔天便出了国。
只剩下宗晢,一个正好处在叛逆期的中二少年,一个人承担下本以为俩人承担的担子。
当然,这些愤怨,随着宗晢长大而慢慢平息,宗晢接手宗氏时,袁烨已经成了一名十分出色的医生,那时的宗晢,已经可以接受袁烨的选择。
毕竟,困着一个人,总归,俩人都困在里面的好。
这些,宗晢并没有和白芍提过。
“是我让姥姥说的,既然迟早是要解决的,总搁着也不是事!”
袁烨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自己唆摆老人和宗晢谈的。
“哥,奶奶的股份要转让,我没意见,但必须和原来一样,你一半我一半,这话,奶奶没告诉你?”
袁烨离开b城有一阵子了,他的许多事,一直只靠网上和他搭档联系沟通,所以,宗晢以为至少要大半个月瞧不见这人人影。
现在来了,表示他肯定是听了老人的转达,才急匆匆赶过来的。
“说了,所以,我才这么急赶过来啊,不然,你以为你有多好看,我迫不及待要见见你?”
宗晢嗯了一声,“说了就行了,反正,那就是我的立场,不会变!”
“阿晢,你知道我不擅长,也不在意那些东西。”
宗晢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不擅长,我可以代为管理啊,谁让你每周出席董事会听我们这帮满身铜臭的商人聊怎么赚钱了?”
袁烨沉默了一下,“阿晢,股份在你手上,可以干更多有利宗氏的事,可在我手上,却什么用处都没有!”
宗晢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扔了过去,“所以,你是打算和你搭档就这样过一辈子?”
提起这事,宗晢就来气。
袁烨这个搭档,宗晢早几年就知道其存在,但袁烨一直只说搭档,宗晢只以为对方是个又胖又矮的秃顶胖老头。
直到最近他才意外得天,他哥这个搭档,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大美女。
“有什么不可以的?木木一直是不婚主义者。”
宗晢看看他,又看看白芍。
“刚才,到底是谁在怼我?换到自己身上,一句不婚主义就想搪塞过去吗?”
袁烨摊摊手,“可我和木木,确实没想过太多,我们现在,只想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研发当中。”
白芍这下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袁烨那位搭档,还是他女朋友?
她心里有了猜测,却没有多嘴去说什么。
毕竟,这是袁烨的私事,而她与袁烨,若撇开宗晢,关系还没好到可以聊感情的地步。
“哥,我就是前车之鉴,我希望,你还是不要太自私了。”
说到这里,之前一直挺淡定的袁烨,突然有点烦躁地扒了扒头发。
“行了,别再教育我了,我自己心中有数。”
宗晢盯着他,隔了会,袁烨抬眼看他,“这事,别跟姥姥说!”
对于袁烨的终身大事,老奶奶谓操碎了心。
到如今,已经基本不提,但说心里不希翼,那是骗人的。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肯定不会说,刚才那些话,是我作为兄弟的忠告,至于要如何决定,还是得看你自己的心。”
白芍心里对那位叫木木的女生十分好奇,当然,这份好奇,她藏得好好的。
“宗晢,我去叫奶奶他们回来吃饭。”
白芍愈发觉得,这兄弟俩大概还有些事要谈,她似乎,并不适合在场。
宗晢一手搂着她,“待着吧,你不去叫,他们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