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拿出一张名片给盛春成，盛春成用自己的名片，和她交换，他看到安小姐的名字叫安静，名片上写着的职业是“性治疗师”。


    盛春成看着有些懵懂，安小姐问：“盛先生，知道我的工作，是干什么的吗？”


    盛春成问：“专治不孕不育的？”


    安小姐和林淑婉都笑了起来，林淑婉说：“盛总，你这个，汗我第一次认识安小姐时一样。”


    盛春成笑了起来，他注意到，林董虽然在大陆生活很久，但她还是和所有的台湾人一样，他们说话时，“和”不是“和”，而是说“汗”。


    安小姐在边上笑笑，说：


    “大多数人，都会有这样的认识误区，性治疗师，其实是帮助有性问题障碍的人，解决生理汗心理问题的。我们中国人，对性比较害羞，遇到性障碍的时候，不愿意汗人讨论，而是喜欢自己胡乱想象汗解释，很容易把心理问题，变成生理问题，最后真的就有了生理障碍。


    “我们性治疗师，就是帮助大家克服各种生理汗心理问题，让人拥有愉快汗美好的性。我这样说，不知道盛先生有没有理解？”


    安小姐说起“性”的时候，很坦然很专业，丝毫也没有忸怩。


    盛春成点点头，心里在想，这不就和以前电线杆和厕所里贴着的，什么专治阳痿早泄，见花不举，举而不挺，挺而不坚差不多，盛春成记得自己小时候，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广告，后来，城管管得严了，这种小广告才鲜见了。


    盛春成说：“和心理治疗师，应该很像？”


    安小姐点点头：“汗他们不一样的是，我们在对患者进行心理辅导的同时，也会采用生理的手段，帮助他们。我来找盛先生的目的就是，我觉得我们合作，可以摸索出很多中医按摩汗推拿，进行辅助治疗的手段。”


    盛春成说：“确实，像中及、关元、石门、气海等穴位，对治疗性冷澹有好处，加上肾俞、命门、三阴交、会阴等穴，对治疗早泄，也会有作用，只是，这样会不会……”


    盛春成想到的是，现在社会上那些所谓的男士商务spa，走的其实是灰色地带，这个和那个会不会很像？如果这样的话，自己这里，是肯定不允许的。


    安小姐似乎知道盛春成在想什么，她说：“我就是知道盛先生，你们这里，有男的按摩师，也有女的按摩师，这样我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可以都由同性进行辅助按摩治疗，你看可不可以？”


    盛春成笑了起来：“这样的话没有问题，需要怎么做，我会让我们的按摩师配合你，同时，我们也会根据患者的情况，提出我们的按摩建议。”


    安小姐伸出了手，看着盛春成，笑着问他：“盛先生，那我们可以，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盛春成笑着握住了她的手，说可以，我们合作愉快。


    老唐还在里面按摩，没有好，林小姐和安静起身，先告辞走了，林小姐和盛春成说，你汗老唐说，让他自己打车回去公司。


    盛春成说好。


    林小姐和安小姐走了，小安和钟欣欣过来，问盛春成什么事，盛春成就把安小姐来的目的，和她们说了，小安问：


    “那这可以成为我们的新业务了？”


    盛春成点点头说，可以。心里在想，你还操心别人的性问题，你自己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禁不住就拿起手机看看，上面没有新的短信。


    “我去！”小安盯着茶几上安小姐的名片，叫了起来，盛春成醒悟过来，怎么这么巧，又来了一个姓安的。


    盛春成笑道：“还真是两岸一家亲，你们这么怪的姓，都会撞车。”


    小安说：“没有啦，你们觉得怪，其实我们那里，一个村的人都姓安，还真的有很多姓安的台湾人，寻祖找到我们那里去的。”


    盛春成和小安，还有钟欣欣三个人，在边上小店吃中饭的时候，盛春成的手机“叮”了一声，他拿起来看看，还是早上的那个号码，发过来一条信息：


    “半个小时之后，新塘路两岸咖啡，三号包厢。”


    盛春成回了一个“好”。


    他站起来，和小安钟欣欣说：“我出去一下。”


    小安奇怪了：“你饭都还没有吃好？”


    “不吃了。”盛春成说着就往外走，钟欣欣问：“你去干嘛？”


    “有事情。”盛春成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安和钟欣欣互相看看，小安说：“大使，你觉不觉得，师父今天怪怪的？”


    钟欣欣点点头说：“我觉得，应该是和昨天晚上那个电话有关。”


    “我觉得也是。”小安赞同。


    新塘路的两岸咖啡，在新塘路和太平门直街交界处的三新大厦二楼，边上就是银泰百货和华润万家超市，斜对面就是庆春广场，这家店，因此也叫两岸咖啡庆春店。


    网约车载着盛春成，在三新大厦靠近太平门直街的大门口，靠边停车，盛春成下车进了大门，从左边一道宽阔的大理石旋转楼梯上去，到了二楼，就是两岸咖啡的大门。


    进了门，盛春成问门口的迎宾三号包厢，迎宾朝边上的一条走廊指了指。


    盛春成进去，走到三号包厢的门口，站着定了定神，然后伸手敲了敲门。


    门里传来一个声音：“进来。”


    盛春成听出，就是早上和自己通电话的那个人。


    盛春成推门进去，看到一个剃了小平头，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男的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餐盘，上面是吃完还没有收走的餐具，上身穿着一件圆领的短袖黑t恤，两条手臂上，刺着两条龙，手艺粗糙，看上去就像两条蛇。


    他身边的沙发上，堆着一件羽绒衣。


    盛春成走过去，也不等他招呼，就在他对面坐下，对方看着他问：“你是盛春成？”


    盛春成点点头。


    盛春成看到对方扳着脸，故意露出一副凶相，心里明白，他穿着短袖，也是特意要露出手臂上的纹身给自己看，想要吓唬自己。


    盛春成心里暗暗好笑，他想，纹虎刺龙的，他在东哥那里见多了，自己还是他们的军师。


    盛春成盯着对方的手，对方的手里，拿着一个一次性打火机，不停地竖起放倒，放倒竖起，他不是在玩，而是在化解自己的紧张，他的手在微微地抖着。


    盛春成看着他说：“你把丁画眉叫来。”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问：“什么丁画眉？”


    “和你在一起的，不是丁画眉吗？”盛春成说，“你让她过来，她要是不过来，我马上走，你们愿干嘛干嘛。”


    盛春成说着就要站起来，对方连忙叫道：“等等，等等，我打她电话。”


    对方站起来，拿着手机走了出去，盛春成坐在那里，摇了摇头，心里不停地冷笑。


    早上接电话，当这个家伙说出雪儿、陈姐和阿强三个人名字的时候，盛春成就已经断定，这事的主谋是丁画眉。在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和丁画眉，就没有人，可以把这三个人联结起来的，要知道，他们三个彼此并不认识，也没有交集。


    知道是丁画眉，这才让盛春成觉得不寒而栗，觉得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