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眼底划过一抹冷嘲,她当初为了接近他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就连他都没看出她是练家子,这样一枚有用的棋子,萧绝又怎么会轻易就放弃了。
萧烬侧目看向在苏萦怀中熟睡的大宝,将眼底的杀意收敛,既然苏萦要装,那他就趁着这段时间将身上的伤养好,等到她狐狸尾巴露出来时,再取她性命也不迟。
思及此,他又缓缓闭上双眼。
为了赶路,晌午时队伍也没有停下来,官差到底还是担心那些犯人还没出境就死完了,在太阳落山后,还是在一座山脚下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分发干粮。
苏萦也去领了干粮,免得一会儿吃东西时引起别人的怀疑,她是不怕这些人,但也不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身后的山很高,林子很密,为了防止野兽侵袭,她没有找山脚下的大树休息,而是找了个视野比较开阔的草地将身上的萧烬跟大宝松解下来,安置在草地上。
苏萦也累,但她还要先照顾好二宝。
二宝今天跟着赶了一天的路,路上好几次她都累得要哭了,但一直都憋着小嘴,硬是没让泪珠子滚下来。
苏萦把她抱到自己怀里,伸手将她脚上那双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小绣鞋脱掉给她处理脚上磨出来的水泡。
二宝已经累得没有力气的,靠在苏萦怀里眼皮越来越沉。
“乖灵儿先别睡,先吃点东西。”苏萦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干粮送到她嘴边。
小奶娃是又饿又困,闻着香味本能的张嘴吃了起来,还不等最后一口干粮咽进肚子里,就彻底睡过去了。
苏萦看着她嘟着小嘴睡得香甜的模样,眼底的冷光都变得柔和了。
她把暖片贴到二宝身上后,就将她放在柔软的草地上,随后起身去查看大宝的情况。
大宝已经昏迷一天了,白日她已经给他打了两次消炎针,但身上还维持着低热。
苏萦拿出葡萄糖补给液一点点的给大宝喂进去,维持他的身体机能,又喂了一些消肿止痛的药,随后才走到萧烬跟前。
她刚伸手,就蓦的对上那双深入寒潭的眸子。
她的手顿在半空,一转就把干粮跟药还有水袋放到边上。
“醒了正好,省得我喂你。”
说完,她也不管他,径直回到两个宝身边坐下从身上掏出干粮吃了起来。
今天苏萦是对萧烬用了药的,吃药后在苏萦身上昏睡了一天,萧烬的精神好了一些,他撑着身体坐起身,看了眼地上的黑色药丸跟干粮,冷凝的眸子没有一丝波动就拿起干粮吃了起来。
苏萦余光瞥见他吃了,也没再注意他。
吃饱之后,苏萦双腿盘坐气沉丹田开始调息,这调息的方法还是她一个出身古武世家的战友告诉她的,她现在这具身体太弱鸡了,用起来不称手,作为末世杀戮果决的战将,她无法接受自己一拳头不能打死一头牛!
夜渐深,周围陷入一片沉寂。
苏萦缓缓的将身体里的浊气吐出,调息过后,她感觉比睡一觉起来还要精神。
她借着月色打量身后的大山,这座山不算高,但植被十分的茂密,山林里肯定有不少野物。
苏萦想到鲜美的肉,下意识舔了舔唇。
末世早已经没有正常的家禽可以食用,野物都成了各个军部争斗后的最让人向往的战利品,现在有这么一座充满了野物的大山在跟前,苏萦又怎么能错过这个充盈空间的机会。
毕竟她不熟悉楚国的地形,很可能这种机会错过一次就少一次。
苏萦站起身,伸手在三人身上拍了拍,后又从身上拿出药粉在父子三人周围洒了一圈,这药粉有毒不管是人还是猛兽,靠近都必死无疑,她拍他们是给他们鼻吸解药。
做好准备后,苏萦借着黑浓的夜色避开巡逻的官差潜入了身后的大山。
她并没有注意到,她刚一离开,萧烬就睁开了双眼。
他眸低晦暗不明的看着苏萦消失的方向,苏萦,你这是迫不及待的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哈秋”
进山的苏萦猛地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的念叨她。
她扣动手环上的机关进入空间,从右手边的一个储物架上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有一支麻醉枪和照明的手灯,之后出了空间。
越往山上走,鼻尖吸入的温度就越低。
她借着手灯的光线在一棵树下发现了棕熊的足迹,她沿着足迹一路往下走,来到了一个洞口。
足迹在洞口前消失,棕熊很可能就隐藏在洞里。
苏萦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头朝洞口扔了过去。
“啪嗒”的声音惊动了洞里的棕熊。
很快,空气中就传来一股腥臭的味道。
苏萦唇角扬起,猎物出来了,她关掉手灯,隐藏在一棵大树后举起手中的麻醉枪瞄准了慢慢的挪出来的棕熊。
还不等棕熊有任何反应“嗤”的一声,麻醉针没入棕熊的身体。
“三,二,一。”
“哗啦”
棕熊轰然倒地。
苏萦满意的走了出来手中的匕首在夜色中闪着蜇人的银光。
苏萦干脆利索的给棕熊放血,又将它身上的皮毛完整的剥了下来,随后将它大卸八块后放进了空间。
空间的时间是静止的,所以不存在生肉进入后发生腐化质变可能。
收拾好棕熊,已经到后半夜了,苏萦又在山里打了一些野兔跟野鸡就往山下走了。
刚走到山脚下,她就听见前面一棵大树后传来异动。
“你们要做什么”
“呵,做什么,当然是帮官差节约口粮,杀了他。”
“你们是萧绝派来的人,唔啊!”
苏萦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在听见“萧绝”二字时,还是停下了脚步。
萧绝就是利用她的渣男,若不是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她也不会蠢到去谋害自己的丈夫,虽然“她”愚蠢在先,怨不得别人,但这萧绝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萦转身来到树后,就看见两个男人举起手中的石头朝地上的人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