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德能’当然也重要，只是次之罢了。”张清不愧是从那个圈子里的人，所以看问题和分析问题的角度都给王志好好地上了一课。


    “难道许主任已经放弃了？”王志有些可惜的道。


    “不放弃怎么样？这是没办法的事。许主任前几天已经递了退休报告。听说上头已经批了。不过，许主任对我还不错，居然推荐我去试试中办副主任一职，当然，不是他那个位置。是在中办里头排名最尾巴的，当然级别是副部。我最近也在忙这事。只是听上头传来的风声说是我太年轻了一点，今年还不到40。就这一项立马就把我给刷了下来，弄得我连有气都发不出来……”张清一脸遗憾的说道。


    “这无非一个借口罢了，好像我们华夏不到40岁的副部级高官也不少吧？现在上头不是整天喊着干部要年青化吗？难道也是一句空话？”王志有点疑惑的问道。


    张青苦笑了一声道；“事情就是这样。领导不用你时有一万个理由。领导想要提拔你时也有千般道理，有什么办法？许主任也想为我谋个好差事，就是到下边边远省去担任副省长，至少级别先上去了再说。这事我也在考虑。至于你说的干部年青化，上头既然说了，当然不会是空话。现在组织部在考虑用人时也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当然，这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不可能一刀就能把所有老干部都砍了，推年轻干部上去。再说老人有老人的经验和阅历，这一点是年轻同志都无法比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以老带新，这才是最佳的干部组合方案。”


    王志有点意兴阑珊的道；“我对这些东西没有多大的兴趣，我给你提个醒，广东省的鲁东副省长快入常了，可能会空出一个副省长位置出来，而且估计还会有人落马，你要不要活动一下？”


    “那位置我肯定没戏。这事许主任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说是他也打听过了，现在好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我就是想去也只能是空想。”张清摇了摇头道。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样悲观，我觉得林省长后头的那个人，应该有能力扶你坐上副省长那个位置。”王志说的就是林峰的后台，也就是中央政法委常务副书记汪博了。


    “他……如果肯帮我，确实很有可能。不过这次广东那个位置太特殊。就是那个汪省长也盯得紧，听说他跟赵家在争一个入常名额，最后败下阵来了，现在心里正窝火着呢。估计他是昴足了劲头要拿下那个位置的。汪副书记怎么肯为了我一个外人去得罪汪省长那一个集团？能坐到一省之长的位置上，后头没有副国级大员支持着，那是不可能上位的。汪博虽说现在是中央政法委第一副书记，但也只是个正部级大员，算不上国级的，他怎么敢去跟汪省长的后台硬拼？”张清在京里的位置很特殊，所以，耳目还是相当灵敏的。


    “也是……”王志微微摇了摇头道，“即便是林省长背后的汪书记有能力扶你上去，人家也未必肯帮。而且他的份量也确实差了一点。”


    “刚才我倒是觉得奇怪，汪博的公子汪扬怎么那么怕那位姓钟的参谋长？听说钟良参谋长也仅仅是京里卫戍区一上校副参谋长罢了。汪大少再弱，他老子可是不弱，一个上校副参谋长根本难入他的法眼。汪大少何必如此怵他？”


    张清问这话当然有言外之意，王志一听就明白了。他是想探探钟良父亲的身份和家势。因为，钟良刚才对自己非常热情。这也不能说张清很势利，在这个老领导即将退休，有关他提拔前途的大事上，只要能逮到机会他是不肯放过的。不过钟良的父亲虽然是军委委员，但不会去管地方上的事的。


    他想了一会才说道：“刚才我问过了，钟参谋长的父亲是军委委员，上将。在军队一块还是相当有能量的，但在政府一块他是从不过问的。”王志一句话就断了张清的念头。张清是个聪明人，当即就明白了。


    回到别墅，王志决定帮张青活动一下，他知道乔媛一般是不关心政坛上的事的，当下就拨通了乔波的电话，电话一接通王志就笑着说道：“乔波兄，你睡了吗？打扰一下。”


    “什么事？我还没睡。”乔波淡淡的道，知道这货这么晚来电话，肯定是有事相求了。


    “广东省现还空着一个副省长的位置，省里和京里都有什么动静吗？呵呵，能否透露点别人不知道的东西？”王志干笑了一声道。


    “既然叫做别人不知道的事，那肯定就是秘密了，秘密这个东西能随便透露吗？”乔波居然有些冷淡的说道，给王志的感觉就是这厮在故意拿摆自己。


    “当然是秘密我才感兴趣了，那些小道消息，大众版本的说来有什么意义？”王志冷冷的哼了一声，声音重了不少。明显的向乔波传达了心里不爽的感觉。


    “不爽是不是？哼，是不是有人知道你我俩家有点关系？”乔波冷哼了一声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说我王志会吹牛是不是？到处搬出老乔家关系在张扬？说起来我们还真没多大关系，哼，挂了。”王志心里极度不爽，觉得乔波这人也太冷血了，自己帮了他如此的多，居然是如此的一个态度。


    “是不是前次你帮了我，现在要回报来了？”乔波也冷冷的道。


    “你要这样子说也不无不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王志冷冷的道。


    “哼！你以为我们老乔家没还你情是不是？你去问问广东省委宣传部的白峰副部长，他现在在啥旮旯蹲着。”乔波显然也有些气了，王志居然当面讨债，自家的妹妹被他弄来弄去的，这厮还如此厚着脸皮子要回报，也太不地道了吧？


    “白峰，你什么意思，此人好像是广东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他又怎么了？”王志故意问道，才想起前次虎山一建的工人在市政府闹事，最后自己请了卢安刚派兵来，就是给白峰写成‘镇压’一词的，并且在省报登载了出来。当时赵睿一怒之下派了两个调查组，自己差点就被捋了帽子。


    “他现在到新海省支边去了，也是该省省委宣传部的副部长，只是常务两个字拿掉了，享受副厅级待遇。要不是他上头有人说情，只怕会一撸到底。”乔波淡淡的说道。


    “是很倒霉，正厅级干部现在变成享受副厅级待遇。而且，新海省经济条件很差，跟广东相比可谓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这就是你们乔家还我的人情？”王志问道。


    “老乔家的人不容别人乱动，即便是口诛笔伐都不行。当然，你还算不上老乔家的人，这个，得看你的表现了。而且，前次‘镇压’一词我们调查组调查好了，赵睿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口头批评了你，那就是因为有我们老乔家在。


    不然的话你落个记大过处分是最轻的了。”乔波那种京城大家族心理的优越感一下子又溢了出来。


    “哼，不希罕！我自己可以搞得更好的事，被你们老乔家这样一搞都成夹生的了。”王志啪地一声把电话给挂断了。这厮脸色铁青的哼了一声道：“骂了隔壁，你们乔家人以为是天生贵胄是不是？要不是媛媛符合老子的口味，老子才不稀罕攀附……”


    不久，乔媛就来电话了。王志一按下接听键乔媛就说道：“老公，你跟我哥吵架了？”


    “你什么意思？”王志哼了一声道。


    “我哥口气很冲，直接吼我了，说是以后不许你进乔家大院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俩疯了是不是？”乔媛有些急了，那话音都带有一丝哭音了。


    乔媛还真是很伤心，她是好不容易才缓和了哥跟王志的关系，在家里小心翼翼的劝说，这才让王志在家里过了一个年，想不到俩人居然又变成这个样子，不急才怪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稀罕进进乔家大院。不要说了媛媛，我不喜欢你哥，就是这个样子。乔家大院出来的是天鹅，我王志难道只是一只癞蛤蟆？”王志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我又没说我是天鹅，你怎么成癞蛤蟆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乔媛的一颗心全在你身上，为你受了多少的委屈，你知道吗？你还这样子说话，难道真要我把心掏出来你看看才满意？呜呜……”乔媛说到后面终于没忍住，哽咽出声了。


    “算了，这事跟你没关系，我知道你的心意，不然的话我才懒得理你们乔家的人，我困了，想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王志一见乔媛哭了，也就不想太伤她的心。


    “不行，你得把话说清楚，你如果敢挂电话，我就哭死给你看。”乔媛哽咽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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