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倪走的时候，去了隔壁，叫小安帮他又办了一张卡，盛春成一听老倪说要办卡，陡然紧张起来，心想着他妈的，是不是又要指定自己上门服务，去顶楼那个阳光房里，继续表演岛国故事片给他看。


    好在老倪没有，问了小安他们店每天的营业时间，就走了。


    盛春成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也还是脸上堆着笑，一直送老倪到台阶下面，临上车的时候，老倪拍了拍盛春成的肩膀，和他说：


    “我还是很照顾你的。”


    说完就上车走了，盛春成往台阶上面走，一边走一边想，没想明白老倪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又照顾了他生意，还是就像前面在他办公室说的，给他留了好几次面子。


    老倪又办了一张卡，总是让盛春成心里滴咕，他担心老倪今天没说，明天一个电话，又是叫他上门服务。


    走到办公室里坐下，盛春成想到，有什么好怕的，就是老倪这里片约不断，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像老倪说的，逼总是让你白操了，你又没有什么损失。是你自己入戏太深，本来就是情色片，你偏要演成情感片，那也是你自找的。


    何况老倪找来的女人，姿色肯定都不会差，委屈你了？


    这样想着，虽然想法有些无耻，但盛春成觉得坦然多了。


    他拿起手机，打开桃子的微信看看，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动向，结果没有，朋友只展示三天朋友圈，三天都是空白。


    徐姐倒是更新了朋友圈，还是在机舱里的制服照，图片变了，文字也变了，变成了“准备出发去广州，心情好好！”


    盛春成心想，大概当他在看徐姐朋友圈的同时，广州的某个宾利男或奥迪a8男，也正在看，徐姐的心情好好，是故意写给他们看的，看得他心潮澎湃，准备晚上气势汹汹地上去，结果三下五除二就丢盔卸甲，败下阵来。


    盛春成站起来，出了办公室，走去后面，上到二楼，意外地发现宝宝也在这里，今天并不是宝宝按摩的日子。盛春成走过去，看了看宝宝，他还没开口，宝宝就说，在家里很闷，不如过来这里坐坐。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张总说，“瘦也是因为想得太多，要像我这样，什么都不去想，想不胖都难。”


    宝宝滴咕了一声：“人家能不想嘛。”


    “有什么好想的，像你这样，小孩不用你操心吧，有保姆管。又不上班，也不用去想工作上的事，剩下就一个老公的事情，老公有什么事情，大不了就是出轨……”


    盛春成听着，赶紧朝张总使眼色，张总看到了，故意装作是没看到，还是接着说：


    “出轨就出轨，不出轨你大概也没多大兴趣和他同床了，自己不用，也别当个藏品收藏着。出就让他出，只要钱每个月一分不少交给你就是。出轨的男人自己觉得气短，在这方面不会小气，你不吃亏。


    “要是你觉得吃亏，觉得气不过，你也去找个男的，同样的滋味，让他也尝尝，有什么，尝到之后，他就会换位思考了。”


    张总越说越起劲，宝宝已经脸色煞白，他还在说：


    “不是我说话难听，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宝宝，我这是在给你下帖勐药。我和你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委屈自己，不划算，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夜夜笙歌，你在家天天做怨妇，划算吗？”


    宝宝被张总这一顿数落，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好像透出了一口气，她轻声说：


    “那我能怎么办？”


    “怎么办？想过下去就接受现实，不当他回事，自己开心自己的。过不下去就离，多大点事，就你这样的人，也不需要靠男人生活，没有男人，你照样可以很出色。别怕，怕什么，你真的要离了，想找个地方过度一下，先适应适应这个社会，就来我公司。”


    盛春成笑道：“你公司不是天天锁着门吗？”


    张总说：“她要是来了，不就有人了嘛，事也确实没多少事，不过，事都是人找出来的，你去找事做，事就多起来了，不找事，像我这样天天在这里躺尸，也就没事了。一句话，宝宝，我就和你说，别怕，你智商在线，在这个社会就没什么可怕的。


    “要是你嫌我那里庙小，我介绍你去大公司，这点面子还是有的，你去适应几个月，肯定就会是一把好手，相信我，我是做投资的，看得最准的就是人。”


    宝宝笑了起来，她说：“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底气都足了。”


    盛春成在边上说：“张总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一个人生闷气，确实是最不好。”


    “还有男人，我和你说说什么是男人，宝宝。”


    张总双手搁在自己的大肚子上，还噼啪拍了两下，和宝宝说：


    “男人是很贱的，你越把他当回事，患得患失，对他百依百顺，他越觉得自己是你的王了，你要是不把他当回事，他反过来很巴结你。


    “不信你试试，你去和你老公说想要离婚，他想来想去，最后不想离的肯定是他，他会算计的，那种女的，他玩起来很起劲，真的要娶回家里，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才不会干那样的傻事。”


    宝宝越被骂，心里却越舒服，脸色也好转了，盛春成看了看她，和张总说：


    “张总，你不错啊，可以去当心理医生了，嚎叫派心理医生，有病人来，你就专门骂他，骂到他舒服了，病就好了。”


    宝宝笑了起来，她说：“我还真的被骂舒服了。”


    盛春成和张总大笑，张总说：“我才不要去干那种事。”


    “为什么？”宝宝问。


    “每天看着一个人在你面前，叽叽呱呱，说的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都是负能量，时间久了，搞得你心里也跟着抑郁，太不划算。像我现在，每天看看这个这么活泼的小妹妹，多好。”张总指了指桌上的初音未来。


    宝宝说：“对不起，胖子，我给你带来的也是负能量。”


    “哎哎，你别这样想，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排忧解难是应该的。”张总说，“以后你有什么想不开，尽管和我说，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自讨苦吃。”


    宝宝叹了口气，她说：“其实，胖子，我很羡慕你夫人，每次听你说起你夫人的时候，你都是一脸幸福的表情，要是男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打住，打住，别羡慕。”张总摆了摆手，“我也是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时候去片场玩，那些小姑娘，抱着搂着我叫胖哥哥，我不心动？我也会心动，但是身体不允许啊，我怕乐极生悲，没折腾两下，就变成死猪，脑溢血挂掉了。”


    盛春成和宝宝，忍不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