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此时站在门口,看着探出头来的赵宇的,正是杨天。
今天他吃完饭,感觉精神还好,就没回寝室睡觉,直接来诊室准备泡杯茶喝。
可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这赵宇。
这赵宇本身就是昨晚跟着张涛的那一伙人中的一员,杨天一眼就认了出来。
看看赵宇此刻这鬼鬼祟祟的动作,以及看到自己时见鬼般的神情……杨天嘴角翘起一抹戏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玩捉迷藏吗?”
赵宇微微一僵,反应倒是挺快,连忙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在和其他几个人玩捉迷藏呢!你快让开,我要换个地方躲!”
说完,他推门而出,拔腿就要跑。
然而刚从杨天面前跑过……“嘭咚——”他摔了一个大跟头,整个人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啊呀……不好意思,我这脚一不小心就伸出去了,”杨天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地道,然后走过去,将赵宇扶了起来。
不过在扶的过程中……他的手悄悄地在赵宇的胸腹侧边某个地方按了一下……“你没事吧?”
杨天收回手,然后道。
赵宇本就是仓皇逃跑,步履踉跄,跑得又极快。
这一被绊,自然摔得很惨,脸都着地了两次,直接撞得鼻青脸肿,额头上都被刮破了,刮出些血色来,疼得他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正因为此,对于杨天刚刚的小动作,他也并没有注意到。
在杨天的搀扶下,他勉强站起来,却是连忙摇了摇头道:“不要紧不要紧!没事没事!我走了!”
说完他便逃掉了。
连滚带爬。
像是在逃避魔鬼的追捕一样。
杨天看着这人离开,嘴角一翘,倒也没有继续追。
“吱呀——”他推开门,走进了诊室。
扫了一眼……他很快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尤其是……那个白色的针包。
……上班时间到了。
秦立和之前一样,继续利用杨天来给病人治病。
杨天也给好几个病人进行了针灸治疗。
张涛等人一直在暗中观察,就等病人中毒的情况发生。
可……一下午过去了。
依旧没有一个病人中毒。
走廊外和诊室里俱是一片安宁,甚至还透着些欢腾——因为不少病人在接受了杨天的针灸治疗之后,都感觉浑身轻松,病痛都消失了大半!张涛等人都一阵奇怪——怎么回事?
难道那砒霜的假的吗?
怎么可能连一个中毒的病人都没有?
就在张涛等人奇怪的时候……有人不好了。
不过……不好的人,并不是病人,而是赵宇!赵宇的腹部偏上方忽然剧痛起来,一阵一阵又一阵,疼痛难忍。
刚开始张涛等人还没怎么当回事,只当是岔气之类的,但当赵宇腾得满地打滚、面色发紫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不对了。
“赵宇!你怎么了?”
张涛等人惊慌道。
“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好疼啊啊啊……”赵宇一边打滚儿一边道。
“赶紧把他送去急救吧!”
一个人提议道。
张涛立马点了点头,几个人将赵宇一起抬到了急救部。
然而接下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急救部的医生给赵宇做了好几个紧急检查,都没有查出一点问题!找不到病源,如何能够诊治?
医生情急之下,只能给赵宇打了副作用小点的弱效止痛针。
可这……也不怎么顶用,赵宇还是疼得哇哇叫,眼泪直往外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涛等人完全搞不懂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在病床上嗷嗷叫…………赵宇的惨叫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五点半。
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然快没了人形。
满脸泪痕,表情扭曲,身体表面更是被扭动摩擦得一片青一片紫……病床上也已然一片狼藉,床单都被扯出来,杂乱地裹在一起,还有些湿——不知其中多少是眼泪,多少是口水,又有多少是尿……总之……有些不堪入目。
张涛等人见赵宇停下来了,也总算松了口气。
嗅着空气中的恶臭,张涛也觉得有些恶心了,道:“你们在这守着他,我去食堂吃个饭,然后给你们带几份回来。”
其他几人听到这话,内心都有些腹诽——你怎么不留下来啊?
这么臭,谁想守在这儿啊!不过……终究还是没人提出异议。
毕竟张涛是有背景的,他们也只有靠着张涛才能作威作福、吃香的喝辣的,哪敢随便跟张涛做对?
于是……张涛终于离开了充满恶臭的病人,深呼吸了几口门外的空气,然后……前往食堂吃饭去。
来到食堂,他买了一份饭,端着朝座椅区走去,准备先吃完再给其他几个兄弟带。
走着走着……他忽然看到杨天迎面走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已然来不及,杨天已经看到他了。
他想了想,装作没看见杨天,准备和杨天擦肩而过。
然而……就在两人身影靠到最近的时候……杨天噙着一抹笑意,说了一句话。
“张涛同志,你的肾脏似乎有些虚啊……你是不是有阳痿的症状?”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这话,肯定立马转过头,破口大骂——你特么才阳痿呢。
毕竟这对于任何一个健康男人来说都是极大的侮辱。
然而……张涛听到这话,却是顿时一僵,脚步也一滞。
停了有一两秒,他才回过神来,露出怒容,看着杨天道:“你瞎说什么!”
杨天也停下脚步来,看着他,微笑道:“诶,本来我还想说我能治的。
但你这么坚定地否认,看来是我看错了,那就算了吧。”
说完,杨天便转身欲朝林晓军坐的那边走去。
就在他步子迈开,就要走动的时候……张涛终究还是伸出了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了?
张涛同志有什么事吗?”
杨天转过身来,微笑着道。
张涛表情有些僵硬,脸色有些不好看,但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小声开口道:“你……真得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