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
白芍无所谓寒不寒酸,反正,她在宗晢这里,早已没了自尊可言。
干脆,破罐子破摔。
“放心,我有!”向来精明的宗大少爷,难得一副傻地主家傻儿子的蠢样,本着人傻钱多的脾性,努力营造为美人惜一掷千金的痴汉形象。
可白芍根本不领他的情,不仅“多谢”没一句,还“啪”地一下干脆地挂了他的电话。
白芍窝了一肚子火,可她那胳膊哪里拧得过宗晢的大.腿?没办法,只好乖乖地由着设计师给她量了尺寸。
“白小姐,我带了一些款式图过来,或者,你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因为,离周日只剩几天了,重新设计定做,恐怕有点赶。”
白芍别的没信心,对于自己的相貌和身材,还是有点儿信心的。
只不过,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终要靠这副好看的皮相来换钱!
幸好,她连自己亲身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也无所谓对不对得起给她这副好皮相的谁和谁了!
“行了,王小姐看着挑,我对这些一点认识都没有,你认为我适合哪款就那款,省得折腾。”
王叶入行这么久,伺候过无数阔太千金及明星,如此毫不挑剔随意到极不耐烦的顾客,白芍算是第一个。
“白小姐,我觉得,你还是看一看比较好?”
王叶殷勤地把几大本彩页设计样本递过来,白芍或许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宗家大少爷却是她们工作室的大客,得罪不得!
白芍手一挥,不耐烦地道。
“不用了,看了也不懂!”
礼服的事,就这样在白芍不情不愿的情况下定了下来。
当宗晢接到王叶的电话,听对方把过程简略汇报完,想像一下白芍当时厌烦的表情,不禁失笑。
暗暗摇头,这华衣霓裳,本是讨好美人的利器,可到了白芍那里,怎么就成了狗.屎一般臭不可闻了。
因为季度酒会必须盛装陪伴宗晢并以他女朋友身份出席的事,白芍郁闷了一上午,然而,等她吃完午饭,就自个儿想通了。
对宗晢的怨气,自然而然便消减了不少。
宗大少爷爽快地付了她一百万,当然不是为了把她当宝贝一样藏在家里,而正好相反,他就是要利用她这个幌子,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宗晢已经名草有主了,好让所有目的不纯的异性速速自动退散。
想明白这点之后,白芍回想了一下早上的态度,决定发条信息过去挽回一下自己在宗大少爷那里做事不知轻重的差劲形象。
“boss,晚上回来吃饭吗?想吃什么,我让范姨准备好!”
她这信息三点发过去,一直到五点,才收到宗大少爷的回复。
“不!”
白芍看着电话上只有一个字的回复,严重怀疑宗大boss根本不会用手机输入法,不然,怎么会有人回复这么简洁呢,多输入一个“回”字,会死不是?
有那么一刹那,白芍怀疑boss是不是因为讨厌看见她,所以才加班加点工作。
可转念一想,以宗大boss那种嚣张到连他自己老子都不放在眼内的个性,才不会刻意为了她这个不相干的人而改变行程。
意识到太把自己当一回事的白芍,自嘲地笑了笑。
事实证明,白芍的自嘲,不无道理。
八点多,电梯门响,西装笔挺的宗大boss从电梯里走出来。
白芍递起手挤出笑容正要打招呼,一阵“汪、汪、汪”的狗叫声响起,吓得她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二哈,闭嘴!”
宗晢斥了一句,紧接着,一只棕白毛色的哈士奇狗出现在白芍惊愕的视线内。
二哈并没有因宗晢的喝斥而停了叫唤,相反,还气势汹汹地跑到白芍面前,白芍吓得当即拖着打着石膏的残腿跳上沙发。
二哈一屁.股蹲在沙发前,仰起头对着白芍继续“汪、汪、汪”地吼叫!
白芍从小怕狗,这下,极快地退到了沙发的尽头靠着,抬眼对着宗晢求助。
“boss……可以……把它……牵走吗?”
宗晢勾起唇,直勾勾地瞅着她。
“你连我都不怕,居然,怕它?”
显然,是在秋后算账,讨伐她早上斗胆挂他电话的事。
“boss大人,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等没见识的人一般见识啊,我那不是因为太高兴了,才得意忘形挂了电话嘛!”
此时的白芍,打死不会承认早上是因为心情不爽才挂他电话的。
宗晢唇角越扬越高,闲闲地欣赏够了白芍抓狂得将要疯掉的精彩脸面,这才慢悠悠走到对着白芍仰头狂号的狗狗身边,一手插裤,一手伸向二哈的头,轻轻拍了拍。
“二哈,不许欺负她,她是你.妈!”
白芍被他的话吓得差点仰身朝后倒下去,又怕又气地反驳。
“我才不是它妈!”
说笑!她好歹是个人,给条狗当妈?
二哈不知是慑于宗晢的淫威还是因为对“你.妈”这种生物有了些敬畏,伸出舌.头喘着气,就那样傻哈哈地盯着白芍。
白芍见二哈不吼了,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想起那天在医院里宗晢说的那番话,敢情,这条狗,就是宗晢口中那条养起来比她还贵的二哈了。
宗晢安抚完二哈,这才抬起头笑着问白芍。
“二哈是我儿子,你是我女朋友,不是他.妈,是啥?”
白芍扶额,稍稍缓了一口气,警惕地问。
“它住这?”
宗晢好笑地看着她,“他是我儿子,不住这住哪?”
“那它原来呢?”
白芍在这里落脚一天多了,这才第一次看到它。
“这几天事多,我把它暂时寄放在.宠.物店,现在有你和范姨在,我当然要把它领回来。”
换言之,这二哈是他宗晢的儿子,哪有流落在.宠.物店的道理?
不该待在这里的,其实是她白芍这个外人而已。
“boss,能麻烦你把它先牵开一下吗?”
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的地位根本跟这二哈没法比的白芍,明白自己惹它不起,只好选择躲!
宗晢轻抚着二哈的头,一脸兴味地瞧着她,“真这么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