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这样。”领主大人轻轻点头。女管家的安排无可挑剔。


    “领地内运来了两具完整的龙骨，都堆在沉睡巨人旅馆的后院。”女管家又说起一件事。


    “我猜，一定是另外两支卡吉特商队。”领主大人很懂无利不起早的卡吉特啊。


    “没错。要去看看吗？”女管家笑着眨了眨眼：“都大有来历哦。”


    “先处理完要紧的事吧。”吴尘也很有领主日理万机的觉悟：“维多莉娅女王到了吗？”


    “已经抵达寒落要塞，正等待您的接见。”女管家提前收到消息。


    脆胫壁垒是镇守溪木领的西北要冲，并扼守脆胫关北方入口。在森林精灵女王维多莉娅的强大号召下，大湖周遭的森林精灵纷纷举家、举族迁徙到脆胫壁垒。据说一日有数百人。这对精灵而言，已经是极为可观的人数。话说，在遥远的第一纪元，本来跟移居天际的古代诺德人相处融洽的古雪精灵，觉察到诺德人可怕的扩张性后，于是背弃了自己的誓言，发动了“泪之夜”，屠杀了几乎所有的诺德人。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和精灵相比，人类太能生了啊。


    好在先前筑城时，领主大人效仿阿扎鲁登城区的规模，并留有充足的余地。足够森林精灵安居。


    缪斯金树在得到越来越多的信仰增幅，精神力的强大共鸣已能凝结成“金树的盛大虚影”。远远望去，高耸入云，金光熠熠（褪色者：啊，黄金树……）。甚至被森林精灵称为“金叶塔（goldleaftower）”或者“金箔塔”。律法的加持，让先前每时每刻都在遭受灰烬之风侵蚀的森林精灵，无论心灵还是身体都获得了纯净的庇护。


    听说，只要收集缪斯金树清晨的露珠装入水囊，浇灌一颗远离脆胫壁垒的森林母树，就能净化整片森林。被金树晨露浇灌的树精和树灵，甚至获得了金属律法的短暂加持，能够免疫湮灭的侵蚀。这对守护大湖区的广袤森林而言，实在是重大利好。于是专门收集“缪斯滴露”的森林精灵，被称为“缪斯祭司（musepriests）”。这是成为吴尘的领民后，脆胫壁垒的森林精灵诞生出的新职业。人数虽然不多，但各个拥有四框的评价，属于脆胫壁垒的特殊兵种。


    话说，虽然从记忆天体仪中获得了宝贵的记忆拷贝，但领主大人脑海中还是有很多很多未解之谜。比如他清楚的知道收集『溪木套牌』对他重返破碎之城的冒险至关重要。然而究竟怎么个重要法，却并不是100%清楚无疑。


    也不能什么都因为千年龙破，逆定因果吧？


    数日不见，森林精灵女王维多莉娅和公主赛贝莱拉，在律法的光辉下，精神气色和先前完全不同。


    “向您致敬，我的大人。”


    “也向二位致敬，女士。”


    按照女管家的提议，吴尘在相对私人的领主书房接见了维多莉娅女王和赛贝莱拉公主。


    众所周知，关于森林精灵溪木的大街小巷有一个久经不衰的话题。就就是维多莉娅女王和公主赛贝莱拉，都是绯红龙破的受约者，拥有各自的律法金页。


    “大人，有什么要紧的事？”维多莉娅女王先问。


    “你可认识这个东西。”吴尘让女管家取来静静陈列在鎏金玻璃匣内的博加斯王的狂猎之心。


    “天哪……”作为不堪忍受《绿约》束缚，毅然决然从瓦伦森林迁出，一路北上抵达寒冷的天际行省的森林精灵女王，并拥有“森林法师”和“猎魔大师”双重称号的女英雄，维多莉娅一眼就认出：“这是颗狂猎之心。”


    “博加斯王的狂猎之心。”吴尘告诉她更准确的名称。


    “冬堡的博加斯，伊斯格拉默王朝最后一位天际至高王。”维多莉娅女王无比慎重的说道：“大人，这是颗诅咒之心。用来，用来……”


    “用来献祭森林之神伊符瑞。”吴尘替她把话说完。


    “您都知道了，大人。”维多莉娅女王脸上的惊慌并没有消失：“与一般的狂猎之心完全不同。这还是一颗龙血王者之心。”


    “那么具体来说，如果将这颗博加斯王的狂猎之心，献祭给森林之神后，献祭者又会得到怎样的馈赠呢？”这是吴尘最想知道的。


    “‘忏悔，与自然合为一体。感受脚下大地的坚硬，感受风的滋味，在他的意志下，我们的世界、岩石、树木和天空中的鸟儿都显露出来。伊符瑞每时每刻都与你同在。’——《森林之骨（bonesoftheforest）》。”说完维多莉娅女王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诵读起另一段诗篇：“‘大胡子的伊符瑞，通过我说话。告诉我们之前的时间。让故事在我身上成长。让我的心回荡在故事情节中，跟随你的脚步，与地骨发出的砰砰声相呼应。我会走你的脚步，知道你的故事。’——《绿歌（thegreensinging）》。”


    将两段与森林之神伊符瑞相关的诗句轻声诵出。微微喘口气，维多莉娅女王终于说到重点：“作为故事、歌曲和森林之神，伊符瑞将歌曲和故事是他在塑造自然中的表达。他的创造行为被描述为‘故事’，在这本《奈恩的造物故事》中，他给每一个生物角色起名，来巩固它们在奈恩上的位置。伊符瑞的牧师称为织梦者（spinners），将生命视为一个漫长的叙事，他们不仅保留了族群的历史和法律，而且还讲述了尚未发生的事件。织梦者可以使用‘叙事魔法（narrativemagic）’来深刻改变他人的‘叙事’，甚至改变他们对过去事件的记忆和认知。”


    吴尘懂了。简单来说，织梦者就是编剧。能利用来自森林之神伊符瑞的神力，有限度的改写“剧本”。


    参考“心”在《上古卷轴》世界的深刻含义。将“博加斯王的狂猎之心”交给织梦者献祭给森林之神伊符瑞得到的强大神应显而易见：“用狂猎王者之心献祭得到的神力，能显著增强织梦者叙事魔法的威力，甚至能改写天际行省乃至整个泰姆瑞尔大陆的‘叙事（剧情走向）’。”


    有句网络流行语怎么说来着：“只要钱到位，玻璃全干碎。”


    有了这颗动力强劲的心脏，3.9秒破百轻松拿捏。


    说白了。这是属于瓦伦森林木精灵的“龙破”。可以修改森林之神领域内的一切叙事。


    所以，木精灵发动狂猎杀死天际至高王的目的，或许并不单纯。


    “大人，您或许不知道，在那场狂猎中，博加斯王除去丢掉性命，还丢失了他的战争龙角。”维多莉娅女王刻意提及，显然博加斯之角（hornofborgas）也是至关重要的道具。


    果然，那些被掩盖的历史，从来就没有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