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2015——


    东京，新宿。


    车站之前，白发金瞳，身穿绒毛黑色大衣的琴葛蕾正拉着被迫换上风格近似的一身黑衣的娜塔莎拍照。


    此时正值午后，还没到晚高峰，但行人依然不少，却没有任何人把目光投向这两个理应明显非常引人注目的女子。


    “琴，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娜塔莎虽然对摆出所谓“恶势力登场”的姿态没什么所谓，但依然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解决这个‘特异点’的关键在东京塔那里吗？”


    之前，琴只是跑去找到被称为“黑军刀”但本人自称“克莉”的女子和她打了一天游戏，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神神秘秘地说了句“时间到了”便直接告辞，而对方也完全没有挽留。


    娜塔莎尝试分析她们在此期间的对话，大多数都云里雾里，但涉及东京异状的内容同自己分析的差不多：这是一场源自东京塔的大范围心智污染，而那些污染在达成某些条件后，也可以实体化并对现实产生影响。


    “没错，”琴葛蕾又换个叉腰鄙视的姿态：“所以，让她去解决就好，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打卡，以及方便逃跑。”


    “逃跑？是担心她失败吗？”娜塔莎不打算分析一个能说出“区区维度之主”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担忧失败，直接问道。


    “哈？失败为什么要跑？”琴葛蕾撩下头发：“如果她失败，我们就去救场，如果她成功，我们才真的得跑路。”


    “？”


    “还记得吗？我们之前在这里见面时，我把她认成了别人，”琴葛蕾说道：“就是我私下里一直用来称呼她的‘黑saber’。”


    “嗯。”那可太有印象，导致她对自己隐匿技术的信心受到了毁灭性打击。


    “这个词的含义不是常用的工具刀（schweizer messer），而更接近于剑（sword），”琴葛蕾比划一下：“英国的亚瑟王，你知道吧，大约就是那个家伙的黑化性转版。”


    “‘英国队长（captain britain）’吗？有点印象，神盾局和他合作过。”娜塔莎点头。


    “谁？算了无所谓，”琴葛蕾挑挑眉：“这个‘克莉’不是‘黑saber’却能让我认错，毫无疑问是因为她们有着某些‘共性’。”


    “哪些呢？”娜塔莎适时接话。


    “比如，她一定有自己‘圆桌’，而‘圆桌’的成员之中，一定有人与她关系亲近但最终背叛，一定有人与她敌对却始终忠诚，一定有人被她寄予厚望但却难当此任，最终，为了某些更伟大的目标，她亲手将‘圆桌’毁灭，作为‘必要的牺牲’，”琴葛蕾一边啧啧一边摇头：“从她玩游戏从不捏人这点来看，她使用的这个形象绝不是她主动捏的，而是因为自身的‘特性’过于鲜明，被‘世界’自动塑型而成。”


    “……哦。”虽然没听懂，但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如果她失败也就算了，可如果她成功夺取‘实现愿望’的能力，忽然又不想把它摧毁，打算自己用，啧啧……”琴葛蕾摇摇头：“此时混进来的所有‘力量’，都会变成用来重塑她那个世界的基石。”


    听上去她好像亲眼见过类似的场景一样……“那怎么办？”


    “没什么办法，所以我才提前跑到‘新宿车站’这个‘撤离点’，”琴葛蕾举起相机：“来，再拍一张~干杯（cheers）~”


    咔嚓。


    兴致勃勃的琴葛蕾和没什么精神的娜塔莎之间，多出了一个穿着红黑紧身衣戴着头套的怪人。


    “噫！”双方不约而同地后撤步远离对方。


    “韦德·威尔逊，”琴葛蕾瞪着他：“你别再联系我了，我怕灭霸误会。”


    “什么——不——！”怪人直接跪倒在地，一边仰天长啸一边摸出一堆白色纸屑乱撒。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琴葛蕾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台老实录音机开始放歌。


    “……”以为遭遇袭击正在戒备的娜塔莎一头雾水。


    “我很欣赏你，少女，”怪人站起身，朝她伸出手：“但可惜死侍大爷已经心有所属。”


    琴葛蕾与他击掌：“我也很欣赏你，什么时候觉在迪士尼玩腻了可以来华纳转转。”


    “有哈尔·乔丹那个蠢货在，我就绝对不去，”自称死侍的怪人连连摇头，忽然一呆：“不对，你明明也是迪士尼公司的，‘琴葛蕾’。”


    “是吗？”琴葛蕾抬手在自己头顶的空气上擦了擦：“现在呢？”


    “珊莎·斯塔克（sansa stark）！？王德发！？”死侍瞪大他的黑眼眶盯着空气：“见鬼，hbo，还真是华纳的。”


    “所以你来吗？北境需要像你这样的混蛋。”琴葛蕾放下手，顺便撩了下头发。


    “让本大爷考虑考虑……”


    “所以，”完全没听懂两人在说什么的娜塔莎弱弱开口：“‘黑凤凰’是‘钢铁侠’的亲戚？”


    “呃……”


    “也不能说不是。”


    咕噜，咕噜……


    四周有气泡翻涌的声音响起。


    娜塔莎环顾四周，忽然警觉。


    在人流密集的车站之前，两位漂亮的女子和一个身穿紧身衣的怪人进行着如此夸张的互动，但却依然完全没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如果说一开始是琴葛蕾为顺利照相而施展着什么能力，但一定没有好心到帮自称死侍的怪人也这么来一套，所以……


    哗啦——


    下个瞬间，娜塔莎眼中的一切都尽数崩坏，无论是行人、车辆、周围的建筑，甚至目力可及的地面，全都变成融化的漆黑沥青，一边崩塌一边四溢。


    整座城市仿佛变成了一只盛满黑泥的巨大杯子，要将其中的一切尽数吞噬。


    而维持她摇摇欲坠的理智的，则是依然保持着原本模样的“琴葛蕾”和“死侍”。


    不，倒也不算是维持原样，琴葛蕾周身正燃着炽烈的火焰，就连头发也变成了一片赤红，而死侍的紧身衣出现了大片的破损，露出他满是伤口和疤痕的丑陋皮肤。


    “你看到的是什么？”


    “哈，无数个变成怪物的本大爷，毫无技术含量，你呢？”


    “x战警几乎全员，的尸体，尤其以瑞雯的最多。”


    “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处理，不过在那之前……”


    琴葛蕾朝摇摇晃晃站不太稳的娜塔莎走来，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


    “你就先，好好睡一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