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还是商务座，他们上车的时候，看到商务舱都已经坐满了，连他们的位子也有人坐着。两个人正不知道怎么回事，乘务员来了，把这些人都赶了回去，原来他们都是一等座和二等座的乘客，想着现在晚上，应该没人管，趁着乘务员不在，来这里蹭座的。


    这些人都不情不愿地走了之后，商务舱里，只剩下雪儿和盛春成两个人，雪儿把墨镜和口罩摘下，放进包里。


    乘务员好像认出了雪儿，朝她看了又看，接着她朝盛春成看看，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走去了商务舱和一等座的连接处，她把商务舱的门打开又关上了。


    列车启动，商务舱里很安静，没有人把呼打得震天响，雪儿也不用戴上耳机，加上前面在候车大厅，她已经美美地睡了一觉，现在正清醒。


    雪儿问：“你们公司，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盛春成说：“可能马上要在上海开分店，还有宁波和厦门苏州，按‘人家旅业’的要求，今年最低限度，要把华东地区主要城市的分店都开起来，外加深圳和广州。”


    “不错哦，盛春成，这样你可以做得很大，变成一个大老板了。”雪儿说。


    “运气好而已。”盛春成说，“碰到了一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其实钱都是他们在出，要是我自己，哪里有这样的能力，一家店都开不起来。”


    雪儿点点头：“你有这样的想法，能摆正自己的姿态，很好。不过，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能有这么大的发展，真为你高兴。”


    “也要谢谢你们，第一家店才是基础，就因为你们的捧场，才做红火的。”盛春成说。


    “谢妍妍吧。”雪儿笑道，“我没做什么，不过妍妍还真的为你那家店做了很多，把它做成了网红店。”


    盛春成点头赞同：“还有很多客户，也是她带过来的。”


    盛春成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雪儿察觉到了，问他怎么了，盛春成说：


    “我感觉发展太快了，心里有点慌。”


    “你慌什么？”


    “我担心店越来越多，下面的人也越来越多，怕自己能力不够，管不过来，我又不是妍妍，以前没学过企业管理。”盛春成说。


    “没关系的，没有几个做公司的老板，是学这个的，真学企业管理的，大部分现在可能都在给人打工。”


    雪儿扭头看着盛春成，问：


    “你知道我大学学的是什么？环境监测。后来做的事情，和我大学学的一点都不搭界，谁不是边干边学。再说，你还有个很厉害的大股东，在公司的发展方向，或有什么大的问题，他们有经验，还是会把关的，你怕什么？”


    盛春成点点头，觉得雪儿说的有道理。


    “其实，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只要你的方向对，自己再努力地去琢磨，做起来的时候就很顺利，发展会很快，真快起来的时候，速度会快到连你自己都想不到。”


    雪儿喝了口水，继续说：


    “我刚开始做直播的时候，只是觉得这可能是拓展业务，扩大销售的一个手段，可以试试，没想到一开始试没多久，整个行业都起来了。你可以说我运气好，但我自己觉得，自己还是有点了不起的，当时开网店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我想到开直播，敢去试？


    “回过头想想，自己的成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盛春成，我觉得你前面的态度很好，人看着很成功，一帆风顺的时候，还就是要战战兢兢，不能飘，我可能就是太顺利了，飘起来了，也是贪心，有了还想要更多，最后才会跌那样的跟斗……”


    雪儿的电话响了，打断了她，她拿起来看看，是她助理，雪儿问：


    “怎么了？”


    “雪儿，你又有绯闻了，上热搜了。”助理说。


    “什么鬼！”雪儿骂了一声。


    “你自己去微博和微信看看。”助理说。


    挂断电话，雪儿连忙打开微博，发现有很多的好友在@她，点开看看，里面都是在转发的微博，说是“查税风波之后的雪儿，在南京秘密约会神秘富二代。”


    下面的图片，是刚刚自己在南京南站候车的时候，喝水，还有和盛春成说话的照片，最醒目的，是她的头歪向一边，搭在盛春成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去！”雪儿骂了一声，她用胳膊碰了碰盛春成，和他说：“还有你，你也上热搜了，神秘富二代。”


    她把手机递给盛春成，盛春成看看，笑了起来，雪儿也跟着笑。


    雪儿不仅没有生气，心里还有些痛快，没想到过去这么长的时间，大家还记得她，她还有资格上热搜，特别是还有狗仔能关注自己。她嘴上在骂着讨厌的时候，心里是得意的。


    盛春成看着这些新闻，心里也是开心的，他只可惜这不是真的，如果自己真的是雪儿的什么绯闻男友，那才好。


    “说说，你家多有钱，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雪儿问盛春成。


    盛春成大笑，他说：“别人有房有矿，别小看我，我家有山，还有一幢原生态的景观别墅，站在我家的院子里，就可以看到下面的千岛湖，屌吧？”


    “嗯嗯。”雪儿点着头说，“山下面应该有矿吧？”


    “有有，一直挖下去的话，挖到地心，可以挖到钻石层，挖出来的都是钻石，比什么矿都屌。”


    “那也太厉害了，看到没有，我还是很有眼光的，把你这么一个隐藏得这么深的富二代都挖出来了。”雪儿大笑。


    “什么富二代，他们写错了，我是富一代，我准备明天就开始众筹，成立我的钻井公司，开始挖。”盛春成说。


    “好好，我帮你站台。”雪儿说，“不管了，我就傍上你这个富一代了，你养我。”


    “嗯嗯，我肯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两个人互相逗着，乐不可支。连时间都过得快了起来。


    到了杭城东站，准备下车，雪儿没有戴墨镜，只是戴了一个口罩，到了出站的道闸，扫码出站过后，雪儿干脆把口罩也摘了下来，伸手挽住了盛春成的胳膊。


    杭城东站的地下广场很大，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一些人朝他们看着，还有人朝他们指指点点。


    雪儿挽着盛春成的手紧了紧，橐橐橐橐地走着，目不斜视。


    盛春成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扭头看看她，笑了起来。


    雪儿伸手把他的口罩也摘了去，说：“戴什么戴，你都富一代了，要众筹了，还神秘什么。”


    盛春成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