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沟通非常顺利，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白狐讲述，男人名叫关间，在丰江市开了一家房产中介，其实是高义帮成员。


    关间在高四毛手下做事，主要负责收集有钱人的信息。


    单线联系，隐藏很深，就连高秃子都不知道。


    一度，高四毛非常赏识关间，因为那些资料帮他构建了更大的人脉网。


    但后来，高四毛却开始惦记他的漂亮媳妇，并多次暗示。


    关间为此很郁闷，一次跟媳妇坦白，遭到媳妇的叱骂。


    媳妇痛斥丈夫没骨气，窝囊废，还寻死觅活闹自杀。


    于是乎，关间有了反骨，开始搜集高四毛作恶的信息，打算报案，一举搬倒这个恶棍，保住媳妇和家庭。


    但是。


    高四毛发觉了，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潜入到家里，将三人无情杀害。


    一家三口的冤魂，没来及逃离，就被高四毛及时出示收魂牌，当场给带走了！


    关间诉苦，即便变成了鬼，媳妇也是一直埋怨，自己跟错了人，连累妻儿遭难。


    死后不得安宁，一直在吵架。


    关间又何尝愿意如此，难以脱离收魂牌，也无法找高四毛索命。


    事实上，即便脱离收魂牌，冤魂索命这种事儿，成功率也很低。


    除非对方气运衰败，意志力低下，才会受到干扰。


    收集的罪证，应该高四毛给搜走了。


    但是，关间还留了一份，在网络邮箱里，除了他本人，没人知道。


    有门！


    “那就让他提供邮箱和密码吧！”牛小田道。


    白狐再次沟通后，却非常为难道：“老大，我不懂外文字母啊，作为一名不出国的狐仙，也没必要学习外文吧！”


    哈哈，牛小田被逗笑了，“白飞，活了这么多年，你也有不懂的，还傲娇吗？”


    “嘿嘿，人有所长，狐有所短嘛！”白狐讪笑。


    没法子，牛小田只能亲自跟关间沟通，也是平生第一次，跟一只普通的怨鬼交谈。


    关间释放阴气，牛小田接受后，联系正式建立。


    眼前的关间，显露出本来形象，身穿蓝西装的男子，长得倒也不错，方头大脸，个头超过一米八。


    也带出了死亡时的特征，胸口处，一个血窟窿，皮肉都翻在外面。


    “感谢老大，为我报仇。”关间鞠躬。


    “说句难听的，你跟着高四毛混，该知道他的品行，也是咎由自取。”牛小田不客气道。


    “早就迷途知返。可惜，到底还是被那个恶棍给害了，悔不当初。”关间流出了灰褐色的眼泪。


    “快说邮箱！”


    牛小田不想跟鬼魂交流，沾染阴气，也让他感觉不舒服。


    关间连忙说出邮箱地址和密码，牛小田直接记录在手机上，随后道：“罪证我会找人提供给警方。现在，可以放你们走，但不许作恶，否则，本老大会追杀你们。老老实实回墓地，等着机会，重新做人。”


    “一定！一定！”关间忙不迭答应。


    运转真武之力，驱散阴气，牛小田便跟关间断了联系。


    收魂木跟这一家三口的联系还在，也难不倒牛小田。


    还是让白狐的气息，将收魂木包裹严实。


    如此，收魂木便跟这一家三口，暂时断开了所谓的契约。


    再次打开后窗。


    一家三口做出感谢的动作后，飘然离开，只要他们距离收魂木千米之外，契约便彻底失效了。


    自然，如果没有白狐气息隔断，他们也无法离开千米的范围。


    可以干一行副业，充当鬼魂的判官！


    确定三鬼走远了，牛小田关了后窗，随手将收魂木扔到一个养鬼罐里，跟白狐一起进屋，各自休息。


    早上四点，安悦的手机闹钟响了，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两人连忙起来穿衣，简单塞了口早餐。


    安悦像是个小媳妇，帮着牛小田整理衣服，梳理发型，又擦了她常用的润肤膏。


    出了门，牛小田骑上摩托，带着安悦，就在漫天清冷的星光中，赶往加工厂。


    村路上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安悦从后面紧紧抱着牛小田，即便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温暖。


    加工厂到了！


    值班的季德发，听到摩托车声，连忙打开了大门。


    闲聊几句，牛小田便放下摩托，钻进了轿车里，脱了羽绒服，打开了暖风。


    到了冬天，轿车的优势便体现出来，封闭好，保温强。很快，车内就变得温暖如春，等厚厚的羽绒服脱掉，筋骨都舒展开了。


    还是在冬夜的星光中，牛小田开车上路，驾驶平稳，匀速向前。


    等到了市里，路况复杂，就得靠安悦开车了。


    “姐，起这么早，睡会儿吧！”牛小田道。


    “不困，精神着呢！”


    坐在副驾驶上的安悦，拢了拢发丝，正色提醒：“小田，以后能不能别喊姐了？”


    “这是亲切的尊称，难道叫你安主任？”牛小田不解。


    “叫悦悦吧，我总觉得，姐这个称呼挺别扭的。夏花冬月巴小玉都比你大，也没见你称呼她们姐，别把我给叫老了。”安悦连珠炮似的抱怨。


    “嘿嘿，她们嘛，是本老大的手下。”


    “我也不是你的亲姐姐。”安悦强调。


    “好吧，大悦悦，你变了啊！”


    “别带那个大。”


    “悦悦！”


    “这才乖嘛！”


    安悦绽放笑脸，伸手过来，在牛小田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几下，“小田，有你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嘿嘿，同感，晚上听不到你的呼噜声，还睡不着呢！”


    抚摸的手变成拳头砸在身上，牛小田笑着纠正：“是呼吸声。”


    “人啊，就像是小动物，一旦熟悉了彼此的气息，就愿意靠在一起，这样才觉得安全。”安悦感慨道。


    “很有哲理！”


    牛小田附和一句，没再说话，非常专注地开车，很快通过了青云镇，渐渐驶入了高速路。


    破晓，天际泛起了鱼肚白！


    两侧的田野里，白茫茫一片，延伸到无边无际，所见皆是纯洁无暇。


    一条长路，通往无尽的远方。


    车上的两人，目光注视着那遥远的苍茫天际，各自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