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这样啊,您都能和老大直接通话旳人了,怎么还一副扑克脸啊!”王红抢着拿过了张凡的包包,然后相当不忿的给张凡说着。一般出门的时候,张凡很少拿包,这次走的远,就带了一个小包,王红不让张凡提着,说掉身份。
张凡也不好大街上和她理论,也就给了她。
因为这次是因为上级通知来开会,张凡他们去报道,他就公事公办的去报道,也没给谁通知说我来了,结果接受报道的人员很公式化的说这几天在某某开会,几点几点到场,没那种所谓的低声下气或者是献媚。
这让王红有点不忿了,她觉得自家院长多厉害的人,你们不说见面倒茶,最起码也笑容灿烂一点吧,结果对方根本把他们一行人当个人物,这就让王红有点意见了。
“要不,我们回头进去把他们打一顿?”张凡没好气的问了一句,王红讪讪的笑了笑,嘴里嘀咕着:“我还不是为了你!”
当然了,这句话也就她自己听到了。
老陈笑着说道:“这不是茶素政府,茶素政府要不是欠着咱的钱,还有咱院长过于厉害,你试试,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地区的门面,这是什么地方,要是他们全都一脸的献媚,你觉得,他们能在这里?”
张凡笑了笑,“你别搭理她,小地方来的人,啥都不懂,我当年第一次来首都做手术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结果让本来有点骄傲的我,立马谦卑起来了,什么是天子脚下的傲气,以前的时候老是听说京城人傲气,可就是不懂,坐在出租车上司机贫的就如同说相声的,哪有什么傲气啊。
可做手术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是傲气,这里没有谁会拿谁当回事,因为这地方厉害的人太多太多了,天才太多太多了!人家见过太多太多,外地人想都不敢想的人物!”
报道完毕,老赵也来找张凡了。“晚上要不我请我熟悉的医生和医学院的老师吃顿饭?”张凡商量着好老赵说。
“嗯,这个,这个……”
“放心,我买单,你看你纠结的!”张凡肯定知道,老赵不是考虑谁买单,所以才说出来的,人啊,真的实话才伤人,要是对方真在乎谁买单,这话一说,以后估计都没办法联系了。
老赵白了一眼张凡,然后说道:“请客吃饭,其实也没什么,吃饭最难的是你知道他们谁和谁关系不好吗?你真有这个心,可以单独邀请出来吃饭,想请一大帮人吃饭,这事情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想一想。”
张凡都惊了,真的惊了,“还有这事!”
老赵一副进城没几天瞧着乡里从没经过城的大哥一样,“这地方是啥地方知道不?”
“首都啊!”
“这地方是经济中心,是政治中心,人和人的关系很特殊,特别是一个行业的人,说不定谁和谁就有恨不得杀了对方全家的仇恨,所以,我建议你别这样。”
张凡眨巴眨巴眼睛,“好吧,咱小地方来的,不太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明后天我还有事情,你给我联系的学校管事的怎么样了。”
张凡没直接说,我是来政府开会的,我是老大亲自点名来的,很含蓄的说了一句有事。
“联系好了,周末的时候我约出来,你小子千万别胡来,我还要在学校里上课呢。”
“多大的事情啊,他们不要你了,我给你报销来回的路费,去茶素讲课,你喜欢讲什么都行!我再给你配个小助理,嫂子也不知道……”
老赵起身走了,他对于张凡的这种匪气实在没办法接受。
“不吃饭啊?你看你,小气的,我来你的地头了,你也不招待招待莪。”张凡朝着老赵的背影大喊。
“去,去,去,自个玩去,我和你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可混的,你这几天安分一点。”老赵头都不会的走了。
“这老小子……”张凡笑着看着远去的老赵,他喜欢老赵,纯粹的一个人。
“张院,晚上咱怎么吃啊!”王红可怜巴巴的望着张凡,老陈一听,耳朵也竖起来了。
其实她和老陈的目的不一样,她想的绝对是五星级的酒店,或者什么特别奢华的地方,而老陈想的是什么好吃的,一般人吃不到的。
一个是真好吃,另外一个就是羡慕所谓上等人的生活。
张凡笑了笑,“我有个发小,今天联系一下。”
王红失望了,老陈虽然也有点失望,不过脸上一点表现都没有。
“嘿嘿,你们啊,啥都不懂。”
张凡挖了几次母校,还有在母校附属医院做了几次手术后,其他的不说,以前父母的老同事们到开始联系起来了,当然了,当年和张凡是发小的也联系起来了。
以前的关系和现在的不太一样,以前的时候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只要跟着父母离开企业,或许这辈子都联系不到了,因为联系方式毕竟不方便。
张凡有个发小,也是个奇人,虽然是个姑娘,但和张凡真的是活泥巴长大的,当年和张凡一起,上墙揭瓦,爬树掏鸟,张凡敢干的,就没她不敢的。可以说,两人真的是兄弟般的情谊。
不过,张凡学习还算可以,姑娘学习就只能说实在不在行了。
当初的时候,很多张凡他们父母这一代,都对张凡和这个姑娘的未来不看好,因为太淘了,结果这世道也没办法说,混的最好的反而是张凡和这位姑娘。
张凡就不说了,如果没有系统,他也就是个默默无闻,一天天在尽量不违背良心的情况下,开着能多拿点回扣的药方,过着单位家庭的简单生活。
而这个姑娘,真是尼玛女大十八变,初中毕业学习一包糟,只能掏钱给县城最差的高中,然后混过了高中。一般情况下,就该结婚生子了。
结果这个货的父母又掏钱,让她去读了一个所谓旅游学校,去旅游学校就去吧,竟然去学了一个司仪,尼玛张凡他父母厂子里的人当时笑话的呀,甚至有人说,尼玛当个门童,还要掏钱学啊。真的,当初那个小环境,也不知道姑娘的父母怎么熬过来的。
生活真的有时候比还精彩,姑娘三年野鸡大专读完,毕业的时候,遇上了钓鱼酒店找礼仪服务生。
张凡的这位发小啊,长得没多漂亮,但就是大气,怎么说呢,就是高个子,一米七,身条匀称,脸盘放在舞台上,直接就是能代表华国脸面的去唱歌,那个脸蛋,多精致谈不上,甚至都没邵华漂亮呢,可就是让人觉得大气,她不说话,你都不知道她是干啥的。
然后转折出来了,钓鱼酒店全省挑人,就挑了她一个。尼玛,这让当时厂子里面的老人们惊了一地的下巴。
但,惊讶的还在后面呢,姑娘去了钓鱼酒店,从服务员慢慢的最后干到了一个小班头,然后和一个跟张凡一样级别的厨师结婚了。
而这个厨师据说祖上能查到的,就有六七辈专门做大席。人家的老房子据说推开门就能看到天门的大门,然后姑娘接着父母去了首都,还给父母买了一套别墅。
从这以后,厂子里面的家属区,谈论张凡他们这一代的时候,张凡都不算什么,再他们看来,混的最好的,就是这个姑娘,能接父母去首都,还给买别墅,这尼玛得多大的本事啊。
或许当年张凡也受人非议,张凡父母和这姑娘的父母关系到不错,这次张凡来首都,张凡老娘就特意交代了一句,要去看看人家父母。
这几天没啥事,开会要两三天,老赵约的人在周末,总不能天天呆在酒店里把,就算逛街,张凡都没陪过邵华,更不能陪着王红了。
所以,张凡就想去看看父母的老同事,自己的发小。
电话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发小的老爹。一张嘴,兰普没变,要是拐成京片子了,张凡估计也不会去了。这个说话方式,在张凡他们这里有一种说法,比如一个人,去了几天大城市,回来一张嘴,一口的普通话。
大家就会说,这是个烧包子,就是一种显摆忘祖的意思。人家很热情,张凡说自己去,老头直接不让,然后问清了地方后,直接把电话挂了。
虽然比较鲁莽,但老乡见老乡的热情,不用见面,电话里面就洋溢着。
没一会,发小带着她的胖老公来了,房门一打开,张凡就看到了自己的发小,真尼玛一副七点半上电视的脸,结果嘴一张,张凡知道,这个货没变。
“小石头,哈哈,瞅瞅,还是那么的黑,你这几年藏哪去了,都想死我了,你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联系联系我,怎么当院长就看不起人了。这是我老公,这是我发小!”
然后,也不等张凡说话,瞅着房间里的老陈和王红,一点都不迟疑,“这是你岳父和老婆?叔叔挺年轻啊!”
老陈弄了一个大红脸。
上了车,车也不豪华,就一个保姆车,“你小子腐败啊,都有女秘书了!你可别做过分的事情,咱这群人就你有出席,我可不想以后去监狱看你。”
张凡都没机会张嘴,瞅瞅开车的胖子厨师,一直静静的带着微笑,如同一个哑巴一样。不过明显年纪比自己的发小大几岁,或许胖就显老吧。
张凡的这个发小,在钓鱼宾馆干了差不多十年,用她的话说,退役的时候,全首都的五星级酒店都在门口等着她们,只要点头,大堂经理的位置就是她们的。
家宴,没去外面吃,房子真的是别墅,虽然没张凡在茶素的大,但这玩意不是这么论的。
“小石头啊,今天喝点有意义的酒,这是姑娘结婚时候的酒,存下来的就两瓶了,那个时候,姑娘结婚的时候,多想家里的同事朋友们能参加啊,可惜太远了,太远了。”发小的老爹拿着两瓶二锅头。
二锅头张凡见过,可一身大红瓷瓶子画着不知道是凤凰还是孔雀的二锅头还真没见过。
说着说着,姑娘的妈妈眼睛红红的,“你父母都好吧,自从厂子倒闭后,我们都各奔四方了,哎,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一面了。听说你现在都是大干部了,有时间也带你父母来首都,父母老了,要好好孝敬,可不兴娶了老婆忘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