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对于宗大boss刻意的曲解很是无语,抱着双臂斜着眼把宗大boss上下打量了一番。
“boss,我是不是不舍得你为难这事,我们暂且不论。这时间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白芍不傻,从宗晢的言行举止中,她已揣摸明白,他的态度已经软化,也就是说,危机已经解除。
既然危机已解除,那她就没必要再那么小心翼翼了。
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就算是宗大boss,也不能免于这常规。
胃里还在消化着白芍亲手煮的水饺,虽是速冻装,却也让他那个被酒消磨了小半晚的胃舒服了不少。
胃舒服了,人的心情便也变得暖意洋洋,就如置身在春日当中。
宗晢惬意地眯起眼,笑着逗她,“真的不留我住下?”
宗晢浑身都荡漾着和熙的气息,白芍于是明白,他说这话,不过是在逗她。
和先前让她给他钥匙门卡时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因而,她的态度也随意起来。
她睁着圆滚滚的的眼睛,穷凶极恶地瞪他,“谁说要留你住下了?快滚!”
宗晢心情好,肚量便大得能撑船。
再说,比起小丫头浑身紧绷着随时处于备战状态的对自己,他更喜欢看见她笑笑闹闹随意的模样。
既然,她搬出来的事暂时没法改变,而他能讨该讨的便宜都讨了,那今天,就先到这!
如是想着,宗晢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行行,我这就滚!”
白芍把人送到门口,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便关切地多问了一句。
“boss,是司机送你过来的?”
宗晢原本已经迈了出门,听她这么一问,倏地转过身来,手搭着门框,俊脸在白芍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凑到了她的面前。
带着笑意的眼眸在她脸上快速转悠了一圈,“怎么?担心我?”
白芍一时间语塞,下意识想要向后躲。
宗晢却没给她犹豫的机会,极快地凑过去,在她唇上“啵”了啄了一下。
“小芍子,晚安!”
等白芍回过神来,宗大少爷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电梯前,电梯门打开,那男人回头,十分欠扁地对她挤眼一笑,然后挥了挥手。
“好梦!”
白芍被他这笑电得浑身一颤,心尖像是冬日枯枝上那缕雪,微风一吹,枝条轻晃,“噗”地一下直坠而下。
白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那撩得她心尖乱颤的始作俑者已经闪进了电梯,留下晃眼而过的一抹黑色衣角。
“叮”的一下,电梯门关上,就连那抹衣角,也被关进了梯门之内。
这一晚,是白芍在新居里的第二晚,可她,却没了第一晚的怡然和自在。
明明是属于她自己的空间,却仿是因为宗晢的来访,而扰乱了一室的清静,而同样被扰乱的,还有她的心。
宗晢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
按理来说,这个点,白芍该去洗漱睡觉了。
可送完宗晢回来,她却心不在焉地先是把茶几上的碗和果盘拿洗了,洗完之后,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发起呆来。
脑子里一团乱,比窗外的夜色还要纠结还以难以看清。
直到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白芍才惊醒过来。瞥一眼挂钟,竟已将近一点。
“我已到家,晚安!”
信息,是宗大少爷发过来的。
白芍反复看了几眼,明明是十分寻常的字眼,可她总觉得,这些字眼中,隐隐透着些暧.昧的情愫。
都说一个人如果带了有色眼镜看世界,那周围的所有景物,都会因此而染上镜片的颜色。
而她看到这条信息的第一反应,难道,也是因为她自己的心态先出了问题,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暧.昧?
从没有为情而困过的白芍,第二天,便挂着俩黑眼圈回到了宗氏。
在大门口,恰好碰到江奇。
江奇奇怪的看了她几眼,“今天怎么走路来了?宗少家的司机放假?”
白芍对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搬出宗晢家的事,她并不想大肆宣扬,即便这个人是江奇。
江奇见她不语,愈发地好奇,进了电梯之后,他又信真地打量了她几眼。
“你和宗少吵架了?”
虽然,江奇并不觉这个可能性会成立。
毕竟,上周他还被这俩人闪瞎了眼,并狠狠地喂了好几吨的狗粮。
可白芍的模样,却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妥当来。
莫非,这丫头被宗少给欺负狠了?
白芍摇摇头,“江特助,你想多了。”
她和宗晢,确实是有点分歧,但和吵架是两码事。
在白芍看来,吵架这种事,必定是私下关系非常密切的人才会有的。
而她和宗晢,严格来说,私下并不存在太大的关系。
江奇深深地看她一眼,没再多问。
毕竟,这是别人的私事,他也不好多打探什么。
可等他看见神清气爽的宗晢时,他又忍不住问了出口。
“宗少,你和白芍吵架了?”
白芍毕竟还年轻,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跟宗少差的不是一两个档次。
因而,这俩人真要闹什么矛盾,吃亏的肯定是她而不会是宗少。
最初对白芍各种看不惯的江奇,难得地,对白芍这个弱者现了恻隐之心。
宗晢心情不错,先是摇摇头否认了江奇的猜测,然后,扔了个让江奇吃惊的炸弹。
“她搬走了!”
江奇惊得张大嘴.巴,好一会才回复常态。
“她搬走了?可你怎么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这不对啊!
虽然,宗少在一开始对于白芍需要搬到他家的事很是无奈。
可慢慢的,江奇能感觉得到,宗少已经习惯了白芍住在他家,甚至,颇有点乐在其中的快活感。
宗晢耸耸肩,“她搬走就搬走,我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江奇对他的反应很是不屑,心道,宗少,你就装!
嘴里,却道,“白芍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俩出什么问题了。既然是她自己要搬,那她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宗晢刚才还从容淡定得很,听他这么一说,霍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