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根本不见丝毫生灵的气息。
空间之中,本源暴虐,法则混乱。
这是一个被完全隔绝起来的异空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手笔,又是怎样的战斗,才能将一个空间世界破坏成这般模样。
“此间法则暴虐,对我等圆满境修士,也是有威胁的,所以,诸位还请跟紧本座,莫要私自行动。”
秦庸提醒了一句,随即化为一道遁光,破空而去。
众人初来乍到,自然小心翼翼,纷纷紧跟上秦庸的步伐。
“夫君还在生妾身的气?”
灵巧紧跟在陈牧羽身边,声音如丝绸一般温柔,仿佛有人用手指在掏你的耳朵,听得陈牧羽浑身都麻麻酥酥的。
陈牧羽脸上黑线重重,“你到底想做什么?”
“夫君说的是哪里话。”
灵巧一脸的委屈,“妾身已经将最宝贵的东西都交给了你,夫君难道是想吃干抹净不认账么?那妾身还不如死了算了。”
“死吧。”
陈牧羽道。
“唔?”
灵巧明显愣了一下,“夫君,还在置妾身的气?”
“哼。”
陈牧羽轻哼一声,面色冷然。
灵巧道,“那日之事,妾身也是情非得已,夫君要怪妾身,打我骂我也行,千万莫要不理妾身。”
委屈巴拉。
另外几人跟在后面,听着灵巧的这些话,再看陈牧羽那般的态度,真的气都要气死了。
那是谁,那可是六星境的超级强者,那可是天欲宫的圣女啊,都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你了,你特么居然还这么个态度?
关键,你要是真有本事也就罢了,可你特么偏偏只是个四星境的存在。
这难免让人心里不平衡。
你是四星,我也是四星,想不通你胜在哪儿。
就你长得年轻,长得帅么?
大家都是修士,我也可以变年轻变帅呀。
几个人,都在心中暗骂陈牧羽,这人真不是个东西。
“夫君,你就原谅妾身吧,妾身知错的了。”灵巧近乎哀求。
众人听了,心中更是受不了。
若不是怕惹来麻烦,他们甚至都想直接围殴陈牧羽一顿了。
陈牧羽并不理会。
“夫君。”
一声夫君,听得众人骨头都酥了。
陈牧羽受不了,惹不起,我躲得起,遁光瞬间快了几分。
都在万界站里躲了这么多天,万万没有想到,还是被追上了。
灵巧一跺脚,也加快了遁光。
这么一逃,一追,约莫有两个时辰。
一片废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看起来,像是一座城邦,一座早已不知道废弃多久的城邦。
在那片荒芜的空间中,岁月的侵蚀将曾经的辉煌洗刷得只剩下残垣断壁。
废弃的遗迹孤零零地矗立在苍茫的大地上,四周是连绵起伏的沙丘,被风蚀得千疮百孔。
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石砖上,斑驳陆离,似乎还能听到昔日喧嚣的声音在风中回荡。
数道遁光,迅速的进入城中。
来到一座倾倒的宫殿前。
宫门之上,雕刻着精致的图案,但已难辨其细节,只有模糊的线条依稀可辨。
进入宫门,是一片广场,几根断裂的柱子遗世独立,像是历经沧桑的老人,无力地支撑着一片虚无。
广场的铺满了青砖,破碎的青砖之上铺满了青苔和地衣,像是在诉说着时间的无情,它们沿着裂缝蔓延,侵入每一寸石缝之中。
暴虐的法则之风吹过,尘土飞扬,空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切割,发出阵阵爆鸣。
在秦庸的带领下,众人走进了一处钟楼般的建筑。
建筑内部空旷而幽暗,只有零星的光束从破碎的屋顶缝隙中透射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照亮了下方的灰尘和废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湿和古老的味道,那是时间的味道,无声的诉说着此处的沧桑。
在一片瓦砾之中,数十个身影,围坐在一个巨大的圆盘前。
他们的气息沉稳而深邃,斑驳的阳光透过不规则的裂缝,洒在众人的脸上,投下层层阴影。
没有人说话,十分的安静。
陈牧羽大概晃了一眼,总共有34人。
个个都是圆满境的修士。
其中,有十一位六星圆满境。
不出意外的话,这便是太岁城的十二位太岁。
众人的目光,都往钟楼的门口看来。
“秦兄,大家都等的不耐烦了。”其中位身穿黄色战袍的中年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秦庸走上前去,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让诸位久等了。”
那黄袍男子摆了摆手,“多余的话不要说了,速速各归其位吧。”
秦庸也没有废话,转身对陈牧羽等人使了个眼色。
“诸位,随便选个位子,入座吧。”
秦庸说了一句,他自己先找了个空位,盘腿坐了下去。
陈牧羽看了一眼,围着那个巨大的圆盘,共有五十个位子。
五十个石墩,上面铭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文。
此时,还剩了几个空位。
阳彩妹等人,立刻便找了空位坐下,速度之快,像是生怕被谁给抢了去似的。
灵巧看着陈牧羽,陈牧羽不动,她也不动,似乎是要等陈牧羽选了座位,跟他坐在一起。
陈牧羽一看,阳彩妹他们落座之后,也就剩下四个座位了。
四个座位都是挨着的,没必要选了。
陈牧羽一步跨出,随便捡了个位子坐下。
灵巧紧随其后,坐在了陈牧羽旁边的一个石台上。
她的目光始终都在陈牧羽的身上,片刻都不曾离开。
陈牧羽却是眼观鼻,鼻观心,根本就不搭理,完全当她不存在。
“周太岁,这还差了两个人。”有人立刻开口说道。
太岁阁这次可是邀约了不少人的,先前到场的,加上陈牧羽,也只有三十四人,再加上后来的灵巧和另外一人,一共三十六人。
再加上十二位太岁,真正到了现场的,也就四十八人。
现场有五十个位子,却还有两个位子是空着的。
显得有些突兀。
那位周太岁,也就是那位黄袍中年男子说道,“不必心急,再等片刻。”
还有人要来?
众人闻言,都有些错愕,秦太岁带来的这几人,不该是最后一批人了么?
通道应该已经关闭了吧,还有人要来?
陈牧羽打量着面前这个巨大的石盘,上面刻着许多晦涩的符文,看起来,应该是某种阵法。
却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抬头看去,在众人的头顶,石盘的上方,悬挂着一口大钟。
那钟看起来,已经有些腐朽了,静静的挂在钟楼顶上,无数暴虐的法则,撞击在钟声之上,那口钟却是纹丝不动,没有半点声响。
陈牧羽拉出系统扫描,根本没有丝毫的信息反馈。
难不成,这大钟,还是什么超品阶的法宝不成?
若如此,这些人还不直接抢疯了?
这一个个的,都在这等着干什么?
实际上,陈牧羽心中疑惑,其他人心中同样疑惑。
恐怕除了十二位太岁外,也只有灵巧一人气定神闲了。
她是压根就对此行的任务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只有陈牧羽一人而已。
至始至终,她的注意力都在陈牧羽的身上。
花痴。
陈牧羽也是无语,怎么就让自己摊上这样的事?
不多时,两道流光瞬间出现在钟楼之中。
一黑一白,两名老者。
这打扮,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黑白无常。
十二位太岁见了这二人,却是连忙都站了起来。
恭恭敬敬对那两人行礼,“拜见两位世尊。”
世尊?
众人都是错愕,这两人又是何等存在,居然能让十二位太岁都如此对待。
两人微微释放出一丝气息。
众人的脸色从好奇,立刻变成了惊愕。
七星境。
这两位,居然是七星境的超级强者。
要知道,七星境强者,在中洲大陆之上,已经能算是绝对顶尖的存在了。
众人看向这两人的目光,只剩下了仰望。
两人没有理会众人,直接往剩下的两个空位飞来。
也就是陈牧羽旁边的位子。
“坐吧。”
黑衣老者说了一句,声音沉稳,不带丝毫感情。
这时候,那十二位太岁,这才坐下。
陈牧羽拉出系统,对着二人一通扫描。
黑衣老者名叫墨均,白衣老者名叫裴牧,均是七星境的存在。
这两人,应该就是太岁阁背后的那两位七星境强者了。
连这两人都来了,看来,这次任务,确实不一般。
“诸位。”
这时候,黑衣老者开口了。
他们到来之后,自然没有十二太岁什么事,那些都是弟弟。
“老朽墨均,旁边这位,乃是老朽的师弟,裴牧。”
他先做了一下自我介绍,继而说道,“多谢诸位赏脸,今日请诸位至此,只有一个目的。”
众人正襟危坐,等着墨均的后话。
墨均说道,“如诸位所见,这座遗迹,是最近一段时间,才突然出现在这片古战场的,我等先一步勘探,发现了此处所在……”
“尔等面前的石盘,乃是一座古阵法,诸位可往上看,这口大钟,乃是一件超品阶的至宝……”
“超品阶的至宝?”
众人看向头顶的大钟,一双双眸子里,都写满了炙热。
超品阶啊,对于他们这些圆满境的存在来说,超品阶的至宝,也是极其难得的。
不少人的眸子里,都透露着贪婪,都有想将宝物据为己有的冲动。
但是,没人敢动手。
别说有两位七星境强者坐镇,就算那十二位太岁,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敢抢宝物,恐怕直接就会被索去了性命。
黑衣老者淡然的看了一圈,“虽然是超品阶的宝物不假,但是,诸位不要起什么歪心思,动什么妄念,此宝已经和这处钟楼锁定,是万万不可能被取走的,之前,我们曾有一位道友,一位七星境的道友,尝试强取此宝,被宝物反噬,直接境界跌退,现如今,已经退回了六星境界,悔之晚矣。”
“啊?”
众人闻言,眸中的那一丝贪婪,立刻变成了畏惧。
这口钟,看起来很普通啊,有那么大的威力?
还是说,这两人在编瞎话来忽悠他们?
众人的心中,都泛着嘀咕。
这时候,黑衣老者又开口了,“我等经过研究,查阅相关史料,最近,已然了解清楚了情况。”
众人又是正襟危坐,等着黑衣老者的科普。
黑衣老者说道,“此钟,乃是久远之前,一位九星境的超级强者所持有,一个超级势力的本源钟。”
“本源钟?”众人愕然。
黑衣老者解释道,“此钟之中,储存有海量的本源,海量的至尊本源,乃是久远之时,那个超级势力的底蕴所在……”
至尊本源?
陈牧羽本来还在纳闷,一听到这几个字,顿时就不困了。
至尊本源,还是海量的至尊本源?
这特么不是想睡瞌睡,就给我送来了枕头了么?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满世界的寻找至尊本源的呀?
他看向那大钟的眸子,也充满了炙热。
灵巧觉得有些奇怪。
不就是至尊本源么,怎么会让陈牧羽这么失态?
现场一片喧哗,显然也都是在议论至尊本源的事。
“诸位。”
黑衣老者出声,阻止了众人的喧哗。
现场一片寂静,数十双眸子,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黑衣老者道,“今日请诸位前来,就是想借诸位之力,帮我等取出钟体内的本源。”
“哦?”
这时候,马上就有舔狗上线了。
“道友,你尽管吩咐便是,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说话的,正是童长春,声音颇为突兀。
确实有舔的成分。
但很快众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黑衣老者十分满意,“诸位看到面前的石盘了么?这石盘,便是打开钟内空间的钥匙。”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石盘之上,充满了好奇。
黑衣老者道,“这石盘之上,有一古阵法,需要我等五十人,同时出手才能驱动,这也是为什么,我等邀请尔等前来此处的原因。”
“我等愿助道友一臂之力。”
又是童长春,在这个时候,赶着舔了上来。
“没错,道友的事,便是我等的事,我等今日前来,可不就是为道友效力的么?”
众人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