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区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妍妍的车子到了，在小区门口靠边停下，妍妍从车上下来，盛春成站在那里，看着她笑。


    妍妍走去副驾座，打开门，从车里拿出三只马甲袋，和盛春成说：


    “来来，快过来帮助提着，绅士。”


    盛春成走过去，把袋子接在手里，看到马甲袋里是酒、面包、酸奶和绝味鸭脖鸭翅。


    盛春成把三只马甲袋提在一只手里，妍妍扭头看看，莞尔一笑：


    “还有手空，那就把这个也拿着。”


    说着，又递给盛春成一只包，盛春成问：“这是什么？”


    “我的化妆包啊，我要靠这续命的，我不带来，你这里有吗？”妍妍说。


    妍妍无意中的一句话，盛春成听了心头一热，这么说，妍妍这是准备好要在这过夜了。该死，盛春成下面顷刻有了反应，还真的是比刘玥管用多了。


    两个人一起往里面走，盛春成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妍妍说，“今天跨年，你是我最亲的人，我当然要赶回来和你一起过，你就没想到？”


    盛春成说：“想到也没有用，又不知道方不方便给你打电话，打电话也要被你摁了。”


    妍妍回头看了看他，轻轻一笑：“还记得这事啊，小气。”


    她放慢脚步，挽住了盛春成的手臂。


    进了房间，妍妍转身就抱住盛春成，亲吻着，盛春成两只手里都提着东西，没有办法抱她，还担心手里的袋子和包会硌到她，他把双臂像翅膀那样展开。


    下面不争气，顶到了妍妍，盛春成赶快把屁股躬躬，想往后退，妍妍却迎了上来，还嘻嘻一笑。


    “有没有想我？”妍妍问。


    盛春成说：“想了。”


    “什么时候想？”


    盛春成老老实实说：“其实那天回来，就已经想了。”


    “好，满意。”


    妍妍放开了他，转身没有走去沙发那里，而是在整个房间走着，还把每间房间的灯都打开，走进去看看。


    她这一是好奇，还有就是，包括突然地到了九堡，才给盛春成打电话，就是要给他来一个突然袭击。她很想看看，这个男人有没有老实，是不是嘴上说着一套，实际又做一套。他说他一个人住，妍妍就是要来看看。


    虽然盛春成不是她的男朋友，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但没错，盛春成还就是妍妍认可的，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亲人了。


    从爸爸去世之后，妍妍就觉得自己是个孤儿，虽然她还有妈妈活着，但那个妈妈，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和其他男人生的小孩，她也是别人的妈妈。从心理上，妍妍已经把自己的妈妈排斥在外。


    他们平时就很少联系，基本只是碰到了什么节日，妍妍会给妈妈发一个大红包，妈妈很开心地收下，说一声谢谢，妍妍回去一个笑脸，他们之间，似乎再也没有更多的话。妍妍有话，也只会对着冥冥中的爸爸说，而不会打电话和妈妈说。


    但人，特别是一个女孩子，总是需要依靠的，甜言蜜语妍妍听多了，不值钱。她喜欢盛春成的，还就是他有点木讷，嘴有点笨。她需要这样一个依靠，但依靠的前提是放心，是你觉得，当你靠过去的时候，心里是很有把握的，这个肩膀不会突然抽走。


    如果会，你岂不被摔个鼻青脸肿？


    到目前为止，对妍妍来说，盛春成的一切对她都是透明的，都是可以想象的。


    她知道他在哪里工作，是怎么工作的，现在又知道了他住在哪里，而且确实和他说的，是一个人，房子里没有其他女人的痕迹，收拾得也很整洁，妍妍不喜欢邋遢的，把自己当猪养的男人。


    妍妍觉得可以了。就这样。


    妍妍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走回客厅，盛春成跟在她后面，妍妍问：


    “你一个人，要住这么大的房子干嘛？”


    盛春成说：“租房子的时候，我不是有女朋友嘛，她跑了，才变成我一个人。”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房间啊，你们有个一室一厅就够了，我看还有两个房间，根本就没人住过。”妍妍转了一圈，把一切都看着眼里。


    “我妹妹已经高三了，明年，哦哦，马上就是今年，今年她要高考，想考杭城的大学，要是她到下沙读书，就可以住在这里。”盛春成说，“我弟弟去千岛湖读高中，住校，家里就妈妈一个人，不放心，我想把她也接过来。”


    “你还要养他们啊？”妍妍问。


    “那当然，我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好，家里只能靠我一个，我不养他们谁养？”盛春成说。


    “不错，有良心。”妍妍点点头，“你放心吧，要是过几年我钱赚够了，你又还没人要，我会收留你的。那个时候，我也会帮你一起养他们。”


    盛春成笑了起来。


    妍妍转过身，看着他问：“你笑什么？我是说真的，我很讨厌那种养一只宠物都很舍得花钱，但对自己的家人很刻薄的人，这样的人，不绝交我也会离他远远的。记不记得桐庐那次，那次我小姐妹需要钱，她要给她妹妹治病，所以我才去帮她。”


    盛春成说：“我是笑我自己太凄惨，都要被你收留了，还拖家带口的。”


    “这有什么奇怪？”妍妍说，“你要是比我有钱，我肯定离你远远的，有钱人我见多了，不差你这一个。到那个时候，你肯定不会想娶我，但会想到花钱，让我陪你，我肯定不干，我们的开始不是这样的，要是那么烂地收场，我会伤心的。


    “要是你没钱，我不会嫌弃你，不是收留是什么，你只要乖乖的就可以。”


    盛春成大笑，他说：“那你肯定不缺，这个社会，想自己不努力的，遍地都是，你收留都收留不过来。”


    妍妍白了他一眼：“那也要我先看得上，你真以为我是公共汽车，谁都可以上，连逃票的都可以？”


    两个人刚在沙发上坐下，妍妍就招呼盛春成起来起来，盛春成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妍妍说，你听我的就可以。


    她指挥着盛春成，把茶几移走，跑进房间，拿出了两张席子，铺在沙发和电视机之间，接着把床上和柜子里所有的被子毯子都拿出来，在席子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妍妍拉着盛春成上去，和他说：“看看，这样是不是很舒服？今晚我们就睡在这里了。”


    她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跳起来，跑进房间，盛春成还是不知道她又突发什么奇想。等她出来，盛春成看到，她身上已经换了一套他的睡衣，就是那天雪儿穿过的，裤腿也卷了几道，袖子把指尖都盖住了，像个水袖。


    妍妍过来坐下，两个人背靠着沙发，妍妍说：“真舒服，就像回到了家。”


    电视里，芒果台的跨年晚会已经开始倒计时，妍妍抱住了盛春成，亲吻着，盛春成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被妍妍的泪水，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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