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苍梧树下，古皇和鲲婵儿也是一脸的懵，刚刚那股突如其来的气息，让他们都感觉到了忐忑。


    “一位朋友，突破九阶而已，两位前辈不必惊慌。”


    陈牧羽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微微的变化。


    惊慌？


    我们会惊慌？


    滑天下之大稽。


    好吧，刚刚的确是有点惊慌。


    “这小子，传音中气十足，莫不是境界又精进了？”鲲婵儿诧异的说道。


    古皇苦笑了一声，“别把这小子当人看，这小子的修炼速度，简直就不能用常理来揣度，他就算说刚刚的动静是他弄出来的，我都相信。”


    鲲婵儿笑的有些尴尬，她在界拼杀了多少岁月，也不过才七阶后期而已，那小子才来多久，刚刚传音时所显露出来的气息，恐怕已经是远远的超过她了。


    这叫什么，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


    古皇叹了口气，“看来这小子是抱上另外的大腿了，难怪最近这段时间，都很少来找我了。”


    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苦涩。


    “古前辈此言差异。”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陈牧羽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苍梧树下。


    冷不丁的，古皇被惊得哆嗦了一下。


    “你这小子，突破八阶了？”


    古皇上下打量了一下陈牧羽，虽然早有预料，但现实中感受到陈牧羽的境界，他还是难掩的惊讶。


    八阶，这是古皇巅峰时候的战力极限，这才多久，原本那个仰望他就像仰望一尊神的小子，却已经达到了他巅峰时候的高度了。


    陈牧羽微微颔首，“侥幸而已。”


    “唉。”


    古皇颓然的叹了口气，说不出是嫉妒还是羡慕。


    “叹什么气，这小子强大了，不正好帮你断了执念么？”


    旁边，鲲婵儿开口，像是话里有话。


    “执念？”


    古皇愣了一下，对啊，他是古皇的执念所化。


    “你不是说，你的执念是报仇雪恨么，当年对付你的那些人，还在世的恐怕没有几个了，哪怕其中有皇者，以陈小子现在的实力，也足以帮你报仇了。”鲲婵儿说道。


    陈牧羽闻言，微微的挑了挑眉。


    他的确是有答应过，有朝一日，是要帮古皇完成心愿，助他了却执念的。


    但是，就目前他知道的，当年对付过古皇的那批强者，在世的的确没几个了，其中有一个，那就是龙皇。


    龙皇这人吧，先前和陈牧羽对付星辰老人的时候，好歹还义气过一回。


    就这一点，陈牧羽就对他下不了手了。


    原本他还在想如何给古皇交代，但现在，鲲婵儿挑起了这个话题，面对着古皇，陈牧羽的脸色多少有点尴尬。


    古皇长长的叹了口气，执念？他现在也都有点恍忽，自己的执念究竟是什么了？


    真的就只是报仇雪恨么？


    他有点茫然。


    时隔这么多年，仇人还剩下多少？


    要说还有多恨？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了。


    “古前辈，你是怎么想的？”陈牧羽问了一句。


    “呵。”


    鲲婵儿在旁边笑了笑，“你看他这个样子，恐怕都不知道为何而活着吧。”


    古皇没有反驳。


    陈牧羽道，“龙皇，我遇到他了，只不过，他现在情况也不乐观，先前被星辰老人打伤，虽然被姜浩天全力救治，可至今都没有苏醒，恐怕……”


    后面的话没有多说，恐怕你这仇也用不着报了。


    古皇微微愣了一下，却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仇人将没，他这执念化身却没有被动摇，陈牧羽都感觉有些奇怪了，难不成，古皇的执念真不是报仇雪恨这么简单？


    “前辈，你不会是想重生吧？”陈牧羽突然问了一句。


    “重生？”


    古皇顿了顿，迟疑了。


    “先前收集了不少皇者遗骸，可都被你要去了，包括这苍梧树，所以，我想，你是不是想要拼凑一副皇者肉身，继而完成实质上的重生？”陈牧羽索性说道。


    古皇的小动作，其实他是早有察觉的，只是一来两人关系密切，古皇也着实帮了他不少，再则，以前的他弱小，对古皇有一定的依赖，所以才会装作没看见，不揭破。


    现在既然谈到这儿了，他也索性就把这事给揭破了。


    古皇抬头看了陈牧羽一眼，旋即又低下了头，沉默了。


    “呵。”


    旁边鲲婵儿轻笑了一声，“就知道你不简单，不过，你只是一缕执念，就算让你得了肉身，想要重生也是不可能的。”


    陈牧羽笑道，“如果前辈只是想重生，我倒是可以全力帮你，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我相信事在人为……”


    古皇抬头看向陈牧羽，笑了笑，没说什么。


    看起来，他自己的确没想明白要的是什么。


    “前辈好好想想吧，我还有事，过段时间再来拜会！”


    陈牧羽也没多停留，刚刚是要去看灵母来着，恰好路过，便来看看。


    ……


    灵母此刻已经完成了突破，正在巩固境界。


    整个人身周被一股血色的雾气所环绕，尽管是在自己的脑海中，但看起来诡异，陈牧羽只是远远的观望，并没有靠近。


    这家伙突破的未免也太快了，这时候自己现身，他要让自己带他出去怎么办？


    九阶的灵母，凭他可镇不住。


    按照他的计划，如果灵母先突破的话，就把他困在自己这脑海世界中，等乾王他们突破九阶，再放他出去不迟。


    现在的情况，自己不现身或许更好一些。


    但他突破九阶这么大的事，自己要是不现身，会不会意图太明显了。


    陈牧羽有些纠结。


    而此时，灵母身周的血雾已经在回缩，渐渐的，露出他那通体如玉一般几乎透明的肉身来。


    须臾，肉身恢复血色，皮肤也恢复了本来的色泽。


    气势收敛，缓缓睁开了双眼。


    ……


    对于灵母而言，这一次突破，实在是太简单了。


    本来他的肉身就已经达到了九阶，只是被血界的法则压制，境界一直无法突破而已，如果没在血界的法则压制，他早不知道多久恐怕就已经九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