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先前刚从六十六域过来，不想走回头路。”陈牧羽当然是拒绝的。
灵巧却不放弃，“夫君不是在收集至尊本源么，我们天欲宫本部，有一座本源塔，其中储藏的至尊本源数量，恐怕不下于那日所见的本源钟，到时候，以我圣女的身份，可为夫君取来……”
“哦？”
听到这话，陈牧羽来兴趣了。
至尊本源。
确实，他现在就想找至尊本源。
中洲大陆上，肯定是不缺至尊本源这种东西的，但是，这一类顶尖资源，肯定是早已经被这些个大势力给瓜分完了。
想要像这次古战场之行一样，捡漏，可以说，根本就不现实。
虽然他的运气一向很好，可是，哪能一直都这么好呢？
随随便便出个门，都能捡到大量的至尊本源，都能遇上这样的遗迹出世。
那也太扯了。
所以，最直接的找至尊本源的方法，当然是找这些个大势力。
有一些强大的势力，是肯定囤积有海量至尊本源的。
陈牧羽看向灵巧，他又有些担心，毕竟灵巧的身体里，住着那样一位强大的存在，他现在实力强了很多不假，但对方曾经是九星境的存在，手段层出不穷，之后保不准还会被她坑。
已经被偷了两次鸡了，他不想再被偷。
“夫君，以我的身份，想取至尊本源，很简单的。”灵巧说道。
忽闪着一双美眸，她十分的期待。
“好吧。”
最终，陈牧羽还是妥协了。
至尊本源，对他来说，的确是很有吸引力。
大不了多长个心眼，时刻提防着些，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前两次都是自己大意，之后自己小心谨慎一些，应该不至于再被偷了。
“太好了夫君。”
灵巧大喜过望，脸上浮现出万般的笑容，直接往陈牧羽扑了过来。
软玉入怀，搞得陈牧羽直翻白眼。
受不了，真受不了。
自己，或许就不该答应。
……
——
太岁阁。
顶层之上。
白衣老者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座铭刻着太极图案的大门之外。
须臾，大门轻轻的震动，慢慢的滑向两边。
大门上的封印，一闪而逝。
继而，一道恐怖的气势，从大门之中传出。
白衣老者把身体埋的更低了，身形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恭迎师尊。”
白衣老者恭敬的高喊。
旋即，从那门中，升腾的云雾里，缓缓走出来一位素衣白发的老者。
老者头上戴着一个金色的发箍，长须飘飘，一派仙家气象。
身上的气势，迅速的收回。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白衣老者身上，“怎么只你一人，你师兄墨均呢，你那些师弟呢？”
“师尊！”
白衣老者突然哭了起来，以头抢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的无比的伤心。
老者皱眉，“裴牧，你哭什么？”
“师尊，要为弟子做主呀。”
白衣老者大哭不止，跪在地上，慌不迭的磕头，继而将他在古战场中的经历，给面前这位老者讲了一遍。
言语激烈，形容夸张，如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那素衣老者，本来是不动声色，但是在听完白衣老者的讲述之后，整张脸瞬间便垮了下来。
“好胆。”
一声呵斥，周围的空间瞬间降至冰点，饶是那白衣老者，七星境的存在，居然都感受到了恐惧，不寒而栗。
果然，师尊的境界又精进了，只怕是距离九星境都不远了吧？
他之所以从古战场出来之后，没有急着逃离太岁城，便是因为，他有后台，有依仗存在。
而他的后台，他的依仗，就是面前这位。
他的师尊，一位很早以前就已经隐退了的八星境强者。
在他看来，陈牧羽可能是八星境，但是自己这位师尊，可是老资格的八星圆满境，实力肯定是更胜一筹，根本无需惧怕。
“那人在哪儿？”
素衣老者的脸色很不好看，或者说，他很愤怒，声音极度的压抑。
裴牧连忙道，“回师尊的话，他已经从古战场中出来了，此刻正在城中，白翠楼。”
“哼！”
素衣老者一声冷哼，身形瞬间消失
……
——
白翠楼中。
陈牧羽正和灵巧商量着前往七十一域的事，陡然间，两人的脸色都是微变。
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虚空之中。
下一秒，两人原地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太岁城上空的一方虚空世界。
面前，一个素衣老者，单手背在身后，身上气势浑然，好似排山倒海。
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正是他们在古战场中放走的那个裴牧。
“师尊，就是这二人。”裴牧恭敬的说了一句。
此刻，面对陈牧羽二人，他再也没有了先前在古战场中的恐惧。
“哼。”
那素衣老者眉毛一挑，冷冷的看着陈牧羽二人，“就是你们，杀了我诸多弟子？”
完全就是一副审问犯人的语气。
“我说什么来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夫君你当时就不该放他离开。”灵巧在旁边说道。
陈牧羽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当时，你不也没留下他么？”
灵巧苦笑，“那也得要我能留下她呀。”
凭她当时的力量，留下裴牧，确实有些勉强，更何况，除非明妃出手，消耗元神之力。
“现在也不迟。”
陈牧羽淡然一笑，目光落在对面的素衣老者身上，“不知阁下又是何人？”
“此乃家师，四海真人。”
裴牧在旁边介绍了一下，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八星圆满境的存在。”
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以为会对陈牧羽二人带来极大的威慑。
但陈牧羽却是哂然一笑，“四海真人？好像没听说过。”
转脸看向灵巧，“你有听说过么？”
灵巧摇头，“没听说过。”
对面那素衣老者，这会儿却是沉下了脸来，咋的？这是把我当成什么无名小卒了？
“呵。”
素衣老者轻哼了一声，“当真是时移世易，老朽闭关多年，想不到现在的年轻后辈，都这么狂妄了么？”
明知道我是八星境，居然还不将我放在眼里？
简直岂有此理。
就算你也有八星境的实力，可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辈，你就这么目中无人？
素衣老者的眸子里，迸射出无限的杀意。
这小子不仅冒犯自己，而且，还杀了自己那么多徒弟，每一条都够他死一万次了。
“找死！”
素衣老者一声冷哼，手中化出一道剑气，瞬间杀向陈牧羽，“天欲宫的小女娃，不想死的，就在旁边呆着。”
别人不知道天欲宫的背景，这素衣老者是清楚的，显然，他并不想和天欲宫扯出什么矛盾。
当然，这也并不代表他就怕了天欲宫，只是不想过多麻烦而已。
灵巧闻言，却是直接退了开去，“前辈想死，我当然不拦着。”
她现在对陈牧羽的实力，是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了，未突破五星之前，明妃就说他已经拥有了普通九星境的力量，现如今，他已经突破了五星，实力只会更强。
素衣老者却并未理会。
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陈牧羽的身上。
这一招，不过只是试探，他并没有用出全力。
如果陈牧羽连这一招都接不下的话，那么，似乎也不配让他动用全力了。
“嘭！”
然而，剑气尚未触碰到陈牧羽，便被一股神秘力量给击溃。
瞬间消弭。
“咦？”
素衣老者轻咦了一声，脸上写满了疑惑，但随即，他又有几分恍然，想必这人身上，有着什么高等级的护体宝物。
至少也是超品阶的至宝。
呵，法宝之力，不过如此。
超品阶的至宝而已，搞得好像谁没有似的。
他摊开右手，掌心之中，浮现出一柄金色的大锤。
轰天锤。
超品阶至宝。
主攻击的至宝，就算轰不碎你的护体至宝，也能将你震个半死。
“你表演完了，是不是该我了？”
而这时候，陈牧羽却开口了。
却见陈牧羽一步跨出，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中，瞬间来到那素衣老者的面前，二话不说，直接简简单单的一枪，往他头上砸去。
素衣老者大惊。
就没见过这样的，这是枪，不是刀，更不是斧，有你这么用的么？
因为知道对方是八星境界，素衣老者也不敢怠慢，连忙举起大锤迎击。
“轰！”
枪锤相交，电光火石，雷霆万钧。
轰的一声，素衣老者只感觉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大锤瞬间被崩飞。
一股恐怖的巨力顺着手臂而下。
他的手臂，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崩碎。
不仅如此，这股力量还在向他的身体倾泻。
他连忙瞬移后撤，本源体居然差点崩溃。
“怎么可能？”
一双肉掌迅速又长了出来，素衣老者大恐，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持枪而立的陈牧羽。
那柄大锤，竟然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上。
“道友，你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陈牧羽淡淡一笑，将那大锤放在手中垫了垫，“还给你。”
猛地，轰天锤脱手，直接往那素衣老者扔了过去。
那素衣老者大惊失色，连忙想要逃走，根本不敢硬接。
但是，大锤直接将周围空间轰的塌陷。
素衣老者想逃，却根本做不到。
无奈之下双手探出，祭起法则，一面巨大的盾牌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轰！”
轰天锤砸在了盾牌之上。
电光四溅。
盾牌出现了裂纹，只是一瞬，直接炸开。
下一秒，轰天锤直接砸在了老者的身上。
顶着盾牌的双手，瞬间炸裂。
胸口也瞬间塌陷了下去，老者整个人都被砸飞。
肉身破败，几乎被这一锤给砸成肉泥。
本源体重创。
但好歹没被毁灭。
破败的肉身，迅速的恢复。
老者脸上布满了惊骇。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自己可是八星圆满境的存在，而且还是老牌的八星圆满境，怎么可能连对方一击都扛不住？
这不科学。
难道对方是九星境强者不成？
不可能，如今的中洲大陆，哪里还有什么九星境的强者存在？
这一刻，老者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跌碎了。
本来是兴致勃勃来找人报仇，都想好如何碾压对方了，可没想到，结果却被对方给碾压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此刻，看着对面好整以暇看着他的陈牧羽。
素衣老者心中涌起莫大的恐惧。
“道友，误会。”
他大喊了一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时候，他认怂了。
他非常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距，所以，他十分果断的选择了认怂。
“呵。”
陈牧羽笑了，“道友，哪里来的误会呀，你刚刚不是说我找死，想取我性命的么？”
“不不不。”
还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素衣老者摆了摆手，“误会，只是误会，道友神力，乃老朽平生所未见，交朋友都来不及，怎会想杀你呢……”
“哈哈。”
陈牧羽不由得笑了，“你还真是直白，若是我打不过你，是不是就不交朋友了？”
素衣老者脸抖了抖，“我与天欲宫也算是有些交情，道友，可否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我可是杀了你的弟子，而且不止杀了一个，你确定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陈牧羽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素衣老者干笑道，“他们招惹了道友你，道友杀了他们，是他们活该，他们技不如人，死在道友的手上，是应该的，怨不得旁人。”
“呵。”
陈牧羽不由得笑了，“可是，我不想就这么算了怎么办？”
素衣老者闻言一滞，眸子深处，闪过几分恐惧，“道友，今日之事，皆是我这弟子从中蛊惑，老朽一时失察，偏听偏信……”
裴牧早就已经面如土色，浑身筛糠了。
“前辈，饶命。”
连他师父都已经认了怂，送他出来挡灾，这会儿，他已经是亡魂大冒，直接虚空跪下，对着陈牧羽连声乞求，“前辈饶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不该有非分之想……”
“呵。”
陈牧羽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当日我放你一马，本还以为，你会感恩，没想到，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