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观众，毕竟都是肯掏不低的门票费来听演奏会的人，整体素质还是在及格线上的。


    灯光、音乐一变，知道演奏会要开始之后，现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伴随着音乐的持续流出，灯光也逐渐暗下去，最后彻底黑暗下来。


    “嘶嘶嘶嘶……”伴随着滑轮转动的声音，舞台上一直关着的帘幕缓缓拉开。


    “啪——”聚光灯亮起，一束灯光打在舞台中央。


    那里有一架斯坦威的大型三角钢琴。


    黑色的琴身反射着聚光灯的光芒，散发着优雅、高贵的气息。


    不过，钢琴前面还没有坐人，弹奏者还未出现。


    但，也并没有任何报幕声或是展示字幕出现。


    只是这聚光灯的灯光，在照射了钢琴一会儿之后，缓缓朝着舞台一侧移动。


    移动得很慢。


    但众人都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目光随着灯光缓缓移动，渐渐期待起来。


    当灯光移动到舞台边缘位置的时候……


    一道身影终于是出现在了光线之下。


    众人满怀期待地朝着这道身影看去，却是微微一惊。


    因为这道身影，竟是……一个大大的稻草人。


    观众们傻了。


    “嗯？人呢？”


    “秋山女神呢？”


    “怎么是个稻草人啊？女神人呢？”


    正在众人疑惑的同时……聚光灯忽然又移动了起来。


    灯光迅速地拉回了三角钢琴，聚焦在三角钢琴上。


    而这时，众人忽然发现，三角钢琴前，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洁白裙子的姑娘。


    她身形窈窕纤细，凹凸有致，肌肤白皙柔嫩，宛若凝脂。


    洁白的裙子，穿在一般的女孩子身上，是很容易让人显得黑、显得不合适的。


    但此刻，穿在她身上，却只是与她白嫩的肌肤相得益彰，透出一股纯净与仙气。


    这样一个散发着古典气质的女孩子，哪怕样貌一般，光凭着身材、气质、衣着，其实就已经能让一大片的男人为之折服了。


    可偏偏，这个女孩还有着一张小巧、精致、恬静、柔美的面庞。


    她就像是邻家温柔的、学了钢琴的小姐姐。


    但是她绝对是常人能想象的小姐姐中，最美丽的那种模样。


    她的五官精致宛若艺术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带着和煦的笑意，看向场下的观众们。嘴角还翘着一丝温柔而恬美的笑容。


    一看到这个女孩，许多人的心脏心脏都停跳了一瞬，而后……砰砰砰砰地、更猛烈的跳动了起来。


    “女神！”


    “啊她来了！她出现了！”


    “啊好美啊！不愧是真正的钢琴女神啊！”


    ……哪怕是在这种不太适合尖叫的场合，秋山睦月的出场依旧引起了一大片的喝彩和叫声。


    而对此，站在钢琴旁边的秋山睦月，却并没有说话。


    准确的说，她连麦克风都没有拿，胸口也没有别一个无线麦克。也就是说，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观众说话。


    她只是微微一笑，抬起白嫩纤长的手指，左手手掌平举、掌心朝下，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垂直指向左手的掌心，做了一个简单的“请安静”的手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所以也看清了她的手势。很快，场馆里的喧闹声就渐渐小了下去，重新恢复了安静。


    秋山睦月满意地笑了笑，对着台下的方向微微鞠躬，而后，转过身，坐到了钢琴前，调整了一下乐谱和坐姿。


    她整个人的气质，在这一刻变得更加高贵。


    场下的许多老乐迷都露出了几乎狂热的眼神，脑内估计都已经提前开始升天了。


    数秒后……


    她开始弹了。


    音乐开始流泻而出，在整个音乐厅内流动、回荡。


    一时间许多人都闭上了眼睛，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


    而舞台的正上方，那些灯光也缓缓亮起，配合着音乐的节奏来细微地变化一点明暗。但变化幅度非常小，并不会让人觉得花哨。


    之前那个聚光灯，则是悄然关闭了。毕竟这种灯光太亮，若是一直照着，怕是能把秋山睦月的眼睛都给照花了。


    ……


    杨天二人这边。


    杨天二人听到秋山睦月弹奏的音乐，都不由微微惊叹——的确是流畅而美妙。


    先前在那个街角，秋山睦月加入弹奏，也毕竟是在给樱岛真希伴奏而已，所以根本没有发挥出她自己的能力来。


    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演奏的时候，她的技法，她的情感，她的细节处理，她的个人风格，都完美地发挥了出来。


    哪怕是樱岛真希这种之前几乎没怎么听过音乐会，对钢琴也不算太了解的人，此刻也一下子就沉浸在了这美妙的乐音之中，闭上眼睛静静聆听。


    而杨天，相对来说倒是要见多识广一些。他毕竟也听过一些厉害的钢琴家的音乐弹奏了，自身在钢琴技法方面也非常娴熟，所以对于秋山睦月的技艺不会太过惊讶。


    但不惊讶归不惊讶，他还是听得出来，秋山睦月的技术，也是达到了远超同龄钢琴手的级别的。


    而更令他在意的是，秋山睦月在弹奏中的代入感、和各种细节上的处理，已经完全形成了个人的风格，就算与那些真正的大师相比，在这一点上，也是不落窠臼的。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天才吧，天生就是弹钢琴的料子——杨天不由感叹。


    于是，他也闭上眼睛，静静欣赏起了音乐来。


    ……


    欣赏着美好事物的时候，时间往往是过的很快的。


    无论是玩好玩的游戏，看好看的美女，抑或是……听好听的音乐会，都是如此。


    很快，音乐会就过了半程了。


    秋山睦月的演奏依旧稳定而美好。


    杨天以为，这次的演奏会，大概就这么安安生生地听完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随意地睁开眼看了一眼，却忽然注意到一些常人很难以察觉的东西。


    那是舞台正上方的灯。


    众所周知，演出的舞台的正上方，会有一片钢筋结构的天花板。天花板上会安置非常多的、各种各样的灯，形成一个灯阵，来满足各种各样的灯光需求。


    此刻，因为秋山睦月的演出风格很简朴，灯光的要求也很低，在那一片灯阵中，只有大概三分之一的灯在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其他的灯都是暗着的。这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杨天注意到，在那些暗着的灯中，有一支大型光束灯，不太寻常。它明明暗着，没发光，却在偷偷地“晃动着脑袋”，不停地转动、晃动，很是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