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娇娇将水囊扔回给他，“将死之人，怕你一口毒？”


    那时他就觉得，这姑娘对自己是真的狠。


    他说结个伴一起逃命，她没答应，但夜寒年偏就跟着她，南娇娇没赶他，他脸皮也就越厚。


    再后来，他看见她身上有杀盟的标志，当时也没在意，心想和他的人汇合后，保她一路，哪知道杀盟的人先找过来，来的还是白狐，他对南娇娇毕恭毕敬，跟伺候祖宗似的。


    夜寒年没见过小公主，更没有将南娇娇往“小公主”这个身份上引，只当她在杀盟内有一定地位。


    再后来，还是靠着她的帮助，夜寒年杀了回去，手刃两个叛徒，以雷霆手段镇压内乱，彻底坐稳冥洲王者的位置。


    南娇娇没立即走，她留在这儿还有未完的事。


    走之前救下了团团。


    小丫头才一岁，被匪徒吊起来，在油漆桶里裹了几次，差点窒息，到现在都落下了哮喘的毛病。


    南娇娇亲自照顾，夜里也陪着睡，她想要收养团团，夜寒年玩笑道：“行啊，但你个人不满足收养条件，跟我结个婚吧，我帮你。”


    只是一个调侃，南娇娇当了真。


    扔了张身份证给他。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叫“南楠”。


    真名假名无所谓，能用就行。


    可惜了，就在走手续之前，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跟她嚼舌根，在冥洲，收养孤儿的条件没那么严苛，一个人也能收养。


    这婚没结成，南娇娇又被事给绊住了，临走前把团团托付给他。


    “爹地。”


    奶声奶气的小嗓音将夜寒年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他眼眸微动，将团团给抱起来，“怎么了小宝贝？”


    团团瘪着小嘴，眼儿亮晶晶水蒙蒙。


    夜寒年轻笑了声，刮了下她的鼻子，“想哭就哭，在老子面前不用憋着，她人都走了，还乖巧给谁看呢？”


    他这么一说，团团哪里还憋不住，张嘴大哭，不是那种嚎啕大哭，也不是蚊子叫，她试着扯了两嗓子，大概是觉得不好受，哭声稍微弱一点点，听着起起伏伏的，嚎几声后开始抽抽噎噎。


    要不是这点真情实感的眼泪，夜寒年差点以为小丫头跟他演戏呢。


    他好笑的给她擦眼泪，“得，你也就欺负得了我，在她面前怂的那样。”


    团团搓搓眼睛，小脸儿脏得跟小花猫似的，定定的瞧着他，“以后见不到了是不是？”


    夜寒年刚抽了张纸巾，攥手心里用指尖捻着揉搓了几下，没让团团看出他的异常，手一抬起，眼底那点失落便藏得彻彻底底。


    “好了，哭什么，不还有我么。”


    团团哭得更大声了，“爹地，你要是不会安慰人……那你就别说话。”


    “嘿！”夜寒年气笑了，“还嫌弃上了？”


    团团瞄他两眼，拿手背抹眼睛，哭得特可怜。


    “有缘会再见的。”


    夜寒年把团团抱进餐厅里，夜枭送早餐来，夜寒年把团团抱腿上，掰开包子一口口喂给她，每塞一口，她抽噎两声，再塞几口，抽噎声都没了。


    该干饭还是得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