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连脸都红了,瞪了宗晢一眼,意思是,你自个收拾残局去。
宗晢爱死了白芍半嗔半怒的小模样,本想好好再调戏她几下,无奈,求知欲旺盛的宝贝女儿见妈咪不答她,转而扯扯他的衣摆。
“爹地,你和妈咪玩什么游戏,能算上我一个吗?”
白芍把头重重地撞到宗晢怀里,只恨这胸膛不是墙,没办法撞死在上面。
宗晢扯起唇角,带着笑意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芍,嘴里却回了宝贝女儿一句,“小宝贝,那是爹地和妈咪的秘密游戏,小孩子不能偷窥哦!”
白芍真是佩服他,居然能如此大言不惭地把那些儿童不宜的运动美其名为“秘密游戏”。
而最奇怪的是,平时很难糊弄凡事都喜欢寻根问底的白小鹭,这次居然被她爹的连篇鬼话给忽悠了过去。
小脸蛋上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好,那我晚上自己睡……”
一家三口谈话间,宗晢已经抱着白芍走过了花间的幽径,站在了屋檐下。
他把白芍放回平地,扶着她的腰让她站好,另一手牵过小丫头的手,视线投身眼前大片的花草上面。
“小宝贝,咱们家的花园漂亮吗?”
白小鹭漂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重重地点点头,“很漂亮……”然后,她很奇怪地指着那丛盛开的鲜花,“不过,为什么没有蝴蝶和蜜蜂啊?”
白芍总算从窘态中恢复了过来,“傻小路,现在是冬天,哪来的蝴蝶和蜜蜂?”
白小鹭扭头看着她,“可别墅那边不是有吗?”
白小鹭说的别墅,是指y城那边的别墅。
“别墅那边四季如春,所以你还能看到蝴蝶和蜜蜂。”
宗晢拍拍白小鹭的头,“宝贝,你喜欢什么花都可以采下来,一会让你妈咪找些花瓶插起来。”
在y城那边,每次陪老奶奶和白向东出去散步,白小鹭都会摘上一捧鲜花,有时,是花园里特意栽种的娇艳月季,有时,是那些长满山野的素雅小白菊。
“可以吗?”白小鹭扭过头来,一脸兴奋。
“当然可以,这里是你的家,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宗晢话音刚落,白小鹭便甩开他的手,小马儿一般飞奔出去。
“你要和她一起玩吗?”宗晢问白芍。
白芍盯着白小鹭的背影,犹豫了一下,终是指指楼上,“你陪陪她,我上去看看。”
对楼上那个曾经的爱巢,白芍其实还是很怀念的。
毕竟,上面的每一个角落,都曾经遗落过许多珍贵而美好的回忆。
宗晢听她说要上去看看,也有些犹豫,在陪白芍还是陪女儿之间挣扎了一下下。
“你多陪陪小路子,她可想你了!”
白芍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干脆地帮他做了选择。
宗晢看看在花丛中欢腾的女儿,又看看她,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我去陪陪她,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胡思乱想,不许想那些伤心事……”
说实话,如果不是白小鹭昨晚那一通电话太煽情,宗晢是不会这么早就让母女俩回这个家的。
因为,他怕白芍触景伤情,然后和他算旧账。
当然,他没想要逃避什么。只是希望,算账的事能放到白芍与他重修于好之后。
而现在,他总觉得他和白芍之间的感情,大部分是靠宝贝女儿来维系着。如此芨芨可危的关系,若再来点什么刺激一下,轰然倒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白芍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我干嘛要答应你?”
说完,转身迈进了大门。
宗晢盯着她背影出了会儿神,直到花丛里的白小鹭大声叫他,“爹地,快过来帮我捧着花!”
他才回过神来,迈开大步朝女儿走了过去。
白芍扶着楼梯扶手慢慢踱上二楼,她的脚步声,惊动了坐在沙发上工作的江奇。
“就你自己?”
江奇把电脑合上,站起来要去给白芍倒水。
白芍连忙制止他,“江特助,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忙你的,宗晢在院子里陪小路子玩。”
江奇恍然大悟地拍拍头,“瞧我这脑子,你是这里的主人,哪里需要我招呼呢。”
白芍没有刻意否认江奇的话,边走边打量着四周。
很快,她手里拿了四瓶饮料出来,递了一瓶给江奇。
“江奇,谢谢你!”
江奇接过饮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总算不叫我江特助了,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叫我,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奸细。”
白芍笑了,“对不起,之前我没想太多!”
江奇也笑着摆了摆手,“这事不怪你,谁能想到宗少会整这么一出呢?”
“他啊,确实把我们给坑惨了!”白芍忍不住也吐起苦水了。
“可不是嘛……”江奇也总算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
不过,白芍虽然恼宗晢自以为是,但眼下更担心他接下来面对的景况。
“我听袁医生说,他下午就要参加宗氏的董事会,这样,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白芍虽然回宗家有一段时间了,但宗晢“死”后的事,并没有谁会多嘴跟她提起,因此,她理所当然地以为现在的宗茂,在宗氏是一家独大,谁也没法子与他抗衡。
而江奇在y城那几天,三个人也只忙着方案的事,其他的,谁也没多说。
江奇听白芍这么问,当下了然。
“详细的来龙去脉,我也不知怎么跟你说,不过,你也知道,宗少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我想,你只要默默地支持他就行了。”
很多事,江奇其实是清楚的。
但那些,不应该由他这个外人来告之白芍,而应该由宗晢这个当事人亲口和白芍说。
白芍和江奇算是旧识了,对江奇这人了解颇多,和他聊了一会儿,看他神情及语调都极为轻松,确实,不像是如临大敌的状态。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白芍心里虽然好奇,却知道再说下去,江奇也不会告诉她什么内情,便识趣地换了个话题。
“这几年,这里都是你在打理清扫?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