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想想,既然迟早都是要说清楚,那就尽早解决掉比较好。
不然,宗大少爷这醋王时不时开开坛泼泼醋,受大罪的还是她。
“明天吗?那可以啊,你女儿喜欢吃什么,或者有没有指定的餐厅什么的,我提前去订好位。”
郭宏仍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对白芍千依百顺得很。
白芍回来虽然有些日子了,但对b城的格局还是不太熟悉。
“你决定吧,小路子和我一样,有好吃的就行,什么都喜欢。”
比起吃的,白芍更在意尽快解决宗晢心头的结。
毕竟,有些事偶尔逗逗是情趣,总梗在心里,日久天长,就会成为利刺,怎么都拔不掉。
俩人把时间地点约好,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约好了?”宗晢突然睁开了眼睛。
白芍被他吓得不轻,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地上。
“你不是睡了?干嘛偷听我打电话?”
宗晢倏地压过来,把她抵在椅背。
手按着她的后脑勺,鼻尖碰着她的鼻尖,毫无睡意的眼睛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
“偷听?原来,是我不能听的?”
白芍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道。
“是啊,不能听!全是我的秘密。”
宗晢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你的秘密?不是只有我吗?”
白芍不知他哪来的自信,不过,却懒得跟他争辩,手撑着他的胸膛想要把他推开。
“我约了郭宏明天吃晚饭,你明晚可以自由安排。”
宗大少爷当即表示反对,“不,我和你们一块去!”,身子又朝她欺近了几分。
白芍十分无奈,“你不是忙吗?明天难得空一天,你和江奇也好别的谁也好,放松一下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非要跟着我们?”
在见识过宗大少爷的汹涌醋意之后,白芍自然不想把这流动的醋厂带去见郭宏。
先不说郭宏现在是什么状况,单是宗大少爷这恨不得在她额上脸上盖上“宗晢专有”章章的霸道任性,她就不想带他出去丢人。
“谁说我跟着你们?我是尽职尽责!”宗晢十分委屈。
“不行,明天你哪凉快待哪。”白芍也是坚守立场,毫不退让。
于是,本来缓和了一些的俩人,竟又为郭宏而互不理睬起来。
白芍觉得宗晢蛮不讲理,她已经再三保证,会自个解决郭宏的问题,他非要跟着算什么意思,是信不过她吗?
宗晢这边却觉得,白芍大概曾经真和郭宏有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当着他面不好说,所以,拒绝带他出席明晚的饭局。
彼此都觉得自己有理对方无理取闹的宗晢和白芍,各自窝了一肚子委屈和邪火,一直到车子停在学校门口,双方仍是一张冷漠脸。
白小鹭扶着车门,扫一眼分坐在后座两边的父母。
“爹地妈咪,你俩又吵架啊?”
白小鹭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瞅这个又瞅瞅那个。
罕有的,无论是她爹还是她妈,对于吵架一说毫不反驳,显然,是默认了。
“爹地,你干嘛又欺负我妈咪?早上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在宗晢和白芍之间,白小鹭永远选择偏向白芍。
宗晢很是委屈,伸手把人捞上来搁到腿上。
“宝贝儿,这次是你妈咪不对,我可没欺负她。”
白小鹭却不管他的申辩,狠狠瞪他一眼,撑着他的胸膛,爬到她妈咪大腿上。
宗晢受不得女儿的冷落,凑过来想要亲亲她。
小丫头却一手把他的脸推开,“不许你亲我,你太坏了。”
如此明显地遭大的排挤小的嫌弃,宗大少爷表示,他也很无奈,而且,十分心累。
然而,就算如此,他仍在想着要如何说服白芍明天让他一起去见郭宏。
当然,他也可以来强的。
但他吃过一次自以为是的大亏之后,深深明白互相尊重的重要性。
所以,他其实比谁都明白,若白芍坚持,就算他心里不爽,最后,他仍是会尊重她的决定。
因为郭宏的事,宗晢和白芍都把关泳媚要来吃饭的事给忘了。
直到回到家,一家三口从电梯里出来,看见客厅里端坐着的关泳媚,白芍和宗晢才想起此事。
幸好,白小鹭一瞧见关泳媚,便开开心心地扬着手高声招呼过去。
“奶奶,你来了!”
小丫头快速在玄关放下书包换好鞋,小跑着跑向客厅。
小丫头的热情礼貌,算是把白芍与宗晢的无措和尴尬掩饰了过去。
“小路乖,上学还习惯吗?”
关泳媚眉开眼笑地把白小鹭拉到身侧,半抱着她。
“习惯的,学校很好玩!”
在这之前,白小鹭与关泳媚仅有的几次见面都算愉快,因而,小丫头对关泳媚没什么偏见。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很自然便露出依赖和亲密来。
白芍和宗晢换了鞋进来,有些不太自然地朝关泳媚笑了笑。
“宗夫人好!”
关泳媚原本带着笑意和白小鹭说着学校的事,见白芍回来,略略挪了挪屁股,同样有些尴尬地朝她点了点头,笑道。
“回来了啊,辛苦了!”
跟在后面的宗晢叫了一声“妈”,然后扶着白芍的肩膀把她往厨房那边推了推,“小芍,你去帮帮范姨,我和小路陪陪我妈。”
白芍朝关泳媚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宗晢在离婆孙俩人不远的沙发坐下,淡淡地问。
“来很久了?”
昨晚他只出口邀请关泳媚过来吃晚饭,却没明说是多少点。
瞧瞧茶几上放着茶盘还有那堆不算小的坚果壳,想来,范姨陪着她不是一会半会了。
关泳媚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桌上,有些无措地点了点头。
“嗯,我睡完午觉见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关泳媚说完,愈发地不好意思起来。
别人或许不知道,作为儿子的宗晢却是知道的。
她这个从小就只懂吃喝拉睡玩的大小姐,说帮忙,其实只会越帮越忙罢了。
再说,她可不比白芍随和平易近人,即便范姨再不懂规矩,也不可能让她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