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给我！！】”


    在露娜愤怒咆哮的持续回荡中，斯塔克浑浑噩噩的意识开始恢复清醒，对自我的认知也逐渐回到脑海。


    “我是，托尼·斯塔克，我是……”


    他睁开眼睛：


    “【我是钢铁侠（i am iron man）】。”


    啪，啪。


    随着这句话出口，耳边便有清脆的鼓掌声和熟悉的女孩嗓音响起：


    “恭喜您，父亲，您已经成功晋升为‘机械魔神’了。”


    “啊，谢谢，亲爱的，”斯塔克下意识回应，但循声望去时却一愣，“小摩根？是你吗？”


    在那里的，并非是之前自称八岁，但看上去足有二十多的，装扮华贵仿佛要去参加舞会的“摩根”，而是穿着一身儿童款钢铁战甲――斯塔克确信自己不会研发这玩意儿――看上去符合八岁这个年龄段，棕发蓝眼的小姑娘。


    在和斯塔克在2023年时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是我，父亲，但您之前看到的不是我，”小摩根说道：“那个是您牺牲后，继承了‘钢铁侠’身份的我。”


    “……牺牲？”


    “对，您亲自使用‘无限手套’带回宇宙中半数生命后，承受不住该行为引发的反噬而死。”小摩根用平静的语气答道。


    “我明明是让女超人用的……”斯塔克话到一半顿住，略作思考后再次开口：“原本的我因为没有对时间旅行者进行资质审核，提前把灭霸招来了？”


    “原本的您甚至非常自信地没有把丹佛斯小姐叫回来，”小摩根如同大人般叹了口气：“继承钢铁侠身份的是母亲，但她因为过于悲痛，在‘那个我’八岁时去世了。”


    “嘶……”斯塔克瞬间理解了“那个摩根”自称八岁并对他态度冷冰冰的原因：“那你呢？”


    “我五岁。”小摩根答道。


    “不，我的意思是……”斯塔克蹲下身，敲敲她身上的儿童版战甲：“你竟然比她还早三年继承‘钢铁侠’的身份？”


    “我刚刚不是说了？”小摩根偏偏脑袋：“您升格为‘机械魔神’了啊。”


    “我……”斯塔克皱起眉，尝试回想自己莫名前往2023年后的所作所为。


    他是在“湮灭事件”发生后的第五年才抵达的那个世界，对于宇宙中的半数生命消失，以及众多熟悉的超级英雄为此牺牲等“往事”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主要原因是那些超级英雄中自己有一大半都不认识。


    另外，贾维斯也莫名其妙地跟自己前往了那个世界，虽然没有任何硬件或软件作为凭依，但却能如同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助理一样控制属于“那个斯塔克”的所有设备并对外进行骇入……嗯，应该不是挤占了“星期五”的资源，吧。


    由于这种明显异常的因素，斯塔克完全没有怀疑过是不是自己飞升失败直接昏迷了八年刚醒，之前的一切都是做梦，转而以无比积极的态度投入了“那个世界的自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的“拯救世界”工作。


    而在“拯救世界”的过程中，同样是因为那种“超脱于世界”的视角，斯塔克提出了一大堆欢乐甚至可以说欢脱的行动计划――失败就“读档重来”嘛。


    这导致暂时没有行动，作为“场外援助”留在“通讯装置”的超级英雄们好好看了三，不，至少七场大电影。


    举例来说，美国队长跑去欺骗九头蛇探员，说出了“九头蛇万岁”之后，朗姆洛直接反问他“砍下一个头。”，而史蒂夫没反应过来，竟然回答“还剩八个头？”然后就是熟悉的电梯大战，不得不重新开始。


    又比如，蚁人弄晕了2012年的斯塔克后，宇宙魔方被洛基抢走，匆忙追过去时，发现洛基被一群自称“时间变异管理局”的人逮捕，他们将宇宙魔方还给蚁人，然后警告他说复仇者联盟这次从过去借宝石的行为已经报备，但最好别做多余的事。


    最倒霉的是班纳博士，他遇到的根本不是刚刚成为法师，魔法都用不熟练的蹩脚奇异博士，反而被那个瘦长脸小胡子的男人一顿胖揍，艰难解释清楚之后，对方才施舍般地把时间宝石送给了他。


    至于托尔，没人会认为这个已经成了酒鬼的雷神会按计划行事，而他也非常不负众望地乱来了一通，先是叫醒奥丁，然后对着弗利嘉大哭一场，又痛打了洛基一顿，最后郑重地找简提出分手。


    相较之下，没有按计划来，干净利落地把星爵打晕，比他更早找到“力量灵球”的火箭简直是一股清流。


    而最混乱的，自然是“灵魂宝石”那边，那个祭坛颇有点宁死不屈的意思，即使卡罗尔把它打得七零八落，连地基都挖空了也拒绝交出宝石。


    最后，在卡罗尔开始认真考虑要怎么拆掉一颗星球时，史蒂夫主动前往支援，把不知为何躲在那里的红骷髅一顿暴打并随手丢到祭坛上――然后就获得了“灵魂宝石”。


    接下来，直到卡罗尔戴上仿制无限手套并打出响指之前，史蒂夫都在大家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徒劳地解释那是祭坛屈打成招而不是因为红骷髅。


    “虽然最后打响指的是女超人，但整体的组织者确实是我，”斯塔克若有所思地说道：“必须有这种功绩才能晋升为‘宇宙魔神’吗？”


    “至少倾向善良面的魔神需要，”小摩根点头：“成为倾向邪恶，守序或混乱的魔神所需也各不相同。”


    “那灭霸……”


    “为了让宇宙中的资源不枯竭而大量杀伤生命，”小摩根很可爱地耸耸肩：“既不守序也不中立，混乱邪恶和混乱善良全都不收，大概会被拉去糊墙吧。”


    “那么，我成了哪种倾向的‘机械魔神’？‘大地守护者’吗？”斯塔克决定暂时搁置小摩根口中那明显更加庞大的概念：“托尼·斯塔克这个身份又将如何？”


    “全都倾向，又全都不倾向。”小摩根答道。


    “？”


    【很抱歉，先生，】贾维斯的声音响起：【由于未知原因，您‘机械魔神’的权柄将由我代为执掌，您可以继续作为‘托尼·斯塔克’这一个体行动，直到寿终正寝，而行为逻辑将不会受魔神自身‘倾向’约束。】


    “太棒了，贾维斯，我就知道你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