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这古风的灵药坊里,也讲究一点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吧。
吃晚饭的过程中,梁老、梁梦瑶以及一众徒弟,都没怎么说话。
等到晚餐结束,放下碗筷,梁厚德才开口,对着徒弟们道:“明天我要和杨天一起去南边的山区义诊。
灵药坊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你们要多用点心,把一切都照顾妥当,知道吗?”
众徒弟听到这话,微微一惊,然后纷纷点头道:“是,师父。”
随后……赵旭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师父,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梁厚德微微一笑,道:“不用了,瑶瑶和我一起去。
有她照顾就够了。”
赵旭听到这话,却是更坚定了,“那我就更不放心了。
小师妹她年纪还小,又是个女孩子,哪里能照顾好师父?
就让我一起去吧。”
梁梦瑶听到这话,倒有点不服气了,道:“师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啊。
上次我和爷爷两个人去,不也好好的吗?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好吧?”
赵旭看了看梁梦瑶,道:“是是是,师妹你不是小孩子了。
但我实在担忧你和师父。
你们就让我跟着一起去吧。”
梁厚德听到这话,倒也稍稍有些犹豫。
这时……杨天倒是开口了,微笑道:“既然这位赵兄弟想要跟去,那就让他一起呗。
反正我们还缺个挎包的。”
这话一出,众人倒是微微一惊,齐刷刷地看着杨天,仿佛用眼神在说——你个大男人难道不能提包吗?
杨天摊了摊手,解释到:“我身边这位姑娘也犟着要一起去。
所以……路上我多半要照顾她啊,当然就不方便提行李了。”
众人这下倒是无话可说了。
梁厚德想了想,也点了点头,道:“行……那赵旭啊,你今晚收拾一下,明天一起去吧。
这位杨先生的行李,就麻烦你受累了。”
赵旭听到这话,连忙摇头客套道:“师父说这话干嘛,跟我还需要客气吗?”
他表面上装作一副完全不介意的样子,心中却是一片苦逼——我好好一个随行的孝顺徒弟,怎么就突然降级成挎包的这种苦力角色了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王云辉又悄悄地转过头,对着孙少杰小声怂恿道:“师弟,你还不行动吗?”
孙少杰微微一愣,有些木纳地道:“行动什么啊?”
“跟着一起去啊,”王云辉压低声音道。
“呃……为什么啊?”
孙少杰问道。
“你怎么这么笨啊?
那姑娘去的话,你只有跟去,才有增进感情的机会啊。
不然等他们回来,估计待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了,你还哪有机会啊?”
王云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孙少杰微微一怔,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啊!于是,在王云辉的眼神催促下,他连忙举起手,道:“师父,我也想陪您一起去。”
梁厚德微微一愣,笑了,道:“今天怎么都这么积极啊?
也罢,既然都带一个了,再带一个也没事。
那你今晚也去好好收拾东西吧。”
“好的,师父,”孙少杰欣喜道。
……这天晚上。
杨天被安排在了一间客房里休息。
钱小明在隔壁,而杜小可……自然是和他一起。
不过……他们并没有早早地就回房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杜小可似乎对这灵药坊院子里的景致十分感兴趣,让杨天陪她一起散步,将这灵药坊的院落看了个遍,又去灵药坊外走了走。
遇见个小烧烤摊,还坐下来吃了点夜宵。
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有些深了。
杜小可身上流了不少汗,便急急忙忙地去泡木桶浴去了。
杨天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会儿,喝了一杯茶。
刚准备饱暖思淫欲的时候……一阵喧闹从屋外、正厅那个方向传了过来。
这大晚上的,这么闹腾,是出什么事了么?
杨天放下茶杯,便起身走出了卧房,一路来到了正厅。
正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基本上都是灵药坊的学徒们。
他们都有些衣衫不整,甚至穿得睡衣。
显然是仓促之下过来的。
而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个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岁的汉子。
他面相憨厚,皮肤黝黑,手臂粗壮,身上还带着不少细碎的泥印,看样子应该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他的面前、地面上,平躺着一个妇人。
妇人面色苍白、浑身颤动、呼吸紊乱、甚至可以说奄奄一息,一看便知道生命垂危。
“求求你们,快救救我老婆吧!快救救他吧!”
黝黑汉子一脸紧张、焦急,不停地向众人乞求。
众徒弟们毕竟都是学医的,此刻也没有干瞪眼。
几人来到汉子身边,劝说他冷静一些。
还有几人则来到妇人旁边,试图诊查病情。
王云辉给妇人把了一脉。
可把完脉之后,他的脸上却是出现了一抹疑惑。
他又仔细地看了看这位妇人的状况,脸上的疑惑不但没有消减,反而转化为了更浓烈的诧异。
“这病人的脉象很乱,我把脉了半天才理出一点头绪。
可,我的猜想竟又和这病人的症状完全不符合……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云辉不解道。
其他师兄弟听到这话,也都有些吃惊。
“让我来试试吧?”
另一个师弟说道。
王云辉点了点头,让开身位。
可……这位师弟诊了一分钟,也满脸疑惑,下不了诊断。
“怎么样了?
我老婆怎么样了?
她没事吧?
你们快救救他啊!”
黝黑汉子可是完全镇定不下来,一脸紧张地问道。
众徒弟们听到这话,表情都微微有点尴尬。
这病人状况显然非常紧急,需要马上开始医治。
可问题是……现在连诊断都做不出来,还怎么医治啊?
万一医错了,那恐怕就是一条人命啊!众人都有些面面相觑,面露为难。
杨天看了看这状况,索性走了过去,准备出手——这位病人的状况相当复杂,就算是他,也不能只用“望”来诊断出来。
而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
梁厚德快步走了过来。
他身上也是穿着白色的睡衣,外面只披了一件单薄的衣裳。
“怎么了?”
他问道。
一个徒弟立马走过去,跟他说了情况。
听完,他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加快脚步,小跑过来,蹲在了病人旁边,道:“让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