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盛，话不要说得这么快。”老倪说，“我给你看一个视频。”


    老倪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文件，然后把手机放在盛春成的面前，盛春成瞥了一眼，眼睛就移不开，他睁大了眼睛，浑身颤栗起来。


    他看到手机里在播放的，是那个狂风骤雨的下午，自己和兰总在顶楼阳光房里的画面。


    盛春成顿时明白了，不是阿姨，而是老倪，在阳光房里安装了摄像头，自己在那里面的一切，老倪都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和兰总的，和桃子的。


    老倪就是有目的的，他再来自己店里，给桃子办卡，还一定要让自己上门服务。


    他其实早就已经打算好，希望那个下午发生的一切，在阳光房里再发生一次，只要再发生了，老倪的目的就达到了，这就是他说的，“我知道你们什么事情也没有，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今天就不用来找你了，就是没有事情，我才会来找你帮忙。”


    盛春成回想起来，要是那天桃子挺着她的奶子，问自己要不要吃，自己说要。或者那天桃子的胸前湿了，山峦起伏，若隐若现，自己没有能控制住，弯下腰去，那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盛春成和桃子在顶楼的一切，老倪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老神在在的，觉得这两个人发展下去，自己希望看到的那一幕迟早会发生，他因此耐心地等着。


    可惜的是，那天在桃树林里，在亭子间的那一幕他没拍到，也没看到。他不知道盛春成和桃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他们在阳光房里，两个人都越来越拘谨，越来越规矩了，要是这样下去，自己还能等到个毛。


    老倪等了几天，觉得自己等不了了。他还担心说不定什么时候，桃子突然和盛春成说，让他不用来了，或者她改成了去他们店里，那自己的计划就完全泡汤。


    老倪这才来找盛春成，要单刀直入和他谈谈，让他去完成自己希望他完成的任务。


    “这视频好看吗，小盛？我觉得很好看，母老牛也吃到了嫩草，还有，你的身材不错。”老倪微微笑着。


    盛春成坐在那里，浑身不停地颤抖，脸色死一般地枯灰，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自己还能说什么，自己该愤怒还是该羞愧？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老倪伸出手，把手机翻了一个面，他说：


    “小盛，你放心，我拍这个，不是针对你的，实际上它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老实和你说吧，我拍这个，当时是准备和我老婆闹离婚的时候，要是她不肯离，或者要求很过分，我就把这个拿出来给她看。


    “后来没有，她要的，比她该得的少很多，我们很顺利地离了婚，这个视频，就用不上了。怎么说她也是我儿子的妈妈，我也不想大家撕破脸，搞得很难看。”


    老倪用手指笃了笃手机的背面，继续说：


    “我还以为，这视频从此就派不上用场了，没想到今天还要拿出来。”


    盛春成盯着老倪问：“你想怎样？”


    “你先想想我要你做的事情，对你来说，你会有什么损失？只是让你赚了便宜，对吗？你赚了便宜，又帮了我，你好我也好，为什么不做？你做了又能怎样？放心吧，只要我拿到视频，我就有办法让桃子离开杭城，我都不会和她说，你知道这事，可以了吧？”老倪问。


    “要是我不答应呢？”盛春成问。


    “你不答应，你会不答应？这样的好事，你会不答应？”老倪睁大了眼睛。


    他说着，又侧了侧身子，把半边屁股抬起来，“咕”地放了一个屁。


    他抬起手，和盛春成摆了摆，接着说：


    “那你想想，要是我把这视频，发给你们刘总，发给小安，发给你们店里的人，会怎么样？或者我干脆打个马赛克，发到网上又会怎么样，你的名字，和你店的名字，我可不会打马赛克。”


    老倪说着，盛春成浑身一震，要是这个视频到了刘总和米总那里，自己去客户家里上门服务，竟然会这么不守分际，和客户干出这样的事，刘总和米总，是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要是小安和钟欣欣他们看到，自己这个师父的脸还往哪里搁？自己还好意思出现在店里那些人的面前？还好意思去管他们，要求他们？自己还会有威信？一个名誉扫地的人，哪怕你是老板和师父，又有谁会买你的账？


    而老倪这个王八蛋，要是再使使坏，真的把这个视频发到网上，其后果，盛春成想都不敢想。他们店的声誉，可以说会一夜之间就倾倒，谁还再敢来他们店里？那些办了卡的，纷纷都会来退卡。


    老倪继续说：“对了，小盛，你和刘总他们的合作协议里，我想肯定会有这样一条，如果因为一方的严重工作失误，造成另外一方不可挽回的损失，这一方需要赔偿另外一方的损失之外，失误的一方，还必须无条件退出公司，所持有的股份，无偿划归给无过错方。


    “刘总不是笨蛋，他投入了这么多，我想，在协议里，肯定会有这样的保障和救济条款，我说的对吗？这个视频，可以算作是你的严重工作失误了吧？我发给刘总的结果，你大概就只能光屁股从公司走人了。”


    老倪说的没错，他们的协议里，还真的是有类似的条款。盛春成觉得自己冷汗直冒，四肢无力。


    老倪拍了拍盛春成的肩膀：“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想，你也肯定不希望。要想让这事不发生，太简单了，你想，操一个美女有多难的。想当年，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代价，才把桃子弄到手，才操上她，你现在完全是白送上门。


    “这样吧，只要明天下午，你让我看到我想看到的画面，我就保证，这个视频，除了你我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对了，明天我还会把阿姨支走，你们在楼上，天翻地覆也没有关系，怎么样，小盛，我够意思了吧？”


    盛春成呆呆地坐在那里，老倪和他说着什么，他好像听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他觉得不光大脑，似乎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来来，喝酒，喝酒。”老倪举起了杯子，盛春成还是坐着没动。


    老倪看了看他，问：“怎么，吃好了？不吃了？不吃你走吧，我不送你了。我等会在这里，和朋友还有点事情要谈。”


    盛春成站了起来，老倪叫道：“别忘了，明天下午，对了，把阳光房里的灯打打亮，乌漆嘛黑的，都看不清楚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听到没有？”


    盛春成游魂一样地飘出了门，飘到了电梯厅，飘到了楼下，走出大门，外面阳光明晃晃的，盛春成朝街道两边看看，突然一下子忘了，自己这是在哪里，接着要去哪里。


    他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