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赵长安十七人六瓶酒，平均下来一个人喝了三两半，除了几个酒量浅的，其余的都是毫无醉意。


    赵长安买单以后，提议一起去唱歌，毕竟现在还不到晚上九点，就这么各回各家也不合适，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


    到了ktv，赵长安才发现这群大哥哥大姐姐们，几乎都是了不起的麦霸，一个个扯着嗓门鬼哭狼嚎的吼。


    由于三个长沙发上就挤满了人，赵长安和倪亚雯坐在一起。


    他右边是麦莹莹，这个大姐姐总挤着他，所以他只能挤着倪亚雯，而倪亚雯的左边是墙壁，所以退无可退，就随便赵长安蹭她。


    ktv包间里面灯光幽暗，音乐声音大得震耳欲聋，茶几上面放满了啤酒，瓜果，还有冰块，香烟，雪碧，——


    包间里面音响开得很大，大家又喝了一点儿酒，说话唱歌都用吼，赵长安和倪亚雯，麦莹莹说话，不得不嘴巴对着耳朵说，不然根本就听不清。


    说了一会儿话，对翻译社的情况，赵长安有了一个大致了解。


    他们这十六人里面居然都是单身，而且还都是没有男女朋友的单身。


    即使也在纷纷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其中也有一些在尝试着小心翼翼的接触，然而到目前真正定下来的还没有一对。


    从大三开始，麦莹莹联合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创办翻译社，迄今已经九年有余。


    她们也从一个才刚二十岁的小姑娘，熬成了一个年近三十的老姑娘。


    在这九年的时间里，也一直有新人加入，也有老人退出。


    有在家乡或者外地找到工作离开的，有在市内找到工作离开的，有谈了女朋友男朋友而选择离开的，——


    加入都是因为爱好，而退出十有八九都是为了钱。


    他们的傲气使得他们的择偶标准都不会太低，可现实是他们都是一群连房子都需要合租或者在上外寝室蹭房子住的穷逼，这种条件在明珠他们是基本找不到谈婚论嫁的恋人。


    更何况还揣着不低的条件？


    而且包括在翻译社内部，基本都没有产生过办公室恋情，偶尔谈起来的几对，不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双双选择离开，就是因为各种争吵分手，然后各自伤心离开。


    “所以，我们是一边抱团取暖，一边互相嫌弃！尤其不敢谈恋爱，一旦谈了，要不了多久不是伤心的分手分别离开翻译社，就是两人一起离开翻译社为了钱去外面过他们不喜欢的生活。”


    麦莹莹的嘴巴几乎都贴着赵长安的耳朵了，大声的说道：“你知道么，你的这些大哥哥，大姐姐们，我不敢说全是，我敢说几乎都是没有吃过猪肉的人！”


    然后，麦莹莹似乎觉得自己说得话不严谨，又加了一句：“当然，只要没有来真的，那些手艺人之类的在姐姐我这里都按没吃过猪肉算。”


    “要是这也算呢？”


    赵长安不禁好奇的问。


    麦莹莹大手一挥：“那就是全军覆没！”


    她喝得显然有点喝醉了，心里面压着心事，说话不免一时激动，啥都敢说。


    “我靠！”


    赵长安感觉有点坐不住了，麦莹莹这狼虎之词，可把她自己和靠在自己左边坐着的倪亚雯也带进来了。


    “怎么，感到奇怪？我们都奔三了，也是人呐~”


    麦莹莹直感叹：“鬼特么的房子户口车子票子！”


    赵长安点点头，细想这也是正常，这群文青们，年龄最小的也有二十六七了，大的已经有三十出头，能没有人的正常需求？


    “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情愿孤单~”


    两个男的站着举着麦，搂着肩膀在一起扯着嗓子大吼。


    其实他们不是不想搂姑娘，而是这些女同事女同学不一定愿意让他俩搂，而且万一真的叫搂了，那么等到明天酒醒了，未来怎么办？


    房子，工作，钱，——


    “这次被学校收编，我们都高兴得很，刘校说了，只要干得好，以后我们都有进入学校正式编制的机会，这可真把我们高兴坏了！之前和雯雯说来明珠，其实只是一个玩笑，虽然翻译社每个挣得也不比她在一高的少，可你们那边一块钱的东西这里两块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再说她在你们小城，长得漂亮，大学生，又是重点高中的老师，介绍对象的一定是排着队，何必过来受罪？现在总算是守到云开月明，——我前天还说了，千叮咛万嘱咐，社里的人可别吃窝边草！咱们对外就说是上外的正式员工，以后还能当讲师助教副教授，专门去和明珠本地有房子的独生子女谈恋爱，——”


    “噗呲~”


    赵长安侧头一口啤酒喷在倪亚雯的白丝袜上面，谁说这些文青们脑残，一个个贼精明蔫坏黑着呢！


    ——


    上外翻译社外，凉亭。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快一点，不过赵长安和倪亚雯却都没有睡意。


    众人在晚上快到凌晨的时候离开ktv，然后各奔东西，要么一起回合租的出租屋，要么到上外的研究生公寓蹭床位。


    倪亚雯这段时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合租对象，又不愿意去和麦莹莹她们挤着睡，就买了一张钢丝床，暂时睡在翻译社。


    赵长安把倪亚雯送到这里，准备开车离开，不过倪亚雯提出一起到亭子里坐坐，他就陪着。


    “我撒泡尿！”


    在ktv赵长安被灌了不少的啤酒，这时候除了还关着门的翻译社，最近的厕所也离着好远，赵长安要是这深更半夜的和倪亚雯一起进翻译社，尤其孤男寡女还喝了不少的酒，显然不太合适，容易引起非议。


    “去里面吧，我也要去。”


    倪亚雯也喝了不少的啤酒。


    “各去各的，黑灯瞎火的我给花木灌溉肥料。”


    赵长安摆摆手，钻进了下树林。


    月光清幽，各自解决了以后，两人先后回到凉亭。


    “你觉得麦莹莹的意见怎么样？”


    这个念头其实盘旋在倪亚雯的心里好久了，这时候才有机会问。


    按照晚上在酒桌上谈好了的，明天麦莹莹就会去和学校联系，为已经翻译成约鲁巴语，伊博语的诗经做印刷出书申请。


    首印各五千本。


    对于这一万本，先不管定价，因为为了更好的传播文化，这本书的对外售价绝对不会高于三块钱。


    而找印刷厂，因为这里面要用最好的铜版纸，里面还会有精美的插画。


    那么一本的印刷价格下来，绝对不会低于七八块。


    这么算下来，只是这一本诗经，而且还是第一次印刷，赵长安就得拿出来七八万块钱投资。


    倪亚雯在一高全年下来的工资奖金补助全部算在一起，大约有两万块钱，这七八万就等于她三四年挣的钱，所以不免为赵长安操心。


    虽然一纳米投资本来就是砸钱别想着什么赚钱，然而倪亚雯还是希望赵长安的钱花得值得。


    毕竟所有的书籍都会在显眼的地方写下一纳米的名字，作为一种补偿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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