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姑,如今白特助才是最大持股人,这事我说了不算,白特助说了才算!。”
宗晢轻飘飘一句话,把宗梅期期艾艾想要说的话全堵了回去。
“阿晢,你和白特助,连女儿都生了,还分什么彼此?”
一旁的宗兰看看情势不对,不得已开口帮腔。
宗晢笑了,斜着眼扫一眼宗茂。
“呵,这种事,你问问我爸,他和我妈,分不分彼此?”
宗晢把皮球踢给宗茂,眼看着对方变了脸色,他才收回视线,侧身吩咐秘书把选票逐一发到各位董事手上。
宗茂阴鸷的视线扫过来,宗晢若无其事地与秘书说着什么。
宗茂神色愈发地阴郁,隔空对着宗晢说,“阿晢,你跟我来一下。”
语气倒是挺平和,旁人听起来,是正常父子的口吻。
但他与宗晢,岂能算是正常的父子关系?
宗晢平静地瞥他一眼,“有什么事开完会再说,再怎么说,我现在仍是董事长兼总裁,不得缺席。”
宗茂被当场打脸,脸色更加难看,狠狠地瞪他一眼,却又,奈他不何。
宗晢心里好笑,他啊,最喜欢这种实力悬殊的对峙,对方卯足了劲扑过来咬他,却被他磕掉了满口牙。
这种感觉,不要太爽!
宗茂开口的时候,白芍原本有点担心,毕竟,姜是老的辣,宗晢离开b城这几年,宗茂的根基哪能如此轻易被撼动?
但在宗晢毫不留情地拒绝之后,宗茂却是一脸吃瘪的表情,显然,父子之间,宗晢的气势更胜一筹。
“改选是我提出来的,宗老先生在这关节眼上找宗晢谈话,是无视我还是想要游说他?”
白芍颇有点咄咄逼人之势,现如今的她,已经懂得主动出击,以她之所能,去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宗茂被宗晢当着众人的脸拒绝,一肚子的火无从发泄,白芍开口,便似撞在枪口上。
他冷眼瞅着白芍,“我犯得着游说他?他是我儿子,父子同心,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又凭什么离间我们?”
白芍其实挺好奇宗茂的脑子构造,思考的方式怎会如此奇特?
在他对宗晢做了那么多过份的事之后,居然还天真地以为,他还可以凭父子关系这一层去挟持宗晢?
他是不是傻?
“宗老先生,话说出口可是要负责任的。我怎么离间你们了?谁看见了吗?有谁作证吗?”
白芍问得不紧不慢,毕竟,她是胜券在握。
而在场的人,也就剩宗茂几兄弟没认请事实。
“你敢发誓,你没有吹枕边风离间我们父子?”宗茂指着白芍怒斥。
白芍扑哧一下笑了,“宗老先生,你管得太宽了吧?你怕你儿子被人吹枕边风,怎么不从小就把他放兜兜里好生保护着呢?幼时放养,大了有出息了就想把他掌控在手中,你这算盘未免打得太精了!”
白芍忍不住为宗晢鸣不平!
她不是泼妇,她亦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争论隐私,然而,宗茂比她想象的不要脸太多,为了破坏她的形象,不惜在众董事面前开撕她。
只不过,其他董事又不是傻子,谁会管你这种家务事?
他们只管每月每季的分红能一分不少地转到他们的账上,其他的,不过就当是多看场戏罢了。
她是真不明白,宗茂这般年纪了,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呢。
但其实,宗茂哪是不懂?
他只是,被宗晢逼得急了,有点狗急跳墙罢了。
宗茂被白芍气得手直抖,偏偏,又奈她不何。
白芍在心里暗地呸了一声,这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脚的事,宗茂这般年纪了,怎么就老爱干呢?
“好了,宗老先生若真有什么要教训宗晢的,麻烦下班再教训,现在是工作时间,各位董事时间宝贵,我们还是别耽搁大家了。”
白芍这般一说,便有董事出来和稀泥。
“是啊,宗老您别动气,家里的事,还是在家里解决比较好,犯不着拿到公司里说。”
宗茂憋一肚子火,抬头瞪那董事一眼。
“你懂个屁!你儿子会像我儿子这样吗?被个外人迷得七荤八素,显然,连自己祖宗是谁都记不得了!”
对于宗茂仪态尽失的言谈,宗晢和白芍懒得再不搭理。
那董事本是想着做个和事佬,却反倒被喷了一脸屁,半点好处没讨着。
于是,便识趣地闭了嘴,把选票上宗茂的名字划去,写上宗晢二字。
有些人,给脸不要脸,而这种人,说的就是宗茂。
白芍没奢望过别的谁会选她,反正,她的票全投给了自己。
而宗晢,自然是把他自己及代表老奶奶的票数投给了白芍。
至于其他除宗氏几兄妹之外的董事,一致投给宗晢。
而宗氏几兄妹,自然全投宗茂。
只不过,他们这些票,根本改变不了大局。
选票收上来,秘书以极快的速度统计好,毫无悬念,白芍超过半数的票数当选新董事长。
秘书宣布完结果,请新任董事长发言。
白芍并不推托,视线扫过众人,不紧不慢地宣布。
“总裁一职,我任命宗晢担任,集团内大小事务,还按以前的章程规矩办。”
白芍对宗氏的权势并无野心,若非宗茂他们作妖,白芍才懒得去折腾。
所以,董事长一职,对她而言只是个虚名和闲职一份,从前她和宗晢怎么做,现如今,还是怎么来。
她还是白特助,宗晢仍是那个手握宗氏生杀大权的宗总。
由始至终,不过是场闹剧罢了。
只不过,对于对宗氏权势执着和着魔的宗家人来说,这无异是个能噩耗,同时亦像丧钟。
在无关重要的人眼里,宗氏的董事长是白芍还是宗晢,其实影响不大,但在宗氏几兄弟那里,从刚才秘书宣布白芍当选董事长那一刻起,宗氏已然改了白姓。
董事会如常按从前的章程进行,而白芍,亦只按特助的身份出席,并没提过任何其他。
只不过,对宗氏一系的几人而言,这屈辱便像根蘸了毒的利刺,埋在心里难以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