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书记真的那样说了?”朱省长问道。
“嗯,当时我们正在开常委会,赵书记刚好就到了,就过来走了一趟,所以,就谈起了总理关注二二八惨案的事,并且提了要求,如果在半年内再不能破了此案子,市公安局班子成员全体降职,市委班子全体挪窝子。谁阻拦破案就追究谁的责任。”李雄市长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道。
“既然总理在关注此事,赵书记又作了指示,那就按赵书记的指示办案子吧。”朱省长瞬间改变了口风,这厮一脸尴尬看了王志一眼道,“回去好好的破案,一切以破案为重,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那这虎山矿业集团的事?”王志装着有些迟疑的看着朱宁,等着他的指示。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按赵书记指示办!”朱宁对你脸色相当的难看,知道王志这厮在故意用自己的话抽自己的嘴巴,所以那发音重了许多。他还真不敢乱说话,要是到时破不了案,王志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那自己就会万劫不复了。
“那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王副局长去处理完了就麻烦了。”王志说完就大步的上车走了,只留下一地的眼镜以及脸色阴睛难测的朱宁副省长。
至于说李雄和崔明自然在肚里偷笑了,心说你这老家伙现在碰盯子了是不是?他连赵书记都不怕,怎么会怕了你?你越让他难堪,你自己就会更难看,你想要斗过他是不可能的。
朱宁再也没有兴趣巡视工矿企业了,王志走了后,这老家伙也是匆匆坐车,灰溜溜地离开了虎山市。那肚皮里绝对充了一肚皮的气。不过王志这个人自然是被他记恨在心里了。
“哼,王志这个黄口小儿还真会利用机会,赵睿一句话就把老朱给压住了,这老赵跟那个小家伙还真是心有灵犀一样,眼看就要罢免他的官了,他却在那个关键的时候出现了。”省委副书记谢明一脸阴沉坐在办公桌前,听了朱宁的述说后差点把茶杯盖了给扔了。
“你说说老谢,赵睿到虎山市去钓鱼估计是假的,茅头对准的其实就是虎山矿业集团?”朱副省长心里相当的不是滋味,那天当众被王志阴了一把,那面子可是丢尽了,可惜当时地下没老鼠洞,不然的话老朱同志真要施个土遁术遁走了。
“有可能,要不怎么会这么巧。我好不容易说动何南和李雄压制王志。那次常委会上王志本来已经被常委会班子集体决定处理了,
但就在这时老赵却去了那里,人家开常委会还没开完,他就像及时雨一样的冒出来了。
而且,还搬出总理的指示来,那大帽子一扣,何南和李雄哪还敢嘎嘣什么,立即就焉了,立马就成了软蛋。”谢明哼了一声,看了一脸阴沉的朱宁一眼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老赵明明知道谢文是我侄儿,还要下去装着钓鱼来一番瞎指示,那不是给王志撑腰,把虎山矿业集团拖死吗?老赵这是在逼我,想把我弄下去,狗ri的赵睿,一来这里就跟我玩阴的。”
“估计是前次你在常委会上,对赵睿提出的推荐鲁东进省委常委的事你提出了反对意见,因而对你有些不满。所以就借王志的手来敲打你。不然的话,难以解释一点小事要压制着虎山矿业集团。老赵是省wei书记,难道不知道经济发展的重要性?难道不知道职工干部闹事的可怕性?难道不知道这事所带来的严重后果?”朱宁三个难道,给赵睿的钓鱼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谢明的打手。
“老赵想把我当鱼,哼,他那道行还不够。”谢明一声冷哼过后再没说话,只是在那里拼命的吸烟,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的心里已经无法保持平静了。
朱宁还以为老赵是故意报复谢明,心里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这省里高层的关系也颇为复杂,这里面的道道谁也看不透。谢明作为本土干部,一直想从赵睿以及汪全的的阴影中走出来,树立自己的威信,在省常委会上创造造一个三足鼎立的格局。
可惜明显他的势力跟两家不成正比,汪全省长重在底子厚,赵睿虽说是外来户,但是人家有京城赵家做靠山,家大势大,一般的人还真不敢对他完什么阴谋,而跟着他是绝对不会吃亏的,,再加上他是政治局委员,其号召力是可想而知的。现在的苏云就已经开始倒向他了,那个鲁东很快就可以入常,如果再拉拢几个中间势力,他就可以掌控常委会了。
朱宁跟谢明是同乡,而且还是谢明提拔起来的,也很希望谢明有自己的势力,这样自己进常委就有希望了,只不过赵睿一来,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谢明想要在常委会成为三分天下是不可能了,而自己去投靠睿是不可能的,而以后就是有什么好的位子,谢明想要分一杯羹是不可能了。他有点落寂的说道;“谢书记,真要拿下王志那个家伙还真的很难,因为他是公安部直接空降的,想要撤他的职也得公安部同意才行,而且他这个家伙除了工作粗暴了一点,其他的方面无懈可击,想要撤了他还真的很难办。除非另辟蹊径。”朱宁一边说着一边看了沉默着的谢明一眼。
“什么意思?说来听听。”谢明精神一振,看着朱宁说道。
你如果真想拿下那家伙,干脆跟赵书记作笔交易,全力支持他一回,目标就是拿下那家伙。我想,只要你配合赵睿一次,赵睿能进一个常委,肯定会牺牲王志这个小虾米的,以赵家的势力,把王志弄下去就不成问题了。也让大家看看,谢家不是那么好欺侮的。”朱宁建议道,他想借谢明的手找回自己的场子。
“老朱,你的这个主意只能叫做骚主意,赵睿现在就盼着他把水搞混,他好浑水摸鱼,是绝对不会去打压他的,他在明明知道王志已经被免的情况下,还如此的支持他,这还不够清楚他的意图吗?”
其实我还真没有把王志看在眼里,一个地级市的政法委书记。副厅级干部,还不够资格跟我这个省委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对抗,除非他脑子烧糊涂了,想自取灭亡。”谢明淡淡的说道。
“也是,要是真惹出你的真火来,捋了他帽子只是一句话的问题。那他为什么还敢如此做,而且,还指使刘强动手打人,胆子也太大了,好像根本就没把你放眼中,难道他背后有人在支使着他干这事?”朱宁说到这里好像有些明白了
谢明苦笑了一声道;“我还没有动手的原因也就是忌惮赵睿,不过根据种种迹象看来,他跟那个王志也不一定是一起的。王志只所以这样猖狂有几种情况可能。主要是他背后有公安部撑腰,所以,他才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的横冲直撞,”谢明一脸严肃的说道。
当然,也不排除他的背后是赵睿,但他刚调来不久,而且是从公安部直接空降下来的,而且还很少有过交集,上次他来找过赵睿一次都是气鼓鼓的走了。说他一直在支持着王志想敲打我是说不通的。
王志现在充其量只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而且,我觉得就是王志自己也对赵睿有点不满,只不过老赵很会玩手段,用小恩小惠的去拉拢他,比如前次王志卖雕像的事,赵睿不是也派人下去了吗,但最后的结果怎么?,王志屁事没有,反倒是何南的手下云蕾被撤了职。人家老赵同志是很会借势,利用一切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势’行自己的‘势’。
并且还不着痕迹的敲打了何南。最近何南就老实多了,而王志估计还蒙在鼓里,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小家伙罢了。”谢明淡淡的叹了口气道。
“这一次老赵又想故计重演,又想借王志的手,通过虎山集团的事来敲打你了。他无非是想叫你跟着他的脚步,至少以后在常委会上不能跟他太顶牛。”朱宁一脸释然的说道。他跟谢明的关系非常的深,说起话来也就很随便。
谢明沉思了一会又接着说道;“也许还有一种可能,这事不是赵睿指使的,而是另有其人,这个人我们现在看不见摸不着,但他针对的目标是我。而老赵只是适逢其会抽空子赚了一把罢了。如果是这种情况,那这事就有些玄妙了。
此人是谁?为什么一直要针对我?从王志一到虎山市就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看,那个人一直在针对虎山集团出手。
针对虎山集团,如果是跟谢文有仇也不一定,如果不是针对谢文就是针对我了。谢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看了朱宁一眼道,“所以,王志只是一表像,我们对他动手没那个必要。我就是想通过他找出我的潜在对手来。
如果我们不知道对手是谁,那我就永远都会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即便是我们拿下了王志,但是,那个人也会扶植第二个王志,第三个王志出来找我麻烦,只有根除才能做到一劳永逸。
当然,王志到时也要适时的敲打一下才行,不敲打反倒显得不正常了,为了显得正常,就得敲打,但是不要下手太重,撑握一个度就行了。”
“这事还真是很复杂,到底是谁在玩阴的?”朱宁喃喃着,双眼空洞无力的看着远方,觉得有一张天网罩在头上,看不清摸不着的令人烦透了。他看了一会又问道,“老谢,那赵睿那一头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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