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莉经过智商手术，从一只普通的小白鼠，智商得到大幅提升，可以走完一些复杂的迷宫。实验的成功，让两位医生筹划起了临床试验。在众多智力先天不足的人群中经过层层筛选，最终刘景轩由于身体综合素质优异且中枢神经传输更新良好，突破重围，成为了第一个实验的对象。”


    辛晓光见张叹停下来，端起咖啡喝，便抓住机会发问：“选择刘景轩，是不是也因为他姓刘，正好和小白鼠刘莉是本家，一脉相承，这样有传承的意思，挺好。”


    李雨潇对这个说法笑出了声，张叹无语，瞪了一眼辛晓光，瞎说什么。


    他继续讲道：“刘景轩37岁，智商测试结果为68分，距离正常人的85-115分的水平相去甚远。他在一家工厂，做着枯燥乏味的清洁工作。研究所的陆荟小姐告诉他，本次手术可以使人变得更加聪明，并且有不菲的收入补贴，刘景轩最终同意。”


    “手术很成功，刘景轩恢复的很快，并且根据陆荟小姐的要求，每天向她汇报自己的状态。”


    “3月16日，刘景轩和小白鼠刘莉进行迷宫比赛，他总是输，他恨那只老鼠。”


    “3月18日，刘景轩回到了工厂上班，主管在训斥一名犯错的员工时，提到了刘景轩的名字，他说，你怎么像大刘那样傻笨。刘景轩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3月21日，陆荟小姐给了刘景轩一台奇怪的电视机，这台电视机每天都开着，哪怕睡觉，不停地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陆荟小姐说，这会让他变得聪明，因为他的大脑正在学习。”


    “3月22日，晚，刘景轩的朋友邀请他到酒吧，朋友们让我给姑娘们表演一下怎样在工厂打扫卫生的。我表演的很成功，他们都笑了，姑娘们告诉我，我一定是最好的清洁工。”


    “3月25日，刘景轩在玩迷宫游戏时，第一次赢了刘莉。”


    “3月28日，陆荟小姐告诉刘景轩，他正在变得聪明。这一天，陆荟小姐突然哭了，刘景轩不明白她为什么哭，他只是说，他的朋友都是聪明人，他们从来不欺负他，对他很好。”


    “3月29日，刘景轩学会了使用逗号和句号，陆荟小姐说，这很重要，因为他使文章更好吧。”


    “4月1日，晚，刘景轩的朋友们邀请他参加一次聚会，聚会上他们让他和一位姑娘跳舞，他出丑了，大家哄然大笑，大肆嘲笑他。刘景轩羞愧难当，逃离了聚会，躲到了家里，旋即便想通了，大家嘲笑他，是因为他笨，但是他现在在变的聪明。”


    “4月5日，刘景轩现在能够正确拼写单词，能读很多书，有历史、天文、地理、数学，但他还是不明白意识和潜意识是怎么起作用的。陆荟小姐说，他的智商很快就会接近200分。”


    “4月8日，刘景轩给工厂提出了一种调整机器的新方法，老板说，这种方法每年将节省100万的成本，并给了他5000元钱作为奖励。于是，刘景轩邀请了陆荟小姐共进晚餐，庆祝获得奖金。他注意到陆荟小姐很漂亮，陆荟小姐说他会越来越聪明，对周围的世界越来越了解。刘景轩感觉，他爱上了她。”


    “4月20日，刘景轩忙于读书和思考，他受邀参加了研究所举办的一场高端学术研讨会，研讨会上公布了智商实验，这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但是刘景轩察觉到，主持实验的两位医生的知识狭隘，他们居然不懂希腊语、希伯来语、梵语，而且，对超过变量微积分水平的数学领域一无所知。”


    “4月27日，刘景轩又见了陆荟小姐，他尽量避免和她谈高深的问题，尽量把话题拉到日常，但她依然茫然地询问，枯杨生稊是什么意思。当刘景轩向她解释时，她尴尬地笑了。刘景轩发现，他已经无法和普通人交流了，幸好，他还有书籍、音乐和问题。”


    “5月1日，刘景轩在饭店里吃饭，一个男孩不小心把碗筷打翻在地，碎了，被人们嘲笑。刘景轩的心被刺痛了，因为人们嘲笑男孩，仅仅是因为男孩的智力低下。这一天，对刘景轩来说非常重要，因为他决定用他的知识，来研究如何提高人类的智力水平，他比别人更有优势，因为他毕竟在两个世界生活过。”


    “5月5日，刘莉显得焦躁不安，异常凶狠，负责管理刘莉的实验人员告诉刘景轩，这只小白鼠正在发生变化，生理机能开始衰退。”


    “5月6日，所有人都对刘莉的变化不明所以，刘景轩要求参与计划，他们知道自己的局限性，于是同意了他的要求，并给了他一间试验室。他开始不分昼夜地工作，他发现，智力的演算非常有趣。他的内心有一种力量，驱使他要快速找出刘莉退化的原因，并且搞清楚这种变化会不会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5月16日，致陆荟小姐的信：《刘莉刘景轩效应：关于人工增殖智力的结构及其作用》，试验结论表明，我急剧提高的智力不能掩盖一个事实，那就是使用外科手术提高智力三倍的方法，对于人类的智力只有很少的实用价值。刘莉在生理上还处于幼年期，但它的智力却在退化，中枢活动降低，内分泌腺活动减少，共济功能迅速消退，进行性遗忘症的指数极为严重，可以断定，它身上还会发生一些生理和智力上的综合恶化症状。已经证实，人工增殖智力的退化速度与其提高程度成正比，从各种数据来看，我的智力退化将非常迅速，我已经察觉到自己有时情绪不稳定并且健忘，这是全面退化的最初症状。”


    “5月20日，退化在加剧，刘景轩变的心不在焉，两天前，刘莉死了，它的脑容量减轻，大脑沟回加深加宽。他估计，这种情况很快将在他的身上发生。他把刘莉的尸体埋在后院，他哭了。”


    “5月22日，刘景轩变得更加躁动，他的日记上写着他不久前对《管锥编》的伟大进行的赞美，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怎么也读不懂了。”


    “5月24日，有时，刘景轩出去散步，不记得自己的住所。他曾学的又快又多，但是现在，他的智力在快速退化。”


    “5月26日，他已经完全不能打字了，行动愈发的迟缓，再也看不懂除汉语之外的其他语言，很多书他已经看不懂了，这些天，他每天都要到刘莉的坟墓前献上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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