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2015——


    东京塔水族馆。


    “【■■，■■——！】”


    在汹涌的“黑泥”如火山喷发般涌出时，娜塔莎终于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那些能赐予他人替身的“箭”。


    其他四根“指头”通过和恶魔交易获得的，都是对相应能力的使用和扩散方式，与之遭遇时它们全都处于“激活”状态，而博徒这边不同，由于他的替身，“柏青哥抽奖机”无论是能力还是外形都非常令人印象深刻，导致那些能赋予他人替身的“箭”本身反而不那么起眼。


    但作为同恶魔交易得来的物件，指望它人畜无害老老实实被使用，还不如相信尼克弗瑞是个白人。


    和“不死忍者”、“黑武士”、“植物丧尸”、“兽化人”那种特征明显且统一的“交易”不同，博徒拿到的“箭”是根据每个个体的“愿望”来赋予他人力量的，而且，明显偏向恶意。


    想想就知道，那些获得了“羽毛鳞甲”替身的人，难道最大的愿望都是变得强大然后打败所有人吗？正常来讲，求名，求利，求姻缘的比例明显会比求健康更多才对。


    但，它们全部向同一个方向扭曲——给你足够的力量，只要把竞争对手都干掉，你就会是第一名。


    而被箭刺中的绝大部分人，由于实力不足，完全没机会像“范海辛”一样和箭讨价还价，甚至用自己的方式解释那些条件。


    也就是说，单从那些“替身”的形态，就可以大致判断出使用者的“仇人”是什么实力了。


    所以，没有对身体进行强化的“裸”级替身，其能力反而是最贴合使用者自身的——比如凡事总想赌一把和出千的博徒，以及长时间处于小透明状态的某新人特工。


    那么能读取使用者愿望的“箭”，在水族馆一片鸡飞狗跳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让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忽略它，也算正常发挥。


    而刚刚，博徒被自己“替身”的治愈“池子”反水，又被“真·靶眼”莱斯特的压路机砸进水族馆地底深坑，毫无疑问是因为它交易出来时最根本的用途：“将流失到‘手合会’手中的初代‘兽’寻回”的这一使命已被激活。


    艾丽卡，或者说“黑空”，在手合会的某次复活实验中鸠占鹊巢，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跑去了纽约，由于那边水太深，完全可称得上“藏龙卧虎”，“神出鬼没”，导致“恶魔”不敢向那边伸爪子，只能不断让手合会搞出些事，通过吸引“超胆侠”，顺便将艾丽卡一同带来。


    这件事虽然在各种意义上都牛头不对马嘴，但却歪打正着地成功了，这股自地底涌出的黑泥，目的毫无疑问正是还飘在半空的艾丽卡。


    至于艾丽卡被吞没后会发生什么，娜塔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作为神盾局特工，她的职责原本就是将这种危害地球的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虽然这份职责已经被复仇者联盟和霍格沃兹瓜分得差不多，没有他人插足的余地，但谁让它们的人现在都不在场呢？


    目前来看，艾丽卡显然有一定滞空能力，那么在尚未山穷水尽时对她进行救援是没有必要的，当务之急是打断这些黑泥自地底继续涌出。


    娜塔莎飞快地左右看看，反手将新人特工丢到一处没有淹水的台子上，然后取下一只耳夹，稍微一捏便丢向那个深坑。


    那只看上去毫无异常的黑色耳夹在半空中便展开、平铺，落至洞口时已经变成一只小小的“圆片”。


    下个瞬间，它骤然向四面八方“扩散”，从一小片扩展成一张有着繁杂纹路的黑色“雨伞”，刚好卡住那个黑泥喷发的洞口，同它结合得严丝合缝，直接阻断了那仿佛泄露石油般的喷发。


    嗡——嘣！


    黑泥的喷涌为此中断了一瞬间，但也只有一瞬，因为无法破开洞口，它直接将那个被封闭的洞口连同周边的大片地板结构一同撕裂顶起，显露出其下方的模样。


    和建筑结构图上绘制的一样，水族馆下方是密密麻麻的巨大管道和在其空隙间混杂的狭窄维修通道，但此刻它们已经完全被不断扩散的黑泥所吞没，且仍在不断上涌。


    而这时，失去后续动力的黑泥前锋开始下落，之前因为被冲天的黑泥“热情欢迎”，连话都没讲完便狼狈逃窜的艾丽卡终于找到了空隙观察战场。


    娜塔莎不知道她作为“黑空”，从黑泥中看到了什么以及最终做出了怎样的判断，但后续的动作非常明显——转头就跑，几个纵跃便扯着不知哪来的钩锁从刚刚落下的大洞里重新飞了出去，一边跑一边还顺口喊道：“快逃！”


    这……娜塔莎下意识地看向在场最聪明的人，“真·超胆侠”默多克。


    “你最好照她说的做！我们在安全的地方汇合！”默多克远远抬手招呼一下，便同范海辛一起朝他们来时的方向快速撤离。


    “别想跑！靶眼！”“真·靶眼”莱斯特吵嚷着追了上去。


    安全的地方……是之前那个安全屋吧，那明明是神盾局的资产，为什么说得好像归他了一样？


    嗯，仔细想想，好像神盾局特工们每次出“避免把事情闹大”的外勤，最后总会事与愿违。


    不过这次行动的基本目标，“打败博徒”和“救出特工”都已经完成，只有“阻止手合会的计划”算是失败。


    娜塔莎望望因为“出水口”过大而不再喷发，转而缓缓上涌，如涨潮般的黑泥，决定暂时撤退，反正那些持有“替身”的高层人士也不会抛弃他们的事业逃跑。


    这情况已经不是普通的事故能解释的，总不能说东京塔下方挖出了石油吧？


    算了，那种事就交给专业胡编乱造的人去解释。


    呼——


    娜塔莎朝洞顶投出钩锁，转身看向新人特工：“你……嗯？”


    一分心的功夫，她刚刚用来安置新人的平台上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只被压得扁扁的，似乎还被水浸过的小蛋糕。


    它的形状，看上去就像一张……小丑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