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原本正在头痛这个问题,正想着要不要请保姆照顾小路,好友这么一提,她当然心动,只不过,这也太麻烦好友了。
白芍还在犹豫,作为炎家主人的炎寒也附和道。
“白芍,我觉得影儿这提议挺好的,反正,我老爸老娘这么喜欢小路子,接她过来正好给仔仔做伴,挺好的,你考虑一下。”
陈静自然不用说,肯定是希望白芍按女儿说的这样来,说实话,她这段时间,已经把白芍当自己半个女儿了,加上她和白向东情同兄妹,别说现在是白向东有事,就是没事,让她帮着照顾小路她也无所谓。
“小芍,影儿说得没错,你就别考虑了,直接搬过来住。”
白芍考虑到自身的情况,再加上盛情难却,于是低头摸.摸窝在她怀里的小丫头,“小路,你觉得呢?”
白小路抬起头,“我没关系啊,最重要的,是妈咪好好的,外公好好的,我就都ok!”
于是,白芍母女白天才第一次来炎家作客,晚上,却以客人的身份住了进来。
因为怕白小路会不习惯,所以,竹浅影特意事先打电话回去,把这消息告诉仔仔,然后,仔仔表示,他会等白小路过来再睡。
白小鹭是个很懂事的丫头,从医院回到炎家,乖乖地住进了炎家管家特意为她准备的房间。
就这样,白芍和白小鹭暂时在炎家住了下来。
白芍一大早就从炎家赶去医院,手里提着陈静特意熬的米粥。
本来,白芍是要乘计程车去的,但竹浅影非要亲自送她过去。
不过一晚功夫,白向东便显得憔悴了不少。
吃过早餐,白芍和竹浅影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白向东出去散步。
“小芍,听爸的话,这个手术,没必要做!”白向东苦口婆心地劝女儿。
他虽然是个大老粗,但女儿的处境,他哪有不知之理?
真要给他治这个病,肯定,得借一大笔钱。而她,还有白小鹭要养呢!
“爸,什么叫没必要做!当初你在路边捡我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没必要捡?”
白芍也是直接人,一句话便把白向东的话统统堵了回去。
“可是,小路子还小,你一个人……”白向东一个大老爷们,提起这个,也有点说下去。
白芍虽不是他亲生的女儿,但父女俩的感情,却比亲生的更加亲密。
一边的竹浅影看不下去,帮着白芍劝白向东。
“东叔,怎么就一个人了?还有我呢!总之,手术你安心做,白芍和小路子,我和我妈会照顾,但只照顾到你康复出院,你别想着把女儿和孙女推给我们当甩手掌柜!”
竹浅影和白芍一样,知道白向东不愿意做手术的原因,是不想白芍花这么大一笔钱,去换取并不大成功率。
可对于白芍来说,就算手术只有百分之五的成功率,只要白向东愿意,要花多少钱,她都愿意给,无论,用什么代价。
白向东依旧坚持,但白芍却暗中做好了做手术的准备。
原本,她最担心的是钱方面的问题,但暂时来说,竹浅影借给她的钱,足以应付燃眉之急。
这天虽是周末,但新入职没多信的白芍,手头上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见老爸暂时没什么大碍,便回公司加班。
竹浅影今天没什么事,便主动留下来陪白向东。
中午,陈静送饭过来,看着白向东吃饱饭,她帮着收拾好,才匆匆离开。
白向东心生内疚,“影子,劝劝你.妈,我现在能吃能睡,犯不着天天跑过来,菜馆生意刚上轨道,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白向东天天一大早联陈静到各个市场转悠选购,最是知道她花了多少心血在这菜馆上,所以,更不愿为了自己这事让她误了菜馆的事。
“东叔,我妈那种人,你不让她来看你一眼,她能安心做事吗?”
白向东不说话,定定地看着窗外出了好一会神。
“影子,以后,帮我好好照顾小芍和小路子。”
白向东的话,给人感觉,好像交待后事一样。
“东叔,你得赶紧好起来,你的宝贝女儿和外孙女,我可不负责照顾。”
正在给他削苹果的竹浅影,装出很气恼的样子。
人的求生**,很多人都以为,是因为对幸福的留恋。
但往往很多时候,一份难以放下的责任,比起幸福更让人难以割舍。
可白向东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径自说了下去。
“如果我早知道会这样,当年,我就该给小芍找个妈。她当年没有妈,现在,小路子没有爸。”
“东叔,这两者,并没有必然的联系,所以,你别自责了。相信我,小芍这些年,过得很幸福,有了小路子,她同样很幸福。”
关于这点,没有谁比竹浅影更清楚。
当年她有了仔仔,除了一开始的犹豫之外,之后,因为小家伙而生的一切,对竹浅影来说都是一种幸福。
即使要为此而忍受强烈的阵痛,也没法抹杀这小生命带给她的巨大惊喜和幸福。
相信,白小鹭对好友来说,也是一样的存在和意义。
白芍刚入职没多久,无论是人事还是公事,都还在磨合期,因而,这段日子她非常忙,幸亏竹浅影一家把白小鹭照顾得非常好,不仅如此,陈静更是每天熬好汤和米粥之类的送去医院给白向东。
白芍每天在公司忙完,才赶去医院陪老爸几小时。
而白向东在医院住了几天之后,气色比之前好了一些,大概是服用了药物暂时控制住了病情,在医院这几天,他倒是没再晕倒过。
于是,他开始吵着要出院,白芍自然不会应允。
因为,白芍在他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就和医生详细聊过,医生始终建议尽快手术,只是,暂时来说,还没预约到比较权威的专家就是了。
白芍心里暗暗着急,因为,医生说了,老爸的病,早一天做手术,成功率就大一点。
于是,在白向东住院后的第四天,焦躁不安的白芍拔通了炎寒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