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拍卖会，是莲州市一个地下交易市场组织的，俗称黑市，每年会举办一次！”


    “莲州这地方，地处国界处，与南越、高棉接壤，有很多人都会来这儿交易……”


    “那市场的头头，外号龙王，是我的一个表叔，本名叫龙定坤，南云龙家的人！”


    “龙家和我们宫家有姻亲，他和我妈是表姐弟，理论上来说，这次拍卖会，我们宫家也有份……”


    “我让表叔查过，那瓷娃娃的委托拍卖人，是莲州市下，一个叫阿丽玛的女人，这人来自边境钵锣山的一个山寨……”


    ……


    宫长发将他知道的一切都给陈牧羽讲了个干净。


    陈牧羽没有打断他，等他讲完，才道，“这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宫长发摇了摇头，“表叔给了我详细资料，我看过，很普通，就是个普通村民，今年六月来莲州打工，也都是些餐馆洗碗打杂的工作……”


    “瓷娃娃从哪儿来的，知道么？”陈牧羽问道。


    宫长发道，“这地下拍卖会有规矩，客人寄卖的东西，不问出处，不问来历，不过，表叔已经去找那个女人了，等我们到了莲州，应该能见到她！”


    “辛苦！”


    陈牧羽没再多说，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莲州！


    和南云很多地方一样，这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很多民族杂居，能见识到很多不同的风情。


    来到莲州之后，一路没有停留，直接去了宫长发那个表叔在西城的别墅。


    龙家在南云也算是有头有脸，虽然比起宫家来还差了不少，但因为和宫家世代都有姻亲，这些年有宫家的提携，生意场上也是风生水起。


    几乎整个南云都知道，这龙家向来都出美女，嫁入其他世家豪门的，多不胜数。


    龙定坤有三个姐姐两个妹妹，其中有三个都嫁入了宫家，真可以说是妥妥的舅子三次方了。


    这人长得吧，算不上丑，但也绝对算不上好看，五大三粗的，一脸的凶相，见谁都是瞪着眼，很有几分气魄。


    也许这龙家，把所有的颜值都给了女子了吧，男的反而普通了很多。


    书房里，摆满了书架，看起来是个文化人，但好些书似乎都没有动过，俨然就是个摆设。


    茶几上煮着茶水，一套红木的茶具，大气得很，少说也得大几十万。


    两个旗袍少女搁哪儿沏茶，整挺好。


    有钱人，就是喜欢玩点格调。


    “来来来，陈先生，这茶叫冰岛古树，咱们南云的特产，我是个粗人，也不怎么懂这个，你给品鉴品鉴！”龙定坤抬起杯子，对着陈牧羽请茶。


    他是从宫长发口里听说的，这年轻人是宫家老爷子再三嘱咐，一定要照顾妥当的，而且还让宫长发全程陪同，可想而知这年轻人的身份。


    所以，龙定坤也不敢怠慢，连拿出来的茶，也是极品好茶，放了好久都舍不得喝的。


    “哦？”


    陈牧羽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观其汤，色匀鲜亮、浓厚如油；品其味，变化多端、唇齿留香；入口回甘，醇厚绵长，经久不散，的确是好茶！”


    陈牧羽赞了一声，“早就听说过冰岛古树的大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品尝，今日一见，果真不是凡品！”


    “哈哈……”


    龙定坤闻言，哈哈大笑，“陈先生喜欢就好，我这儿还收集有几饼极品冰岛古树，一会儿交给陈先生带回去，慢慢平常！”


    “龙老板太客气了！”


    陈牧羽摆了摆手，这茶的确上品，在他喝过的茶中，口感基本上数一数二，关键这茶名气也大，真正的极品冰岛古树，价格也是高的离谱，他有见过卖十几万一饼的。


    关键极品的东西就意味着稀少，有钱怕也难搞到真正的极品货。


    “我今天来，不为品茶，只是有一点事，想要请龙老板帮忙！”陈牧羽直接转向正题。


    龙定坤放下茶杯，“陈先生，别这么说，能为陈先生效劳，是龙某的福气，宫老太爷有交代过，龙某肯定尽心尽力，你要找的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这会儿应该在来的路上，陈先生喝会儿茶就到了！”


    陈牧羽微微颔首，“那件瓷娃娃，你们当时是怎么鉴定的！”


    龙定坤道，“当时是有三位鉴定师一起鉴定，那瓷娃娃应该是古代的某种礼器，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唐代中后期的物件，之后用仪器也鉴定过，结果为真，价值不菲，所以才上了拍卖会！”


    “最后，是西川的一位买家将其拍走，我查过，是西川四海集团的老板许四海，当时拍出了一千二百万的高价！”


    听龙定坤讲完，陈牧羽微微颔首，“许四海是我未婚妻的伯父，我这次来南云，便正是因为这个……”


    “哦？”


    龙定坤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微变，“可是那东西出了问题？莫非，是假的？”


    应该不太可能吧，毕竟，他们请的那三位鉴定师，个个都是瓷器鉴定类的大拿，可能一个打眼，但不可能个个都打眼，再说，当时可是仪器鉴定断代的，人能有错，机器总不可能有错吧？


    陈牧羽摆了摆手，“东西没问题，只是，出了些意外，得找卖家问问清楚……”


    龙定坤松了口气，东西没问题就好，要是有问题的话，陈牧羽这般找来，他还真担待不起。


    毕竟，东西是从他们拍卖会上出去的，就算陈牧羽不找他们麻烦，消息传出去，也是砸他们家的招牌。


    聊了些别的，没多久，龙定坤请的人来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穿着民族服饰，小短裙，露着雪白的腿，头上裹着头巾，看起来身材样貌都还算可以，有几分徐娘半老的样子。


    身后跟着两个戴墨镜的西装大汉，都是龙定坤的手下，派去接人的。


    女人有点怯生生的，进了书房，局促不安，左看右看，仿佛被绑架了一般。


    “呵，大妹子，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啊，这一身打扮下来，化上个妆，年轻了不止十岁嘛！”龙定坤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女人，别的不说，这货都有点想入非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