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登上哈罗飞船，女伴们仍是一头雾水。


    “主人？”这次换成绿发美人芬里斯发问。


    “在。”吴尘也知道她想问什么。


    “所以，收藏家和他的兄弟邀请您参加萨卡角斗大会其实是想提醒您，黑暗精灵王背后的盟友来自另一个维度？”


    “黑暗主宰多玛姆不一定是‘盟友’。很可能是黑暗精灵真正的主宰，而黑暗精灵王玛勒基斯不过是他的众多异世界‘代理人’之一。”吴尘答道。


    “对了，博尔王是怎么形容黑暗精灵来着？”灵蝶忽问。


    “博尔王说：‘早在光明诞生之前就有黑暗，早在世界诞生之初黑暗中又孕育了黑暗精灵。他们中最无情的玛勒基斯正试图用以太粒子，一种拥有无限毁灭的古老力量，将我们的宇宙重新变成一个永恒的黑夜。’”白皇后的记忆一向很好。


    “博尔王又是怎么说雾之国瓦特阿尔海姆来着？”灵蝶又问。


    “博尔王说：‘阿斯加德和九界的其他居民称瓦特阿尔海姆为‘黑暗世界（darkworld）’，而黑暗精灵自己则称其为‘哈瑞德赫恩（harudheen）’。位于一个几乎完全被暗物质腐蚀的星系中，瓦特阿尔海姆唯一的可见光，源自一个黑洞。’”白皇后又耐心的回答。


    然而等到了九界保护者奥丁王的时代，奥丁口中的瓦特阿尔海姆却变成了：“黑暗世界只不过是一片与死去战士的幽灵相呼应的荒芜之地。它与曾经居住在其中的黑暗精灵一起，现在只是一个被遗忘时代的阴影。”


    不久之前，吴尘也曾亲自抵达雾之国的沼泽地。这颗以黑洞为唯一可见光源的星球，至少拥有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完全不像5000年后那般荒凉。


    所以，可以预见。雾之国毁于即将发生的九界大战。


    “可以将任何物质转化为暗物质的以太粒子，为什么叫‘现实原石’？”这是灵蝶一直想不通的。


    “‘理想照进现实’。”吴尘说出了自己的理解：“作为宇宙原石之一的以太，最强大的能力是改变现实以匹配宿主的愿望。玛勒基斯想用以太将宇宙中的所有物质腐蚀成暗物质，将所有创造物恢复到原始的黑暗状态。所以现实原石就忠实的将他的理想实现。”


    “换句话说，如果以太粒子的下一任宿主，‘理想照进的现实’，并不是将宇宙归位最初的黑暗，以太也就会失去将所有物质腐蚀成暗物质的能力？”


    灵蝶说者无心，吴尘听者有意。


    “以太的下一任宿主。”心念至此，吴尘幡然醒悟；“原来如此……”


    “怎么了，主人？”正驾驶哈罗飞船，飞出死颅眼眶的暴风女，以为出了什么大问题必须返回。


    “没事，你继续飞。我想，我知道这段剧情的突破点了。”吴尘的心情和穿越死颅眼眶一样的豁然开朗。


    “以太的下一任宿主？”白皇后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没错。”吴尘欣然笑道。


    作为永夜的微光中孕育的首个生命，黑暗精灵的文明程度，尤其是科技线远超九界。以暗物质为能源的方舟星际舰队，本该是纵横九界的无敌舰队。然而却被神话的阿斯加德死死按在地上摩擦。没办法，这就是先发优势。


    难怪黑暗精灵王玛勒基斯不服。黑科技比九界所有文明都先进，还拥有六颗无限宝石之一的现实宝石不说，黑暗精灵又全民皆兵，为战而生。更何况背后还有黑暗主宰多玛姆，那可是整个位面的主宰！


    把所有优势叠加，这场搅动九界的大战，黑暗精灵是怎么打输的？


    这也是自吴尘从诅咒巫后的记忆链中醒来，一直怀揣的疑问。


    虽然吴尘也想相信，但阿斯加德确实没有与黑暗精灵方舟舰队同等规模的星际舰队。这显然是事实。所以吴尘这才马不停蹄，亲身涉险，几乎以一己之力，促成了火焰巨人和冰霜巨人加入阿斯加德的九界联军。目的很简单，用最简单的堆人头的办法来获得压倒性的战略优势。


    然而不解决黑暗精灵庞大的方舟舰队，直接经由彩虹桥进行登陆作战需要付出的惨重代价，几乎难以估计。这就好比二战时，顶着碉堡林立的防御阵线，去抢滩登陆作战一样。号称“二战绞肉机”的诺曼底登陆战就足以说明。更何况头顶高悬的不是机枪、榴弹炮，而是黑暗精灵的无敌星舰。一次死光齐射，阿斯加德整个阵线会被瞬间蒸发。那些在英灵殿里跟吴尘勾肩搭背的勇士，会注定尸骨无存。血肉之躯如何抵抵御无敌舰队！


    直到今日，吴尘终于明白了，阿斯加德的无敌舰队究竟藏在哪里。也明白了，阿斯加德又为何叫阿萨神域。


    跃出超空间，美丽的阿斯加德就在眼前。


    全知全明的海姆达尔，立刻耳语博尔王，溪木领主平安返回的消息。


    从彩虹桥一路走来，似乎所有人都已就位，就等吴尘一人。


    携带永恒之火先行抵达的火焰巨人苏尔特尔和手握远古冬棺的冰霜巨人劳菲，也已在英灵殿中恭候多时。等待吴尘履行“九界见证者”的神圣义务。这也是先前谈好的，需要吴尘出席的仪式。


    “日安，我的陛下。”吴尘率领女伴入殿行礼。


    “日安，我的领主。”博尔王红光满面。今天是九界的大事件。


    吴尘又向火焰巨人苏尔特尔、冰霜巨人劳菲致意。


    简短的交接仪式很快开始。吴尘先从冰霜巨人劳菲手中接过远古冬棺，转交博尔王，博尔王又转交火焰巨人苏尔特尔。吴尘再从火焰巨人苏尔特尔手中接过永恒之火，转交博尔王，博尔王又转交冰霜巨人劳菲。如次循环一圈。最后被安置在英灵殿两侧的列柱回廊内。最终被能量罩牢牢封印。


    三家约定，击败黑暗精灵后再各自取回。


    仪式最后，博尔王高举永恒之枪（gungnir）、苏尔特尔手持暮光之剑、劳菲用手臂结成寒冰之刃，三把来自各自世界的神兵，从九界诞生之日起，第一次并在一起。


    在阿斯加德人的欢呼声中，全知全明的海姆达尔，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几乎没有迟疑，九界联军的战书就被阿斯加德特使送到了瓦特阿尔海姆。


    被黑暗精灵王当场撕碎。


    玛勒基斯一声令下。游弋在广袤宇宙中的黑暗精灵方舟星舰，跃空而出，围绕瓦特阿尔海姆，构建星球防御网。密密麻麻的长枪短炮，齐齐对准了阿斯加德星域。保准阿斯加德联军有来无回。


    彩虹桥的威力究竟能不能洞穿方舟星舰构建的星球防御网，别说黑暗精灵王玛勒基斯，就是博尔王也没有十足把握。


    却不妨碍阿斯加德之王，披坚执锐，走到军阵正中。从英灵殿前广场一直列到超虹桥头堡的阿斯加德大军，整装待发，气势如虹。


    “站稳，我的领主。”博尔王朗声笑到。


    “好的，我的陛下。”吴尘也充满期待。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