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知道赵总有没有时间到家里做客，我和我妈一定是扫榻以待。”


    张晓薇的大眼睛热情勇敢的望着赵长安，发出邀请。


    “可以。地址在哪里？”


    赵长安并不认为张晓薇母女是多么坏的人，而且一些事情到现在别说他，就连陶骄其实也都是没有弄懂。


    既然遇到了而且对方又发出了邀请，赵长安也愿意去坐坐，看能不能搞清楚整个事情的脉络图谱。


    他倒不是有多闲，而是陶骄这个女孩子值得他花这个精力投资。


    ——


    张晓薇和母亲张颖沁叫了一辆出租车，驶向洛杉矶。


    “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扫榻以待？真不知道你得成语是跟谁学的，多难听！”


    张颖沁中午喝了一点酒，依然年轻漂亮的脸蛋儿粉红，埋怨着女儿。


    “榻是坐卧器具，扫榻以待的意思是拂拭坐卧器具，等待客人来临。表示恭敬迎候，热情欢迎。这有什么不对么？”


    张晓薇觉得母亲太敏感了，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脑子里面整天还在乱想个啥。


    就是你愿意老牛吃小草，人家赵长安也不傻，能吃这么大的亏？


    “反正这话我听着别扭，就好像咱俩把床铺好，等着他来睡觉一样！”


    张颖沁还是觉得女儿的话不中听：“你都没见他听你那句话以后，答应的有多快！以后别再说这么疯癫，没有水平的话了。”


    “妈，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么？是你让我邀请的赵长安，人家痛快答应了你又疑神疑鬼的瞎想。放心，他就是有什么不健康的想法也是对你女儿我，——”


    “你终于说实话了么！”


    张颖沁冷笑：“薇薇，不是妈劝你，这个男人心太野，你除非愿意当他的情人，甚至连我和你爸这种关系和地位都不可能。钟炎华这个小伙子我就觉得好，真不知道你哪里看不上人家？”


    “我哪里都看不上他，反正没感觉！”


    “给赵长安当情人，你就有感觉了？”


    “妈，这里是美国，你怎么还把性当成婚姻的筹码？”


    “别忘了，这里虽然是美国，可你是一个和中国人！”


    张颖沁的语气很重。


    张晓薇想还嘴，不过还是忍住了，因为她要说的话太伤人。


    不管两人之间再怎么有分歧，可母亲都是在她心里面自己看来，是‘为你好’的名义，何必再把她伤的太狠。


    于是两人坐在出租车后排都不再说话，闭着眼睛。


    ——


    赵长安回到宾馆，洗了一个澡，泡了一杯咖啡，心里面还是想着沃亚特的话。


    在一纳米强行注资控股webzen以后，奇迹mu之后的研发也并没有让他失望，到现在奇迹mu已经完成了‘勇者大陆，仙踪林，幻术园，冰风谷，地下城，失落之塔，亚特兰蒂斯’的制作，现在正在研发制作‘死亡沙漠和天空之城’。


    总的来说和他前一世玩过一段的奇迹mu基本上差不多，不过画面和技能炫酷上面要更好一些。


    而实际上webzen在未来的发展和aren有点大同小异，都是出道即巅峰。


    不同的是奇迹mu在亚洲运营着优秀了几年，让webzen挣得盆满钵满，然后野心勃勃的又陆续开发了几款游戏。


    不料砸了重金进去，却都是反响平平的赔钱，从04年开始赔钱，一直赔到08年，最终无奈之下把公司卖给了nhn辖下的子公司nhn games了事儿。


    李秀英这几个webzen的核心也从此退出了网络游戏的圈子，泯于常人，销声匿迹。


    这个赵长安也能理解，李秀英成立webzen的初衷就是不能出国了，总不能在家里面混吃等死，于是和回国同样苦闷的师哥曹基榕，以及刚被nexon排挤出去的金南州，创办了webzen。


    用她来自blizzard的先进3d游戏引擎技术，结合亚洲的魔幻游戏元素，打造了让人耳目一新的奇迹mu。


    然而在吃完了blizzard的老本以后，之后没有新的技术和游戏思维的提升，所以最终被收购结束。


    说白了就是李秀英是有技术，然而却没有梦想，以及为了这个梦想持之以恒的动力和努力。


    沃亚特，布莱恩，斯崔恩他们则是恰恰相反，他们有着梦想，以及为了这个梦想持之以恒的动力和努力，然而却没有支撑起这些梦想的资本，结果被收编，失去了真正核心的自由追求的能力。


    等于是ncsoft斩断了他们梦想的翅膀，只能靠着以前的老翅膀《激战》，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吃老本。


    赵长安这么想着，一想就是一下午，不过这个时间他也花的值得。


    至少他厘清了对于webzen未来的设计之路。


    第一，他不会准许webzen去研发新的游戏，就像他拒绝了朴关浩提交的新游戏开发的报告，同样的道理。


    其次就是假如李秀英团队在未来两年，依然没有大的升华蜕变的情况下，出售webzen。


    当然这里面有一个前提，就是只是出售webzen，而一纳米将会留下奇迹mu的全部版权。


    出售的目的并不全是为了钱，更重要的是要把企业里面那些注定要僵化腐臭的单元提前剔除。


    在赵长安看来，一个没有梦想的webzen，等到他们完成‘卡利玛神庙，罗兰峡谷，魔炼之地，狼魂要塞，幽暗森林，——’这些场景以后，就可以实施了。


    其次就是，赵长安觉得很有必要去和沃亚特，布莱恩，斯崔恩他们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谈判。


    也许一纳米可以不要求控股aren，给予他们想要飞翔的资金，却并不一定要用这些资金作为束缚他们的锁链，或者把他们变成风筝，而资金则是掌握在自己手里面的风筝线。


    当然这里也有一些需要解决的问题，最起码不能是一纳米亲手扶持出来一个将来和一纳米系游戏做竞争的对手。


    真要是那样的话，赵长安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拿着手机，拨打秦小璐的电话。


    “赵总。”


    “你和aren方面联系，说一纳米期待和aren进行一次友好的合作谈判，时间地点他们选。”


    “赵总，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在咱们和ncsoft之间，他们肯定会选择ncsoft。”


    然后秦小璐又加了一句：“不是钱的问题。”


    “告诉aren，一纳米可以谋求在不控股条件下的谈判。”


    赵长安。


    “啊？”


    秦小璐：“赵总，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