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尘从抵达溪木镇就已发现，似乎整个《上古卷轴》的剧情线还没有展开。本以为是生命和时间法环施加的影响。后来发现其实根本原因是千年龙破。


    上升至庇护所版的千年龙破，将整个上古卷轴剧情世界，变成了以玩家为单位的“剧情副本（plotinstancezones）”。有多少个玩家的专属分支剧情线介入了《上古卷轴》的剧情世界，就会产生多少个剧情副本。


    在每个剧情副本中，都有一个最后的龙裔——庇护所玩家。而在副本中经历的冒险，会最终塑造出一条剧情主线。并以逆定因果律的方式结束千年龙破。


    与最初的那款同名单机游戏的打破“玩家和电脑屏幕”次元壁的神设定，几乎一模一样。


    惟一的区别，参与千年龙破的庇护所玩家，都默认互为分歧剧情线。唯有消灭所有的分歧，才能结束千年龙破。这也就意味着，最后胜出的有且仅有一人。


    而众所周知，所有和庇护所一同破碎的剧情碎片内的剧情线都是定格着的。只有当玩家携专属分支剧情线介入后，才能推动剧情，衍生出后续剧情线。而千年龙破又让这条因玩家介入而衍生出的后续剧情，充满了分歧和不确定。


    所以，这就是直到今日，世界吞噬者末日黑龙奥杜因才迟迟现身的原因。


    世界吞噬者末日黑龙奥杜因，自称是时间龙神阿卡托什的长子，也是其分身。一般认为奥杜因既是龙、也是神。龙语名为“al-du-in（破坏者、吞噬者、支配者）”。


    本是古诺德人信仰中代表时间终结的神，可以理解为时间龙神阿卡托什的一体两面。在诺德人的神话传说中，奥杜因是一条会吞噬死者的灵魂并结束现世以开创下一世的黑色巨龙，有着“世界吞噬者”的称号，诺德人相信它的出现预示着时间的终结。由于受到拜龙教的信仰扭曲，让奥杜因产生了“梦达斯统治者”的堕落神性。于是从代表时间龙神阿卡托什的“破坏神格”，堕落成了“实体黒龙王”，越来越多的展现出对世俗权利统治欲的本性。


    巨龙战争末期，在世界之喉被同为阿卡托什之子的弟弟帕图纳克斯传授龙吼的古诺德三英雄从空中击落，最终被上古卷轴放逐出剧情主线。当《龙裔之书》上的预言一个个达成后，终于在第四纪元的201年，回归现有剧情线。


    因为是从世界之喉被逐出，所以也从世界之喉回归。


    距离最近的海尔根，成为世界吞噬者奥杜因宣示回归的绝佳舞台和毁灭献祭。


    等吴尘抵达高塔泊台，星夜女神号已整装待发：“‘当雪塔碎裂，无人为王血流成河；当世界的吞噬者醒来，时间之轮转向最后的龙裔’。大人，传说中的恶龙真的降临了吗？”莫妮卡船长表情凝重。


    “是的，莫妮卡。”吴尘率领吉塞斯英亲卫登船：“前往海尔根。”


    “遵命！”不愧是号称大洋之女的冒险家，临危不乱的组织其船员，第一时间奔赴海尔根。


    “大人保重。”扼守哨所的多萝西娅队长，赶来送行。


    “你们也一样。”吴尘不忘叮嘱：“见机行事，无需死守。事不可为，立刻撤离。溪木领才是最终的庇护之地。其他都可以舍弃。”


    “遵命，我的大人。”帝国诺德军团的精锐女战士，各个目光坚毅。


    “艾丽西娅，飞天哨所有没有蒸汽百夫长？”


    “主人放心吧，每座哨所都至少有两座大师级锻莫百夫长压场。”女管家轻声安慰：“而且都附有法环。”


    “好。”吴尘稍稍安心。


    即便远远就见火光冲天。等星夜女神号抵达海尔根上空时，也已经是第二天黎明。


    从前甲板上俯瞰，整个城市已化为灰烬。号称天际门户的坚城，远不止游戏中的那几户人家。建在山巅之上，比阿扎鲁登城区还要广大的城市，一眼望去，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大街小巷，许多被烧成焦炭的尸体，还触目惊心的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慌与挣扎。


    然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恶龙奥杜因已不见踪影。


    “主人，帝国军营。”女管家手指一座要塞废墟。


    与从要塞废墟上仰望天空之人，四目相对。吴尘与之相关的记忆拷贝随之涌现：“是图留斯将军，传令降落。”


    “遵命。”星夜女神号成员图利娅立刻进舱传讯。


    星夜女神号在要塞的竞技场徐徐降落。吴尘与满面烟熏火燎的帝国将军见面。


    “将军。”


    “大人。”


    “知您平安返回领地，还没来及……”图留斯将军瞬间的哽咽后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如您所见，天际的内战被恶龙意外终结。”


    “弑君者乌弗瑞克·风暴斗篷趁乱逃走了，是吗？”吴尘立刻醒悟。虽然对剧情线的走向完全不记得，但大玩家的直觉仍在。


    “如您所想，亦如您所见。”图留斯将军的挫败感在所难免：“城市被毁，大军覆灭。乌弗瑞克逃回后一定会率领风暴斗篷乱军乘机反攻。海尔根已无险可守，我必须率领残军返回大本营募兵、休整。再寻求避开巨龙，与风暴斗篷决一死战。”


    “需要我做什么？”面对共同的敌人，吴尘不可能置身事外。


    “力所能及，我的大人。”说着，图留斯将军将一个乌木龙爪交给吴尘：“虽然一些海尔根当地人把乌弗瑞克·风暴斗篷称为英雄。但一位英雄绝不会用吼声谋杀他的国王，并起兵篡夺王位。为了一己的私欲，不惜将九大领拖入内战的混乱的人，不值得信任更不可托付。乌弗瑞克·风暴斗篷正在寻找一顶千年之前的锯齿王冠。用来证明天际九领的至高王权，号令所有领主，并最终使他篡位天际至高王的主张合法化。然而，没有这枚乌木龙爪，他终将一无所获。”


    “我明白，将军。”吴尘郑重接过。


    “帝国万岁（longlivetheempire）！”图留斯将军肃容行礼。


    “将军保重。”吴尘目光清澈。并么有逢场作戏的喊出“帝国万岁”的口号。


    “后会有期，领主大人。”这也赢得了图留斯将军的尊重。毕竟天际行省是诺德人的自治领。不求为帝国马首是瞻。只要在内战中保持中立，并心向帝国的领主，都是图留斯将军可以信赖并拉拢的对象。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即便不能成为朋友，也要避免成为敌人。


    当然，把寻找锯齿王冠的信物交给吴尘。未尝不是一石数鸟的阳谋：示好溪木领主，离间风暴斗篷；如果吴尘也有称王的野心。必然不会将乌木龙爪轻易交出。


    种种迹象表明，拥有绯红龙破和金树律法的溪木领主，所求不是一般的大，啊。


    “传令，所有海尔根的难民，即日迁居溪木。”吴尘当机立断。


    “遵命。”女管家立刻行动。


    很快，守护天使艾丽娅、审判天使舒利娅、大天使乌利娅，三位天使从云端降下。协助女管家祷告逝者、抚慰生者，保护劫后余生的难民，迁往溪木领。


    这也是作为溪木领主，吴尘力所能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