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地球的一切开始应该在2015年，郭凡拿出四亿多票房的成绩之后，才有人肯跟他谈这个东西，但有些东西怎么说呢，提前了呗。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吧。


    梁绯对郭凡其实抱有极大的兴趣，因为这个人作为导演，其经历有些过于的跳脱了。


    首先，这位在后来成为国内科幻电影顶级大导的导演，他的本科是法学，二次才上岸北电管理系研究生，开始在圈子里崭露头角也不是因为从始至终都在坚持科幻电影事业。


    因为他第一部指导的电影是《同桌的你》，从高胖子那拿来的。


    这部片子的质量好坏不去提，至少现在郭凡自己也不知道刚刚杀青不久的青春校园片能拿下多少票房，但梁绯清楚。


    《同桌的你》的最终票房是四亿多，一举拿下青春校园片的票房之最。


    咱就说，拍青春校园片出身的郭凡，当他确定担任《流浪地球》的导演时，外界没有褒贬不一，而是一边倒的贬，因为这事怎么看，都纯纯的开玩笑。


    但国内观众苦烂片久矣，早就对国产电影失去了任何期待，同时对于科幻电影也不感冒，如今正是漫威宇宙火爆的时代，根本没人在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导演，去拍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科幻改编的电影。


    网络是被一群读过书，自视甚高的群体把持话语权的，但最好的打脸例子就是战狼2，哪怕被群嘲，被全网黑，最终战狼2的票房来到了前所未有的五十六亿，累积观影人次1.4亿。


    就如罗振宇说的那样，战狼2是小镇青年的胜利。


    这个世界不是中产阶级的世界，不是读过书的读书人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包容万象，你的信息茧房，并不能成为伱指点江山的底气。


    林则徐被誉为近代睁眼看世界第一人，因为他勇于走出自己的信息茧房，现在的很多人，也应当如此。


    脑子瞎想着，同时也期待着和郭凡的见面，一上午很快晃过去了，下午时候唐睿婕来汇报，郭凡已经下了飞机。


    “他今天就来？”饶是知道郭凡有诚意，但也没想到他这么有诚意，梁绯哑然失笑，“不至于吧？”


    唐睿婕耸耸肩：“梁总，我给郭导演回电话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在机场了，我估计不管你答不答应见面，他都会来明海一趟，说不定会在公司楼下堵您呢。”


    梁绯听完摆摆手，无趣道：“一个大老爷们堵我有啥意思。”


    走进办公室的金嘉儿把一沓文件放到桌上，听到梁绯这话，顿时打趣道：“梁总莫不是怀念当初被一些急功近利的小主播堵公司大门口的经历了？”


    也没啥，就是有些看多了霸总爱上我的无知少女想着一飞冲天搞出来的滑稽剧而已。


    梁绯摸着下巴，心想自己真的被误会太久了，都说老子渣，他要是真想渣，就凭这身条件，早特么的牡丹花下死，玫瑰花下死，杜鹃花下死，反正早就耕田耕死了。


    “所以我对女人真的没什么兴趣，尤其漂亮女人，我追求的是内涵。”


    梁绯摊了摊手，对金嘉儿和唐睿婕说道：“直播起家，长得帅就要被贴上渣男的名头吗，那些说跟我睡过的女人们，她们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良心不会被谴责吗，最烦那些外包服务商，诚意合作就诚意合作，特么的孝敬就孝敬，孝敬穿黑丝包臀裙的女人算怎么回事？”


    唐睿婕啊了声，忽然想起了什么：“梁总，郭导说了，他也是诚意满满来的，一定让您满意！”


    梁绯哈了声，自信道：“我想小郭作为一名有着崇高理想的导演，肯定不是什么俗人。”


    傍晚，光年科技董事长办公室


    梁绯静静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一旁端茶送水的唐睿婕始终低着头憋笑，都不敢让梁绯看清她扭曲的脸蛋。


    对面，风尘仆仆的郭凡郑重的向梁绯介绍自己身旁青春靓丽，气质脱俗的年轻女孩：“梁总，这位是首舞学院的小裴，她对梁总仰慕已久，这回是特意跟我来亲眼目睹一番梁总的风采”


    梁绯：“.”


    踏马的，万万没想到老子有一天也会被粉丝滤镜给骗了。


    梁绯凝视了片刻这个叫小裴的姑娘，女孩子被盯得有些害羞，轻声问好之后，便微微低下了头。


    这个庸俗且充斥着偏见的世界，我真的受够了！


    按理来说，这事特别让人唾弃，郭凡刚开始也非常非常的抗拒，可谁让传闻中明海光年科技的梁总，就好这口呢？


    这事在圈子里想办成可以说轻而易举，说是随叫随到都不夸张，太多想要出头的漂亮女孩和男孩了，每年都有，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根本割不完，郭凡抱着非常沉重的心和痛苦的情绪物色到了小裴，他确定小裴是个非常纯洁的女孩，正中梁绯下怀。


    原本以为小裴会先拒绝，就跟其他女孩一样，可郭凡万万没想到，当他说出梁绯名字，小裴当场掏出手机百度了下之后，把梁绯的百度词条给郭凡看，问：“是他吗？”


    郭凡当时点了点头：“呃，是的，别看他年轻，但是他.”


    “我愿意。”


    “小裴，你先听我说完，这件事不简单，你.”


    “我愿意！”


    “.”


    都用上感叹号了，那还说啥，直接带人飞明海。


    小裴斩钉截铁的语气至今能让郭凡想起，女孩子那双好看的大眼睛中迸发出的色彩，甚至要比至臻影效还强烈。


    端起茶杯抿了口，梁绯长长叹了口气。


    郭凡心里一紧，忙问：“梁总心情不好吗，是不是关于流浪地球的版权转让还有顾虑，梁总，我真的非常.”


    来了来了，赛博妲己要开始魅惑了。


    “没事。”


    梁绯抬手示意郭凡不要长篇大论，而是笑呵呵问道：“版权转让的问题不大，我原本花钱买大刘的作品，也是想要涉足文娱产业，但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因素暂时搁置了，所以如果这些好的作品能被已一种极高的质量搬上大荧幕，我非常愿意把版权让出来。”


    “但是。”


    梁绯看着郭凡，问道：“为什么原本谈的是版权，刚才你已经开始谈投资的事情了？”


    郭凡惊讶无比：“我让梁总投资了？”


    “恩。”


    “真假的？”


    “你问我要三千万。”


    “我都把投资额都说出来了！？”


    哇，他真的好会演啊。


    梁绯笑吟吟看着郭凡，把郭凡看的有些发毛，紧张的搓手抿嘴，他原本以为梁绯这么年轻就成为互联网行业里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应该是有理想和信念在的。


    失策了。


    见郭凡不说话了，梁绯转而看向小裴：“小裴是吧，别干坐着，喝口茶，这是最好的毛尖，一年都没多少产量。”


    “谢谢梁总。”


    小裴轻轻应了声，冲梁绯落落大方一笑，捧起茶碗很矜持且优雅的抿了口。


    听说有钱人不喜欢软软糯糯的女人，那些自信昂扬性格的女孩，反而更容易勾起他们的兴趣，小裴喝着茶，抬眼期待的看向梁绯。


    果然如外界说的那般，梁总的帅，已经超越普通帅哥的行列了，这张脸再配上不菲的身家，直接氛围拉满，感觉他一举一动都在散发着对女人有致命吸引力的荷尔蒙。


    行走的春药了属于是。


    梁绯看了会小裴，转而对郭凡说道：“这个项目中影应该会立项，但因为没有先例，所以你的投资会非常困难，哪怕你人格魅力再足，让他们钦佩于你的勇气和对作品的认真，但问题在于，如果投资方太多，以后哪怕票房再漂亮，这个项目最终收益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郭凡点点头，深吸口气说道：“梁总，我很清楚外界，尤其您这般的社会翘楚是如何看待这个圈子的，但我想说的是，就算这个环境再污秽，这个圈子里的人再追名逐利，也还是有想真正做作品的人在的，我就是个例子，您可能不知道.”


    “扶持计划对吧。”


    梁绯微笑，身子前倾给郭凡倒上茶水，说道：“宁浩导演在你来之前给我打过电话，你也知道，这个版权是我从他手里买下来的，因为我当初给他也画了一个很大的饼，我说，要把这些巨作不惜代价搬上大荧幕。”


    “我食言了，因为一些利益问题。”


    郭凡沉默看着梁绯，有些拿捏不准对面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了。


    “我想说的是，我对于郭导演这样有着纯粹理想的艺术家属于又爱又恨的看法。”梁绯淡淡说道，“为何爱，因为你想拍出一部足以留名影史的科幻巨制，为何恨，因为你好像并没有在为投资人考虑。”


    “我是个双标的人，当初创业拉投资的时候，我也不为投资人考虑，花钱如流水，可现在自己当老板了，就有顾虑了。”


    郭凡忍不住打断梁绯的话：“梁总，您？”


    “我的意思是，太多人参与，分一杯羹的时候就会很乱，如果可以的话，这个三千万的投资款我们就不作数了，我拿一个亿。”


    看着郭凡震惊的表情，梁绯笑道：“我希望你能明白，在成为一个追名逐利的所谓成功人士之前，我也真的想过要改变这个世界。”


    说着，梁绯伸出手看向郭凡说道：“谢谢你激发了我的纯粹，我已经看到你的诚意了。”


    直到走出光年科技的大楼，郭凡都是懵圈的。


    直到合作伙伴龚格尔打电话来询问结果，他才稍稍回过了神：“谈得怎么样，对方愿意把版权给我们吗，应该问题不大吧，你这么能忽悠，对方又年轻，如果版权谈下来了，咱们得开始打磨剧本，详细做规划了，哎，老郭啊，我现在心里还是没底，你说这事到底能成吗，中影那边也还没个准信，我真的”


    “兄弟，梁绯说要给我投一个亿，实现我们的梦想。”


    “哎，你说一个亿啊，你真的太太太理想化了，一个亿怎么可能够，别说”电话那头的龚格尔忽然听了下，随即失声尖叫，“梁绯要投一个亿！！？？”


    “对。”


    郭凡张了张嘴，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千真万确！”


    电话那头的龚格尔沉默了，半晌后才疑惑问道：“你老实跟我说，你以前干过传销对吧，肯定干过了，否则怎么是个人贴到你，就失心疯了似的，我是这样，就连梁绯也这样，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我没说什么，话都被他给说去了。”


    郭凡无辜道：“原本我想用真诚打动梁绯，可没成想到了最后竟然被他用真诚打动了，格尔，梁总是个纯粹的人，是个有梦想的人，他和寻常人不一样。”


    龚格尔还是不信：“难道说，你带去的那个女孩子梁绯特别喜欢，真就跟传闻所说的那样，梁绯已经好女色到了一种人神共愤的地步，我靠，他会不会有什么恶趣味啊，你要不还是把人家女孩子带回来吧，别前途没挣到，反而搞出啥心理阴影了。”


    小裴？


    郭凡看了眼身旁的小裴，有些生气了，对龚格尔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诽谤我们梁总，我都说了，梁总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百闻不如一见，我今天亲眼见到了，才彻底明白，这些网上的谣言对梁总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真应该来明海见见梁总，他真的，只有被别人惦记的份。”


    “真那么帅？”龚格尔不信，“不是说网上的照片都是p的吗？”


    “真的帅！”


    “那要不让梁总当男主角吧，又省一笔。”


    郭凡听完笑了起来：“这个不太现实，但还有个好消息，梁总说，到时候开机，电影所需要的年轻女性角色，他全包了，而且全部免费并且保证质量，绝对不是所谓的整容脸。”


    “嚯，这对他来说确实不难，香蕉直播加玫瑰书，他坐拥的美女真不少，太棒了，又省一笔！”


    郭凡继续说道：“梁总在硅谷的人脉不浅，到时候我们要聘请国外的特效团队的话，他也能帮上忙，价格上有优惠。”


    “好样的，又省一笔！”龚格尔兴奋无比，“小裴真是走大运了，竟然有机会和梁总这样的人中龙凤发生一些美好的故事！”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挂了电话，郭凡心潮澎湃，抬头仰望那轮明月，甚至开始想流浪地球第二部的构思了。


    “郭导？”小裴忽然喊了声。


    郭凡回过神来：“怎么了？”


    小裴笑得有些勉强：“那个什么，我来的目的，就是喝一口茶吗？”


    “小裴啊。”


    郭凡拍了拍小裴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这次我真的误会梁总了，我检讨，我竟然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那么高洁的灵魂，同时也耽误了你，但放心，片子开机我一定给你留个角色，有台词的那种。”


    小裴：“.”


    董事长办公室


    梁绯站在窗子前，俯视广场上郭凡的车子离开，回头对唐睿婕说道：“你帮我联系一下一个叫赵今麦的小演员。”


    “是！”唐睿婕转身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