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没有敢叫小田送他,而是准备搭地铁三号线前往。
国大雷迪森广场酒店是杭城老牌的五星级酒店,地处市中心武林广场,在体育场路和延安路交界的地方。
盛春成背上包,走出办公室,路过小安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小安在里面,盛春成叫了一声:“我出去有点事。”
小安听到声音站起来,盛春成已经走过去,等她走到办公室门口,盛春成已经不见了。
小安走去大厅,看到小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纳闷了,问:“盛总没叫你送他?”
“没有啊?他出去了?”小田也奇怪了,“他刚刚都看到我了,还和我点点头。”
“没事,没事,那他应该是去附近。”小安朝小田抬抬手,她走回去自己的办公室。
盛春成走下台阶,到了古墩路,左转几十米,就走到古墩路和天目山路的十字路口,不用过天目山路,在天目山路靠他们按摩店的这边,就有古墩路地铁站的a进出口。
盛春成扫码进站,上了车,车在地底下,沿着天目山路往前开。过了丰潭路之后,三号线在地下离开了天目山路,转上了西溪路。西溪路到头,穿过黄龙体育中心的下面,再出去的时候,已经到了曙光路的地底下。
沿着曙光路继续往前,就到了体育场路,在体育场路和环城西路的十字路口下面,地铁三号线和二号线相交。三号线沿着体育场路继续往前,到了武林广场,和一号线交汇。盛春成在武林广场站下了车,出了地铁站可以看到,国大雷迪森广场酒店,就在武林广场的斜对面。
盛春成斜穿过武林广场,从杭城剧院前面的展览西路,到了体育场路,穿过去,就是国大雷迪森广场酒店的大门口。
盛春成在大堂里,看到一张告示,说是国大雷迪森广场酒店从六月一日开始停业装修。盛春成心想,那就没有几天了,今天都已经是五月二十五日。
盛春成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在大堂里坐了一会,虽然是疫情期间,酒店大堂来来往往的人却很多,有些出乎盛春成的意料。
盛春成想了一会明白了,因为酒店马上要停业装修,说是要到明年的五月才开张。但在疫情期间,谁说得准呢,谁知道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你到时能不能如期开张。很多还持有这个酒店各种卡的人,就利用这个时间,赶紧把卡用掉。
盛春成坐在那里,重新把自己的思路理了理,设想了待会在楼上,可能会遇到的各种局面,想好了一大堆说辞,在心里反复温习着,温习到自己都差点信了。
他正想上楼的时候,勐然想起一件事,把他吓出了一声冷汗,乖乖!
他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把桃子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里释放了出来。要不然,等会她们坚持要看自己手机,没有联系还可以有说辞,再不济自己哪怕说,老倪来教训过自己了,也可以搪塞。但把桃子的号码拉黑,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盛春成看着桃子的电话号码,重新安静地躺在通讯录里,他这才起身上楼。
站在1608的房间门口,盛春成还是陡然紧张。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肉因为紧张而僵硬,都快面瘫了,他双手用力地在脸上搓着,以免自己见到桃子的时候,笑起来不要太难看。
感觉着差不多了,盛春成深吸口气,伸手按响了门铃。
门打开了,徐姐穿着酒店的浴袍站在门里,香气袭人。虽然她刚刚已经洗了澡,但又重新化了妆,妆容精致。
看到盛春成,徐姐笑了笑,和他说:“请进。”
盛春成走了进去,意外地在房间里,没有看到桃子,房间只是豪华大床房,又不是套房,只有眼前这一间,刚刚进门的时候,卫生间的门也是开着的,里面并没有人。
“坐吧。”徐姐和盛春成说,盛春成走到床对面的沙发坐下,眼睛还在往四处张望着。
徐姐走过来,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胳膊肘搭在盛春成的肩膀上,问:
“找什么呢?”
盛春成说:“那个,那个谁……”
“桃子,对不对?”徐姐咯咯地笑着,“我要是不说她也在这里,你还不肯来了,是不是?我就知道这样。”
盛春成愣住了,问:“你是说……”
“桃子现在人都不在杭城,怎么会在这里?”徐姐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我是问清楚桃子,她现在和你已经没有联系,我才这样骗你的。”
“你是说桃子不在这里?”
“那当然。”徐姐说,“怎么,生气了?还是失望了?”
盛春成听说桃子不在这里,是徐姐骗自己的,他不仅没有生气,更没有失望,反而是大大地松了口气,感觉一块石头落了地。
“没有,没有。”盛春成连忙说,“我怎么会生徐姐的气,就是桃子不在,徐姐叫我去哪里,我肯定就会去。”
“少来。”徐姐的胳膊肘推了盛春成的肩膀一下,“别说好听的,我问你,我上次去你店里找你,你是不是看到了我,故意躲开的?”
盛春成扭过头,和徐姐说:“怎么可能,我看到徐姐来了,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躲开。”
“看到我,你真的高兴?”徐姐问。
盛春成一脸真诚地点点头:“真的高兴。”
“那你现在看到呢?”徐姐追问。
盛春成笑道:“肯定也高兴啊。”
“怎么表示?”
盛春成疑惑了,怎么表示?高兴除了笑,还能怎么表示,自己不是已经在笑了吗?
徐姐咯咯笑了起来:“抱一下吧,表示你的真心。”
她说着就突如其来地把盛春成的脑袋抱在胸前,盛春成感觉到她的胸很软,很有弹性,很香,香气浓郁到他都快窒息过去了。不过,他还是伸出手,抱了抱徐姐有些丰满的腰,以表示自己也拥抱过她了。
两个人抱了一会,徐姐放开了盛春成,站起来,绕过面前椭圆形的玻璃茶几,走到床前坐了下来,和盛春成隔着茶几面对面。
徐姐说:“我上次去你们店里,下车的时候,真的看到你在门口晃了一下,走上去,你们那个副总,却和我说你不在。”
盛春成装傻:“哪一次?是不是你去退钱的那次?那次我真的不在,我回到店里,他们就和我说,说你去退过钱,马上就走了,没有说你找过我,要是我知道你找我,我不管在哪里,肯定会马上赶回去的。”
“好吧,我信你了。”徐姐点了点头,“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你现在和桃子,怎么就会没有联系了?”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都找不到她微信了。”盛春成说。
从徐姐的话里,盛春成已经听出,桃子并没有和徐姐说过很多她和自己的事。特别是在阳光房里发生的事情,桃子可能都没有和徐姐说,哪怕是好姐妹,每个人还是有自己的秘密的。
盛春成和徐姐说,他好像已经找不到桃子的微信,而不是说自己把桃子的微信删了,也是有退路的说法。这个他前面在楼下就想好了,要是徐姐和桃子追问自己微信的事,自己就说,自己微信好友太多,定期会删除一些,可能是不小心,把桃子的微信也删了。
或者就说,是老倪来找自己,教训了一顿之后,一定要检查他和桃子的微信记录,看看他们两个,到底是谁更加主动。看过之后,老倪把他手机里,桃子的微信号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