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位于车厢一侧的走道与位于车厢正中的车门之间的守卫视线盲区，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悄悄贴近包厢，偷听两位元首秘书之间的私人谈话。


    “和先前一样，死在车上的是元首的替身。”私人秘书“施罗德小姐”继续宽慰自己的同伴。


    而从她口中说出的这句话，也基本给出了“sa3姐妹团”核心成员必须搞清楚的剧情疑点，即“元首的死活”的准确答案。现在看来，死的大概率不是元首本尊。回忆先前出席首映式的元首的一举一动，比如极其夸张的“元首笑”，都是为了刻意混淆视听的戏剧化表演。为的就是用元首“个性化的符号”来达成以假乱真的效果。所以多次见过元首本人一开始对身边这位“元首大人”有些怀疑的女导演莱妮·里芬施塔尔，听到标志性的“元首笑”立刻就打消了疑虑。也正是出于这个心理。


    “这就是我难过的地方。”在最信赖的同伴面前，“第一夫人”爱娃·勃劳恩道破心声：“在那之前，我一点都没有发现，甚至完全没有怀疑（他是替身）。直到（在列车上）见到元首本人，我才明白死（在首映式上）的是另一个替身。你说，我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立刻抓住了重点：“另一个替身？”


    换句话说，类似的刺杀事件，不仅发生过多次，甚至就有成功的先例。否则也不需要换用另一个替身。所以“第一夫人”爱娃·勃劳恩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前面已经死过一个替身。那么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不禁要问，元首究竟有多少个替身？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听到这句话的“施罗德小姐”反而松了口气：“不瞒你说，我也一样。”


    “什么？”反应慢了半拍的“第一夫人”爱娃·勃劳恩出口即醒悟；“你也和我一样？”


    “是的，爱娃。我也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说着“施罗德小姐”又压低声音：“我看，不仅是我们。戈培尔部长和夫人，似乎也没有察觉到（替身的）异常。刚才的状况你也看到了，部长脸上的震惊绝对不是假装。所以，这并不是我们的问题。要怪只能怪这个替身一举一动模仿的太逼真。”


    “嗯……”回忆起回程时的状况，“第一夫人”爱娃·勃劳恩越想越觉得对：“你说的没错。这位‘另一个替身’对元首的模仿竟然能以假乱真，骗过我们所有人。”


    “所以，这不是你的问题。”私人秘书“施罗德小姐”语气一转：“我反而更担心今晚执行‘元首服务’的几位女明星。”


    “这是元首的私生活，我们无权过问。”不愧是“第一夫人”，女秘书出身的爱娃·勃劳恩，懂得顺从并服务她的第三帝国元首大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女明星）是一剂放松心情让元首更好的统帅帝国的良药。”


    “所以，只有你配的上‘第一夫人’。”私人秘书“施罗德小姐”说的是心里话。


    赶在两位私人秘书结束对话前，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悄然动身，抵达前一节客车厢。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次与车门守卫的碰面更加从容。事实上能在元首专列上自由活动的盖世太保少校，本身就是效忠元首的通行证。更何况还是停靠在亨克尔飞机工厂站台后，和几位女明星一起出现在列车上的一位女少校。即便因为消息封锁，不知道正在进行的“元首服务”，出于对盖世太保“秘密警察”隐秘身份的敬畏，守卫也不会轻易阻拦。


    只要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自己不露怯，元首护卫也就不会怀疑。


    “嗯？”路过一个和后一节客车厢相同位置的大号包厢时，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忽然嗅到了一丝浓重的血腥味。


    难怪两位私人秘书会在距离元首包厢相对较远的后一节客车厢。显然在首映式结束的某个时刻，前一节客车厢的这间大号包厢，一定发生了突发状况。


    稍微想了想，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随即从腰间拔出鲁格p08配枪，试着打开了包厢门。


    一眼扫过，门后灯光刻意调暗的休息区内空无一人。轻轻嗅了嗅，血腥味是从盥洗室飘出来。戒备着靠近，用枪口顶开虚掩的门缝，视线与一双瞪大的死鱼眼隔空相碰，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顿时寒毛直竖，浑身恶寒。


    耷拉着脑袋，靠在大理石和搪瓷不锈钢制成的浴缸边缘的军装男尸，正是刚刚结束首映观影的“元首大人”。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前一刻还排着队的等待元首的热情接见，这一刻“元首”已是被人扔在浴缸里的一具死不瞑目的冰冷尸体。


    喉咙处足有鸡蛋大的恐怖血窟窿，是一击毙命的致命伤。这只能是大口径狙击枪的杰作。


    也就是说，路易丝和她的小队所背负的个人分支剧情的衍生已经完成。几乎可以确定，她们成功完成了这次“隐秘的演出”。


    “呜呜呜……”当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壮着胆子靠近装着元首尸体的浴缸时，隐隐的哭泣声忽然毛骨悚然的响起。还是来自元首尸体的方向。


    虽然明知道眼下所置身的融合时空，并没有超自然的剧情要素。可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还是被“元首的哭声”吓了一大跳。


    好在她几乎条件反射的捂住嘴，将惊叫堵在喉咙。


    “呜呜呜……”声音确实是从鸡蛋大的血窟窿内传出。甚至因发声而喷出的气流还吹起了一个明显的小血泡。


    “……”松开好几次都要扣动的扳机，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又壮着胆子靠近浴缸。将鲁格p08修长的枪管插入喉咙处的血窟窿，又咬牙搅了搅，整个过程尸体纹丝不动。显然是死透了。


    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试着拔出枪管，不料却明显感觉顿了下。那种感觉就像是“鱼儿咬钩”。试着偏转枪柄，将枪口横着从血窟窿中翘起。只见枪口的片状准星上，真的勾住了一条细细的导线。


    “嗯？”选角副导演凯蒂夫人看得真切，这条藏在喉咙里的导线，似乎连着左耳道的方向。


    为什么“元首大人”会有一条藏在体内的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