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说累的人,这下相偎在床上又开始对着文件指指点点讨论再修改,不知不觉,又到近十一点。
白芍打了哈欠,宗晢才看看时间,这一看,吓了一跳。
“小芍,挺晚了,睡吧,明天还要带小路子去各个学校看看。”
白芍时常指责宗晢不顾身体加班加点地工作,轮到她自己,却同样没有自觉,一忙起来就完全废寝忘食。
“等等,我把这个弄好就睡。”
宗晢拗不过她,只好等她把资料全部过了一次,确认再无漏洞,才接过电脑关了机。
俩人上床睡觉的时候,已经近零时。
“小芍,看来我们得约法三章。”
虽然白芍推搡了几下,但宗晢依然强硬地把人搂在怀里。
“啥?这事不是该我跟你提吗?比如,不能像现在这样搂着睡,我会睡不好!”白芍在他怀里嘟嘟囔囔抱怨。
宗晢笑着低头亲亲她撅起来的唇,“这个不算,暖床暖床,不抱着怎么暖呢?”
白芍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好想把这暖床的踢下床。
“那你要约什么?”
“以后,除非特殊情况,不然,我们在家工作不能超过九点。当然,我并不主张在家加班,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加班有点不太现实,等以后步入正轨,你和我都不准把工作带回家,行吗?”
宗晢说的,白芍表示没意见。
她也不是什么工作狂,比起工作,白小鹭和家庭可重要得多。
只不过,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宗晢一个人受苦受累,可以的话,她自然要尽自己所能帮他分担一部分,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着急着要回宗氏的原因。
“我当然没意见,反正,我就一领死工资的,不用加班自然更加开心!”
白芍的话,倒是让宗晢想起了些事,心里默默盘算,得找个时间尽快把事给办了。
相拥着的俩人躺床上聊着聊着,也不知是谁先停了口,相继睡了过去。
……
去学校参观的事,尽管宗晢一再交待江奇尽量低调,但当他和白芍带着白小鹭到达第一间学校时,还是远远就看见学校的校长带着三四个属下站在停车场里恭迎他们。
那阵势,就好像是上级领导到场指导工作一样。
白芍一看这阵势,不由得瞪了宗晢一眼。
宗晢十分冤枉,“我就是怕这种局面才让江奇出面去办,谁知道他这么不靠谱。”
话是这么说,无论是宗晢还是白芍,其实都明白,并不是江奇不靠谱,而是这些校长们不敢对宗氏这新任的总裁太怠慢。
“宗总,宗太太,贵千金的简历我们看过,像贵千金这般聪明好学又全才的学生,我们非常欢迎,也非常希望宗总宗太给我们一个机会……”
宗晢承认,自己宝贝女儿确实聪明好学又全才,可当着本人的面这么称赞,真的没问题吗?
宗晢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得垂眼打量一下女儿。
白小鹭却颇有大将之风,小小年纪听到这么露骨的奉承赞扬,小脸上却平静得很,完全就是不骄不躁的典范。
“罗校长,给您们添麻烦了。”
白芍与对方客套了几句,很自然地把话题扯到了教学设施和师资方面的专业问题上,校长口吻中阿谀奉承的气息才淡了下来,话语也变得专业严谨起来。
校长和几位校领导带着一家三口沿着大道参观实验楼图书馆,到体育馆的时候,一直没怎么开过口的白小鹭,突然扯了扯白芍的衣服,“妈咪,这里有泳池吗?”
白小鹭自从跟竹浅影一家学会了游泳之后,对这项运动简直到了狂热的程度,这下站在偌大的室内篮球场,心心念念惦着的却是游泳池。
“有的有的,我们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室内泳池,学生们除了体育课上可以游泳之外,也可以参加每天放学后半小时的兴趣班,全免费而且有教练监督指导。”
当时,白小鹭没说什么,只是,看完另外三间学校之后,白小鹭坚持选择了第一间。
“宝贝,是因为那学校的泳池特别大吗?”
知女莫若母,白芍一下子就猜中了白小鹭的想法。
另三间学校当然也有泳池,但面积很小而且除了体育课可用之外,平时并不对学生开放。
“嗯,是的,我喜欢那里的泳池。”
宗晢和白芍本就不是古板的人,把小路子一起带上,用意也是让她挑一间真正喜欢的学校。
既然她喜欢第一间,俩人丝毫没犹豫,当即拍板,把学校的事决定了下来。
宗晢在电话里向校长确认回校时间,校长表示,只要白小鹭愿意,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
白小鹭当然愿意啊,她这阵子一阵处于闲散放养状态,说实话,有点腻了。
一家三口在外面吃的午饭,吃完饭,就在附近把书包文具等等学习用品都采购齐全,如此,宗晢和白芍这几天惦着的大事,总算是解决了。
把白小鹭送回家,宗晢和白芍便回宗氏上班。
忙了到四点多,宗氏的法律顾问上来找宗晢,宗晢带着他去了会议室。
白芍只当宗晢和顾问是要商讨宗氏的事,并没多在意,埋头做自己的事。
宗晢一直到将近下班的时候才回办公室,对伏案忙碌的白芍说,“小芍,晚上有点事,你自己先回家。”
白芍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嗯,你自己小心点。”
如果不是昨晚突然想起些事,宗晢不会这么快甚至不会想起要去看看关泳媚的。
即便,江奇帮关泳媚说过情,就连白芍,也认为关泳媚虽是可恨,却也可怜。
但宗晢一直觉得他妈妈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她自找的。
车子行驶在熟悉的路上,宗晢情绪少有地低沉。
回来这么久,他的心情一直不错,但只要涉及父母的事,他的心情就没法好起来。
“少爷,要打电话过去知会一声吗?”
司机是以前宗晢用惯的那个司机,所以,宗家的事,他就算不知道太多内情,但表面的事,他是基本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