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想了想，和钟爸爸钟妈妈说：


    “好吧，那我就说，你们是我们店里的客户，反正我们客户这么多，有些还是上门服务的，其他人不一定看得到。就说你们对我们店里的服务很满意，送了这些东西过来，说对店里的服务很满意，也是在和大家强调，钟欣欣领导得很好，你们看怎么样？”


    “好好，可以可以，反正我们看到欣欣，肯定装不认识。”钟爸爸又强调了一句。


    钟爸爸领着盛春成走到厢式货车后面，让驾驶员打开车门，盛春成看到里面的东西，吓了一跳，他看到装东西装了半车。


    钟爸爸和他说，店里不是三十多个人吗，他们准备了四十份，一个人一只金华火腿，一箱春节年货大礼包，大礼包里面，有瓜子、花生、松子、香榧、开心果、腰果、葡萄干等等，应有尽有，满满一箱。


    盛春成说：“这也太多了吧，让你们破费了。”


    “不多不多，都是一些土货。”钟爸爸凑近盛春成的耳朵，低声和他说：“看到欣欣现在这样，我们心里高兴，这点东西算什么。”


    盛春成明白了，他们原来送这些，是要以钟欣欣的名义送给大家，价值太低，当然拿不出手。


    盛春成说：“那我先去里面，和他们说一声，安排一下。”


    钟爸爸说好。


    盛春成走进店里，小安和钟欣欣都站在前台外面，盛春成走过去，和小安说：


    “有个客户，给我们送年货来，谢谢我们店的服务。”


    钟欣欣一直看到玻璃外面，她爸妈的车子没有走，停在那里，看到盛春成到了，三个人还站在车旁说着什么，就知道他们是在自己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不甘心，在等着盛春成。


    钟欣欣拿眼瞪着盛春成，盛春成装作没有看到。


    “什么客户，这么好？”小安问。


    “是我原来的客户。”盛春成语焉不详地说，钟爸爸钟妈妈，连小安也没见过，不认识。


    “好啊，这样的客户多多益善。”小安叫道。


    那么多的东西，店里面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放，盛春成朝四周看看，看到前台边上，立着钟欣欣人像立牌的后面，可以靠墙堆放，盛春成和小安说：


    “去叫人帮助一起，把东西从车上搬下来，堆在这里，大家下班走的时候领走。”


    小安说好。


    小安跑进去里面，叫出了一男一女两个按摩师，这个时间点，没什么客人，在店里留守的按摩师本来就不多。小安领着他们出来，冲钟欣欣叫道：


    “大使，走。”


    钟欣欣正和前台里面的收银员在说话，她头也不回地说：“没有力气。”


    小安看了看她，心里有些奇怪，觉得这家伙今天干吗？不过，她既然说没有力气，小安就没有继续叫她，而是冲里面的收银员说：


    “现在没人，你也来。”


    收银员看着钟欣欣：“店长，那你帮我看着。”


    钟欣欣挥了挥手，收银员从前台里面跑出来，钟欣欣走进去里面站着。


    打开厢门，大家开始搬，年货大礼包是一只只大红色的纸箱，火腿是一整只，但被分割成了块，外面是一个pvc的包装盒，包装盒上有提手，可以很方便地一只只拎着。


    钟爸爸和钟妈妈也来一起帮着搬，盛春成赶紧说：“叔叔阿姨，我们来就可以了。”


    钟妈妈说：“没事没事，这点东西算什么，又不重，以前在厂里，一筐的方杆，我也要搬到车上去。”


    钟妈妈说着，一只手提着一只火腿往里面走，走在她前面的小安，已经把一只纸箱，放在了人像立牌的后面，钟妈妈走过去，看到钟欣欣站在柜台里面，正拿眼瞪着她。


    钟妈妈嘻嘻一笑，凑过去问钟欣欣：“小姑娘，这个放在哪里？”


    钟欣欣白了她一眼，脸涨红了，扭过头不理她。


    盛春成跟在钟妈妈后面看到，忍不住大笑，钟妈妈扭头看看他，也笑了起来。


    接下去，钟妈妈每次拿着东西进来，明知道钟欣欣不会理睬她，她还故意凑过去，不是说“小姑娘，这个是摆在这里对不对？”就说，“小姑娘，我这样放你看好不好。”


    钟欣欣被气得半死，盛春成肚子都快笑痛了，小安看了看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你有病？”小安问。


    盛春成笑着点头：“对，对，有病。”


    “人家大使，今天大姨妈来了，你谁来了？”小安问。她看到原来碰到这种事，都很积极的钟欣欣，今天站在收银台里面，就是不出来，就以为钟欣欣是来例假了。


    “大姨夫，我大姨夫来了。”盛春成说，说完还是大笑。


    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把东西都搬完了，钟爸爸和钟妈妈还舍不得走，钟妈妈想了想，走到收银台前，和钟欣欣说：


    “小姑娘，帮我办一张你们这里的卡好不好？”


    钟欣欣气极了，把手里的笔在台子上，“啪”地拍了一下，低吼道：“办什么办？走走！”


    钟妈妈被吓了一跳，愣在那里。


    盛春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过去问：“怎么了，阿姨？”


    钟妈妈说：“我说我办一张你们这里的卡，欣……你们这个小姑娘，不肯给我办。”


    盛春成心想，这倒是不错，现在钟欣欣很少时间在家里，钟妈妈想女儿了，来到杭城，在家里看不到她，这里钟欣欣又不让她来，办一张卡，她可以冒充客人，既来按摩按摩，又可以看看女儿，不是很好？


    盛春成和钟欣欣说：“钟欣欣，客人要办卡，你为什么不给她办？”


    钟欣欣瞪了他一眼。钟妈妈在边上说：“对对，这个小姑娘，哪里有客人要办卡，你都不给人家办的，真是的。”


    钟欣欣“哼”了一声，走出收银台，走去了后面。


    盛春成招呼收银员：“来来，你来帮这客户办张卡。”


    钟妈妈办好了卡，盛春成送他们出去，盛春成和钟妈妈说：“阿姨，欢迎你下次再来。”


    “好好。”钟妈妈晃着手里的卡，悄悄地和盛春成说，“你放心，我下次来按摩，还是装着不认识欣欣。”


    盛春成笑了起来：“可是，我们这里的客人，都认识钟欣欣，她人缘还很好，你装不认识她，是不是太刻意了？”


    钟妈妈一起笑：“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认识她好了，但不说我是她的什么人。”


    盛春成点点头说：“这个可以。”


    盛春成站在门口，看着钟爸爸钟妈妈上车走了，这才转过身，小安正朝他走来，问：


    “师父，这到底是什么客人啊，送东西不算，还要帮助搬，最后还要办张卡，这样的客户你还有没有，最好再来几打。”


    盛春成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