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小鹭做完作业,白芍在她的作业本上签上名,便朝宗晢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我待在这,不说话,不行吗?”
宗晢觉得,自己这当爹的,要求在场并不过份。
“出去吧,你妈不是还有份文件让你看吗?”白芍却委婉地拒绝了他的诉求。
宗晢只好悻悻地离开,不过,他并没怎么把他妈妈交给他的那些文件放在心上,把文件从包包里拿了出来之后,是有点累了,便随手拉开茶几抽屉随手把文件扔了进去,然后拿了衣服去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原以为还在给白小鹭上思想教育课的白芍,却安坐在沙发上翻书。
“谈完了?”宗晢歪着头边擦头发边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白芍点点头,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跪在他身后边给他擦头发边说。
“谈完了,她说前几天在课堂上琢磨下棋的招式,上课开小差了。”
宗晢“哦”了一声,“那没什么大事……”
“是的,没什么大事,不过,我告诉她,此次的奖品取消。”
白芍亦不觉得这事有多严重,只是,该有的惩戒,还是要有的。
不然,这次只是开开小差,那下次不得直接逃课了?
“啊?那会不会太严苛了?”
宗晢却觉得,白芍这个惩罚有点太重了。
“靠上课开小差来拿到的第一,你觉得,应该要表扬吗?”
白芍头脑清晰得很,一事归一事绝不含糊。
她这么一分析,宗晢迅速倒戈。
“好像,还真是不应该……”
“嗯,所以,如果她私下问你要奖品,你直接拒绝她就是了。”
宗晢瞅着她,“你这样想小路就不对了。”
对于女儿的品性,宗晢是绝对相信的。
白芍笑了,“我没这样想她,只是怕你不清楚事情始末,私下问起她,她抵受不了诱惑,忍不住收下你的礼物。”
不得不说,白芍把这父女俩的脾性都摸得一清二楚。
宗晢笑了,“确实,你若不说,我说不定真会给她准备些礼物,以安抚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白芍敲敲他的头,“她哪是受伤的心灵,我才受伤好不好。”
宗晢不由得紧张起来。“你怎么受伤了?小丫头说什么话气你了吗?”
白芍点点头,“她啊,一开始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还说我一个根本不懂象棋的人,哪会了解她对象棋的热爱和狂热!”
“噗!”
宗晢虽没看见女儿说这些话的模样,但光是想象,就能想出她有多得瑟多嚣张。
“你还笑?!”白芍瞪他一眼。
“哈哈,是挺受伤的,连我心口也中了一箭!”
宗晢捂着心口站了起来,白芍没好气地把毛巾往他身上一甩。
“一大一小俩白眼狼!”
宗晢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弯身对白芍伸出手。
“那女王陛下愿意给奴才赎罪的机会吗?”
白芍瞅瞅他的手,“怎么赎?”
“洗澡按摩暖床,一条龙服务!”
宗大少爷厚颜无耻地说着,双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腰下,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白芍对他这种随时随地可以耍流氓的行径早已见怪不怪,也懒得挣扎了,由着他抱着了起来,手摸上他的脸,恶声恶气地吩咐道。
“要伺候得仔细点,不然,砍你狗头!”
宗大少爷唯唯诺诺地点头,把人放进浴缸的时候,他说,“我那狗头在二哈身上,你真要砍?”
白芍假意思索片刻,“好像,确实有点不太舍得!”
宗晢气结,“哦……原来,二哈比我还重要啊!”
白芍笑道,“不然呢?二哈怎么说都是我儿子,你呢,不过是区区奴才而已!”
区区奴才任劳任怨的把人从浴缸里伺候到床上,然后,奴才翻身把歌唱,哼唧哼唧快活了半晚上。
隔天一早,白芍扶着腰走出卧室,坐在饭桌前喝着粥的宗晢,连忙放下碗,小跑着跑过来。
“小芍,不是让你今天休息吗?”
白芍朝他翻了个白眼,“那我一个月起码有二十天要休息的,宗总,你批吗?”
宗晢小心地扫扫她的腰,“您才是董事长,您就算一年要休三百六十五天,我也不敢不批啊!”
白芍倒是时常忘记自己这董事长的身份,听他这么一提,便笑眯眯地瞅着他。
宗晢被她瞅得出浑身寒毛直竖,“又怎么了?”
白芍笑嘻嘻地看着他,半晌,才说,“那从今天开始,你在宗氏洗一个月的厕所。”
宗晢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白芍已经拔开他的手快步走到饭桌前拖开椅子坐了下来。
“不是,董事长……”
宗晢笑嘻嘻地凑过来,想用美男计来让白董事长收回旨意,白芍一抬手,“私人时间免谈公事!”
宗晢并不觉得白芍真会让他去打扫厕所,所以,之后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回到办公室,宗晢还没坐下,白芍便斜眼瞟他一眼。
“宗总,你不是要去打扫厕所吗,坐这干嘛?”
“啊?真要我去?”宗晢苦着脸瞅着白芍。
“当然,我现在是以宗氏董事长的身份对你说的,你说是真是假?”白芍十分认真严肃。
宗晢愈发地不确定了,“小芍,别闹!”
白芍绷着脸,“谁跟你闹了?这可是我立威的大好时机……说不定,我啥时心爽了,直接把你从总裁位置上揪下来呢。”
宗晢原本并不确定真假,但听到后面,便基本确认,白芍这是在说笑呢。
既然她想玩,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
“好吧,那我去扫。”
宗晢把包包放下,将大衣和西装外套都脱了搭在椅背上,抬手解着衬衣的扣子,斜眼问她。
“那白董事长想我从哪里开始打扫?从这办公室开始?”
白芍傻眼了,她确实只是想逗逗宗晢,还想着这人要怎么的抵死不从,然后开一堆丧权辱国的割地条款。
殊不知,这人居然连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都肯纡尊降贵去做?
不可能吧?
宗晢见白芍傻瓜一般看着自己,知道她是被他惊到了,于是更加卖力地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