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卓关了电视，穿着睡衣下床，把电话线插进笔记本电脑。


    “嘟嘟嘟~”


    拨号连接上网。


    她先打开abc导航网站页面，面无表情的浏览一遍，——依然是一片空旷，除了大量各个网站的网址链接，别的什么都没有挂具。


    然后打开‘78~’网站。


    网页稍微延迟了一下，也顺利打开，上面做得花团锦簇，和目前几个流行的门户类网站，瀛海威，网易，搜狐，有着很大的相似度。


    看了一会儿，夏文卓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没去晚会表演跳舞勾搭帅哥哈，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边声音嘈杂，传来枪炮声，飞机声，‘噼噼啪啪’的键盘鼠标声，‘老板充十块钱’的喊声。


    “你在网吧？”


    “是呀，没人陪的只好天天上网，打发寂寞无聊的时光。不像某些人，有裴帅哥陪着，幸福哈！”


    夏文卓没有搭理这种调戏，而是说道：“我说两个网址，打开看看。”


    “啥意思？”


    “测试一下你浙大周边网吧的网速！”


    “你现在这么高端了？”


    “


    “字母表？这有啥要测试的，这个网吧都在用这个导航网站，我看小说都是直接从这里进的。”


    电话那边，拿着大哥大的肖兰满脸惊奇：“不用测，快得很。”


    “你把页面都关了，打开这个，


    随着夏文卓说，电话那边肖兰‘啪啪啪啪’的打着键盘。


    停了十几秒。


    “什么鬼？打不开啊！”


    “等着。”


    又过了十几秒。


    “夏文卓，电话费跨省很贵的，一分钟好几块钱！”


    电话那边的肖兰，看到还是打不开网页，有点急。


    “等着，我买了一辆红色保时捷boxster3.2，放假到浙大接你。”


    “耶！你可说话算数。”


    夏文卓没搭理她。


    “出来了，出来了，我靠，跟生小孩子一样！”


    电话那边，传来肖兰高兴的声音。


    ——


    和肖兰通话完毕，夏文卓拨打裴学哲的手机号。


    直到今夜，她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而就在自己原地踏步的短短半年，赵长安居然已经成长成为一株无法忽视，有着聚树成林迹象的大榕树。


    她，不能再等待了！


    “文卓。”


    手机那边传来裴学哲激动的声音，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收到夏文卓的电话。


    “你没去看晚会？”


    “没，在图书馆看书。”


    电话那边裴学哲想说“没有你的表演，我去看什么”，不敢说。


    “帮我到学校门口，找一个大一点的网吧，帮我测试一下两个网站的网速，网址我发给你。”


    打完电话，发完网址，夏文卓随手把手机丢在床上。


    倒了一杯红糖水，捂在手里，走到笔记本前。


    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红糖水。


    开始在两个网站之间，不断的切换点击。


    ——


    在复大校园里面，裴学哲大步流星的朝着西门走去。


    心里热血涌动。


    ‘abc’‘78~’这两个网站，身为复大学生，而且和赵长安，翟少白有着很深过节的裴学哲，当然知道这是谁的网站。


    赵长安。


    董季思，翟少白。


    只不过内心的不屑和骄傲，使得他一次都没有点击过这两个网站。


    现在文卓突然和他打电话，让他查看这两个网站。


    虽然裴学哲不知道夏文卓想干什么，然而通过这个电话，已经让他明白。


    他和她是站在同一条阵线！


    而赵长安和翟少白，则是阵线外的力量。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地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


    路过不远的体育馆，有一个校园乐队在唱赵长安那首《倔强》，通过体育馆四周的大喇叭传了过来。


    裴学哲不得不承认，赵长安这个人，很烂，歌，很好！


    ——


    大约半个小时，21:56。


    “铃铃铃~”


    夏文卓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家网吧有一百六十多台机子，桌面的导航网站以前是abc，现在全部是‘78~’，我问了一个网管，之前有人来谈，挂‘78~’导航网站一台给二十块钱，之后每个月十块钱，被他老板拒绝了。后来又有人过来，一台补助三十，一个月十五才谈成。


    不过我看了一圈，包括这个网管所见，很多人都嫌‘78~’太卡，直接手动输入abc网址，从那里导航。


    这个网管为了做‘78~’的点击，没事儿就让闲着的机子点开一下这个网站，说是每月有奖励。


    我现在正在上机子，打开abc只有略微延时，不过想要打开‘78~’网页，得十几秒。”


    “学哲，可以了，你下机早点回寝室，我有一些想法，不过不太成熟，时机也有些早，等寒假回去再说。”


    挂了电话，夏文卓没有再看这两个网站，而是直接关了笔记本。


    想了想，她又关了房间的灯。


    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明珠璀璨的夜色。


    这件事情，看着是董季思咄咄逼人，用钱砸着侵吞abc的市场，赵长安被打得毫不还手，任其宰割。


    然而以着她对赵长安的了解，在里面已经嗅到了深深的阴谋的味道。


    就像六个月前的那张大字报，差点把她家打进万劫不复的泥潭！


    一旦时机成熟，赵长安绝对会毫不手软的蛇打七寸，对‘78~’网站一招毙命。——虽然夏文卓依然猜不到他会怎么做，但是却并不影响她的这个判断。


    “螳螂捕蝉。”


    夏文卓低声自语，笑了笑，就在晚餐，她已经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十九岁了。


    该长大了，可以为家族分忧，正式参战了！


    对，今天就是她的生日。


    只是当年补录出生年月的时候，她母亲把阴历当成了阳历报了。


    所以在这个世上，知道还记得她真正生日的人并不多。


    也就是那么几个。


    到现在为止，她父母，已经和她通了话。


    夏文卓看了一眼时间。


    22:16。


    也就是还有104分钟，她就十九岁了！


    “叮叮咚咚~”


    来了短信的声音。


    夏文卓看了一眼，不是备注过名字的手机号，而是一串号码。


    按开。


    “生日快乐！”


    夏文卓生气得直接想砸了她手里的手机。


    不过没有砸。


    而是握着手机，朝着床上走去，脚下似乎安了轻盈的弹簧。


    “我要打垮你！”


    在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里，像是一个穿梭在幽静森林中的美丽精灵。


    ——


    赵长安删了信息，望了镜子里面的自己。


    “很卑鄙么？”


    他笑了笑。


    至少要在寒假里面，保证这对兄妹不会联合起来。


    虽然赵长安也不太相信他（她）俩会真正联合起来，组团对付自己。


    可正所谓有备无患，以防万一！


    赵长安走出卫生间。


    转桌上面已经摆满了美酒佳肴。


    看到有这么多的如花美眷相陪，他决定今晚灌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