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秀在房间里打了这个电话，知道家里精心养了二十一年的小白菜还是被猪给拱了，一时心情复杂，身体也有点较软无力的一屁股坐到床沿边思绪混乱。


    女儿长大了，也需要有着自己人生，这里面肯定要包含男欢女爱结婚生子，现在齐秀是不急可真要再等个五六年，女儿要是没对象，她反而是真急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她当然也懂，然而现在真的知道女儿被赵长安这头猪给拱了，虽然早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然而心情还是难免复杂。


    自己这个女婿，第一次走进自己的视线的时候，还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齐秀歪头想了一下，应该是大前年的秋天，柳绮华利用图书馆副馆长的身份，强势从采购部门抢走了一批电脑的采购任务，交给了赵长安的侏罗纪。


    那时候的侏罗纪其实就是几个大学生到电脑配件市场购买了一些零部件，自己组装起来赚差价，所谓的公司其实就是他们租的小区住家户的房子。


    自己对于自己这个小姐妹，居然把订单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一新生，而且还很慎重其事的对自己说‘他叫赵长安。’，齐秀感到非常的吃惊和不理解。


    而自己的回答好像是，‘我知道你说他叫赵长安，很有名么，我怎么没听过？你要说他叫董季思，或者叫女扮男装的叶紫，还差不多！’


    然后，柳绮华给自己背诵了一首带着诗意的歌词，‘以山为舷，载一千年出海。燃那时的人烟，用一朵花开的时间。’，说是就是这个今年全国高考统一卷理科第二的赵长安写的。


    不禁让齐秀感到惊讶。


    其后赵长安竟然当起了二道贩子，拿货童小玉当苏南明珠区域想象力总代理的整机电脑赚差价，卖给学校。


    柳绮华倒没说什么，可把齐秀给气的不清。


    把赵长安喊到她办公室教育，结果教育倒没有怎么教育得成，反而当苦力给自己磨咖啡，冲泡咖啡。


    虽然人不咋地，可磨咖啡豆的水平确实不错。


    也就是那天，自己女儿唐霜冒冒失失的跑到自己办公室，端着赵长安之前用狗鼻子闻了又闻，嗅了又嗅的咖啡，一口气喝了小半杯，连自己惊呼‘别喝’都来不及。


    然后，女儿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咖啡，嘴馋的伸出猩红的小舌头舔着嘴唇：“妈姆，你啥时候煮咖啡，我还来喝。”


    气得齐秀当时感觉血压直往上冲，觉得自己女儿吃了赵长安的大亏。


    在那个时候，如果有人告诉自己，就是这个奸猾的小子将来会成为自己的女婿，自己是打死都不相信，甚至会提前把赵长安这个混蛋给打死了事儿，省得现在这么烦人！


    “这个小混蛋！”


    齐秀无语的苦笑了一下，低声啐骂了一句赵长安，收拾了心情，走出卧室。


    看到大哥，二哥，大姐，余朵，还有父母，——一大家子人望过来的眼神说道：“他俩已经回明珠了，下次再见面吧。”


    齐道龙的眼睛里面不禁露出羞怒的神色，妻子余朵害怕他的老二少的脾气又上来了，连忙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服，让他止怒。


    然而余朵显然还是真的不了解齐道龙这个人，他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齐道龙，也没有这个‘勃然大怒’的资格。


    真要敢‘勃然大怒’，他敢说这屋子里，除了妻子余朵，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向着他说话。


    唐文炫这个齐家女婿现在的能量，赵长安这个唐家准女婿的财富和势力，都不是他齐道龙现在所能比拟。


    甚至他的儿子齐鹏现在还在国外赵长安的手下，讨一碗饭吃。


    齐道龙没有理会妻子的担心，而是转头对大姐夫卞长江说道：“卞哥，听说你们要在都江堰那边搞一个水利修复工程？”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齐道龙终于开始要当批文龙，或者二道贩子龙了。


    ——


    4月26号，赵长安和唐霜乘机返回明珠。


    赵长安一直很鬼，所以换了一个航班公司的飞机，而不是选择于芷若当乘务员的那一班。


    晚上，赵长安单独见单彩，地点选在上交学校门口的一家小饭店，要了一个小包间。


    春日的单彩，穿上了裙装，在赵长安的记忆里，除了她去年暑假在高尔夫别墅当售楼员穿着一步裙的小西装能和裙子沾边的衣服，这是第一次看到她穿裙子。


    很漂亮。


    “穿个裙子而已，你至于这么仔细的盯着看？”


    单彩穿着的是那种带蓬蓬纱蕾丝的裙子，比较宽松，虽然无风的时候不显身材，不过坐下来以后因为不是那种腰间系带的连体裙，所以就不免把裙子往下拉了一点力度，隐约勾勒出来胸脯的轮廓。


    看到赵长安频频看向自己的裙子，尤其是胸脯处，单彩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很好看，你就应该多穿穿裙子，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一百！”


    赵长安赞美。


    单彩撇撇嘴：“我都大二了，再过几个月就是大三，也得改变一下自己。以前总觉得展现自己的美丽似乎是一种亵渎，慢慢才明白，尤其是去年在售楼部打工的那两个月，让我学会和懂得了很多的东西。”


    “我还以为你要恋爱了呢~”


    “眼界太高，我看中的看不中我，看不中的我又不耐烦搭理。”


    “你看中谁了，这么好的女孩子，还有哪个男孩子你能拿不下来？”


    赵长安好奇的望着单彩的眼睛问。


    单彩顿时发脾气了，怒着回瞪了赵长安一眼：“反正不是你！赵长安，你要是喊我出来就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那我就到下面大厅叫一份蛋炒饭吃完走人。”


    “别呀，找你真有事情和你说。”


    赵长安知道单彩脸嫩，不能把她给惹急了，就说了西子教育这件事情。


    “——，白垩纪3%的股份置换西子教育51%的股份加上一千万现金，以及一纳米对西子教育再投资一千万，保持股份比例不变。剩下49%的股份，一纳米拿出来8%，作为对西子教育核心团队的期权持股远期奖励。——”


    “我要那一千万干什么，我又不多用钱？而且我虽然对白垩纪不感兴趣，可似乎也没有在你面前表示过对教育培训产业的兴趣。”


    “那么你对大学毕业以后，有什么设想么？继续考研，读博，还是进入绿园集团或者蔷薇集团，再或者进科研机构，考编，进企业，到高校当助教。再或者，自己白手起家重新创业。”


    在说到‘白手起家’这几个字，赵长安不禁笑了一下，像现在的单彩，她的白手起家和自己几年前的白手起家，可完全是两个概念。


    单彩沉默，夹着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