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有什么就吃什么,随便都可以。”
白芍并不了解大少爷的苦心,却是十分自然地被大少爷带了开去,不知不觉间,便暂时撇开了心里头那点苦闷。
“让江奇请你吃饭,他刚发季度奖,好大一笔呢!”宗晢带着笑意鼓吹白芍。
恰好这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白芍扭头看看走出来江奇,对着话筒那边的人说。
“boss,江特助和我一样,都是工薪阶层,真要请,不是应该你请才对吗?”
话筒那边的大少爷似是愣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小笨蛋,你这手臂往外拐,真的好吗?”
他这边说,就是把白芍当自己人了。
可白芍这里,却从来没当过他是自己人。
白芍还没来得及回他,之前听见她的话的江奇,在她身后大声道。
“宗少,小芍说得没错,我和小芍才是一个阶层的,要请,也是你请。”
“对啊,boss,是不是你请?是的话,我和江特助去吃大餐。”
白芍也笑眯眯地附和,这时的她,是真的忘了那个姓江的女人,也忘了那个只在她脑海中构想却从来没见过面的狠心妈妈。
“去去,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让江奇签我的单。”电话那边的少爷,用无奈又.宠.溺口吻应下了她的请求。
江奇看着白芍欢欢喜喜地挂了电话,暗地摇了摇头。
看来,宗少这回,真是栽惨了!
他这才感慨完,手机传来了信息提示。
点开一看,发信人是几秒前还与白芍通着电话的boss大人。
宗少:“小芍想吃什么或者想去哪,你都陪着她,晚上陪她吃饭再送她回去。最好,让她回我家住几天,这几天让司机接送她上下班。”
江奇这下,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词去形容自家老板大人了。
绞尽脑汁想了一会,脑子才绷出一个词。
老婆奴!
虽然,白芍暂时还不是老板大人的老婆,但真的,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老板大人的紧张程度。
白芍嘴里说要吃大餐,但其实,不过是和江奇到宗氏对面的食肆就餐。
吃饭的时候,江奇斟酌了好一会,才把宗晢那番话转达给白芍。
“小芍,我总觉得那位江小姐不简单,你现在一个人住,恐怕不太安全。”
因为那位姓江的女人,白芍整整一个早上都有点恍惚,根本没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他。
这下听江奇提起,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会?她不至于对我怎么样?”
白芍只当那个女人是因为她现在与宗晢的亲密关系才来碰瓷,却没有往更深一层去想。
但宗晢毕竟比她世故太多,人心的险恶也比她了解得更清楚。
“小芍,她既然能找到宗氏,就可以找到你的住处,她家境不差,想要通过些非法手段骚扰你,并不难。”
江奇以事论事,却没有告诉白芍,这些担心,是宗大少爷的担心,而不是他所担心的。
说实话,江奇其实是觉得宗晢小题大做了。
可不管怎么样,宗晢吩咐他的事,他是必须要办妥的。
再说,这事关系到白芍的安危,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白芍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显然,细想之后,她也认同江奇的说法。
“那怎么办?要不,我一会回去拿点换洗衣物,今晚住酒店?”
既然白芍有了这样的认知,江奇要劝她回宗晢家住下的事,便变得简单可行了许多。
“小芍,酒店的保安设施,也不见得比你家好,甚至,更差。”
“那怎么办?”白芍愁眉苦脸起来。
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再见那位江小姐了。
江奇见时机差不多了,才说,“要不,你先搬回宗少那里住几天?”
白芍立即摇头摆手否决了江奇的提议,“不行,我不搬回去。”
她好不容易才搬出来,这下又搬回去,先不说宗晢怎么想她,单是她自己这关,她都没法过。
再者,现在搬进去容易,到时想要搬走就难了。
当初,不也一样吗?
江奇倒是没料到她会拒绝得这么快,“为什么不行?你想想,宗少那边无论安保设施还是治安都非常棒,别说是个人,就是只苍蝇,想要飞进去也难。再说,宗少不是出了国吗,起码要四五天才回来,你在那住下,不影响他,对你也没影响,不是吗?”
白芍低着头,手里的叉子无意识地一下下戳在碟子里的牛扒。
江奇见她犹豫了,便又道。
“那位江小姐的家里,我看也是有些势力的。你自己在外边住,我是保不了你。但如果你在宗少家里住,宗少的身份,在b城,还真没几个人敢惹。你知道,宗少上机之前,特意交待我好好照看着你,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要我怎么向宗少交待?”
对于自己,白芍许多是时候是持有几分大无畏精神的。
可这事扯上江奇,她不得不认真考量。
关于宗晢拜托江奇照看自己的事,在此之前,宗晢没跟她提过,江奇也没说。
但从昨晚江奇提醒她回到家给宗晢发信息的事来看,确实是有这个可能。
她自己真出什么事,她可以承担,但这事若让江奇背上责骂,那就是她任性妄为了。
白芍把碟子里的牛扒戳得体无完肤,终于,抬起了头。
“好,那一会麻烦江特助载我回去收拾一下,我先搬回boss那里住几天。”
江奇暗地松了一口气,半晌,才又问她。
“那我叫范姨回去?”
白芍摇头,“不用,我自己一个人,随便怎么都可以,不用这么麻烦。”
江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白芍以为,江奇这是答应了她。
可等她下班之后由江奇陪着提着行李走进宗晢的屋子里,扑鼻而来的,是阵阵的饭菜香。
没等她反应过来,厨房那边有个人走了出来。
“白小姐,江先生,你们回来了!快去洗手,可以吃饭了!”
殷勤地招呼着她和江奇的,正是宗晢说已经解聘了的范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