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这里差不多。”草薙少佐依然微笑作答。如果足不出基地，破碎之城还不如电子城自由。


    “回来又是为了什么？”阪华美智子依然能感觉到草薙少佐跟先前很不同。


    草薙少佐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尘的1062962753个生殖细胞，需要妥善处理。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所以，你还要回去。”阪华美智子轻声问道。


    “是，尘需要我。”草薙少佐轻轻点头。


    “继续采集？”从始至终，阪华美智子关注的重点一直没有变。


    “不仅仅是这件事情。破碎之城马上会有一场大战。说是生死考验也不为过。”草薙少佐长话短说：“所以，你能代替我吗？”


    “什、什么？”阪华美智子猝不及防。


    “代替我，照顾好尘的1062962753个生殖细胞。”这也是草薙少佐早就做好的打算。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开启高级权限，彻底隐瞒行踪。被阪华美智子捕捉到，随即赶来相见。


    “你自己……”阪华美智子，话锋一转：“好，请交给我吧。”


    “好。”这也是草薙少佐想要的答案。


    “这个简陋的手术台，必须升级。”生怕草薙少佐反悔，阪华美智子一刻也等不及。


    身旁第一次采集的手术台，随即被一团黑雾吞噬并固化成崭新的形态。在阪华美智子的精确操控下，整个地下黑诊所也被mm微机械，重新建构成最先进的无菌手术室。


    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阪华美智子躺在手术台上，冲草薙少佐说道：“请开始吧。”


    “好。”草薙少佐操控机械臂取出存储吴尘生殖细胞的义体器官，开始了植入手术。


    手术不复杂。只要将储存一亿个生殖细胞的义体器官，接入阪华美智子的临时义体内。就能分分钟完成植入。而携带义体器官返回城市议会，阪华美智子会使用最顶尖的技术，改造自己的专属电子身躯。将义体器官从眼前这具由mm微机械临时拼凑成的躯体内亦出，并植入阪华美智子的专属电子身躯内。拥有赛博电子城顶尖科技的电子身躯，能够大大延缓生殖细胞的凋亡，甚至保持零死亡。


    “感觉怎么样？”施术完成，确定细胞性状稳定后草薙少佐问道。


    “感觉……”阪华美智子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曾有过的温情：“很温暖。”


    “我也是这样。”放下一亿个负担，草薙少佐终于安心。


    “谢谢你，米拉。”阪华美智子似乎也获得了存在的意义。


    “并不用，美智子。”草薙少佐又想到一件事：“有机会我带你去参观破碎之城，或者一起留下来。”


    “好。”阪华美智子起身和草薙少佐道别。


    草薙少佐又将一个储存有六角牙机数据的光碟，作为临别礼物：“光碟内的变形攻壳——火神怒红龙和风坠飞龙，都很适合你。”


    “哇哦……”阪华美智子的喜爱，显而易见：“拥有zva（兽形、载具、装甲）‘三段（攻壳）变形术’的强大攻壳。”


    “身穿「总督（governor）动能装甲」，骑乘z形态的六角牙机化身成机械兽骑士时，就会触发第四种审判形态，既‘j’形态。”草薙少佐将zvaj四种形态，依次展示。


    “‘governor’翻译成‘管理者’似乎更贴切。”阪华美智子笑道：“毕竟赛博电子城是议会制。”


    “随你喜欢。”了结心愿，草薙少佐一刻也不愿耽搁。


    “好的，米拉。一路保重。”深看草薙少佐一眼，阪华美智子先行离去。


    “保重，美智子。”伴着脚下出现的光环，少佐的身影随即隐去。


    等阪华美智子，独自走上地面。已完成全部机体解构的风坠飞龙，在mm微机械的团雾中迅速现身。机载a.i同时上线：“日安，女主人。”


    “你叫什么？”阪华美智子对攻壳a.i，有与生俱来的亲近感。


    “羯摩oem赛博电子深度定制版。”机载a.i回答。这是智脑艾伊专为赛博电子城定制的机载a.i。核心代码出自智脑艾伊的底层拷贝。拥有更大的进化空间。


    “能改名字吗？”阪华美智子又问。


    “请女主人命名。”机载a.i启动更名程序。


    “夕岚。”阪华美智子笑着诵出名篇：“残雨斜日照，夕岚飞鸟还。”


    “故人今尚尔，叹息此颓颜？”机载a.i第一时间找到出处：“即将坠下的夕阳斜照细雨后的黄昏，飞鸟在傍晚弥漫暮霭的山林中巢归。故人您今尚且如此，物是人非更要叹息我衰老的容颜。烟花易冷，红颜易逝。女主人，是不是有点丧气？”


    “夕岚，你和我见过的所有a.i都不同。”阪华美智子一声叹息。


    “这是夸奖。对吗，女主人？”


    “对极了。”阪华美智子登上座舱，风坠飞行器扶摇直上，嗖的一声冲入云端。


    “别太快。”阪华美智子怀揣着一亿个负担。


    “女主人，您腹中的生殖细胞不会有问题。”


    “……”


    0326基地，红色电话亭内全息环幕。


    任意门随之开启，草薙少佐一步走进外环：“所以，只有主人才能开启通往内环的任意门。”


    “还有我。”正是操作员艾伊：“主人赋予我的操作权限，可以开启内环传送。”


    “好的艾伊。”作为基地的女主人之一，草薙少佐是当之无愧的主人翁：“对了，这面能当显示屏还能开任意门的椭圆幕墙，究竟是什么？”


    “是主人专属庇护内的高维造物，也很可能是精神世界的具现——小宇宙的边界。”对于吴尘的女伴，智脑艾伊没有隐瞒的必要。


    “宇宙的边界，懂了。”


    等草薙少佐抵达主基地二层生活区，正赶上晚餐时间。


    “米拉。”吴尘笑着招手。


    “主人。”从无人机手中接过元气满满的秘境晚餐，草薙少佐走到吴尘身边。


    “米拉，一切还顺利吗？”林白玉笑着让出个餐位。


    “很顺利，白玉。”草薙少佐的微笑也充满谢意。


    “回来的刚刚好。明天主人要开棺，唤醒诅咒巫后。”对面的资深媒体人笑着接过话。


    “多一个5星强者，基地就多一分保障。”吴尘点头道。


    “具体要怎么操作？”草薙少佐问起明日的开棺。


    “以太粒子已经与仙宫王后精神、肉体双重融合，并拥有物质塑形的强大能力。只有我的专属能力骷髅之握，才能破开水晶棺。与再生茧内的5星阿斯加德王后弗丽嘉‘精神桥接’。将我的意识主体投射入她的精神世界。通过梳理混乱的‘记忆链’，尝试恢复她的‘醒意识’。进而将她的主体意识从‘潜意识’中苏醒。”吴尘将大致过程告知。


    “『灵魂是意识的载体，意识是记忆的容器』。”草薙少佐一语中的。


    “对，就是这样。”道理听起来很简单，理解也不困难。但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事情绝不像吴尘说的这么简单。


    天知道作为阿斯加德王后，自幼被女巫养大的弗丽嘉，漫长的一生中，究竟经历了什么。


    那些被自己的负面人格所具现在精神世界的强大敌人，又会给吴尘带来怎样的伤害。


    这些都无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